“呕……”
“吧唧吧唧吧唧。”
“呕……”
“吧唧吧唧吧唧。”
说真的，秦林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哪一天早上会听到这种双重奏，一个人在旁边吐，在桌子上还有一个娃手脚并用在喝奶，简直就跟搞笑漫画里面没什么两样嘛。
抿了一口咖啡，顺手从餐盘上拿起来一块三明治，刚想放到嘴里的时候，感觉到好像有什么灼热的目光望向自己手上的这块三明治。
眼神从手上的报纸上离开，秦林一撇头就看到一个睁着大眼睛的家伙已经放下了奶瓶，双眼灼灼的望着他手上的三明治。
说实话，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之后，他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小家伙眼中的懵懂和纯真都他娘的是骗人的，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应该是腹黑没有错了。
秦林抿了一口咖啡，又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一样，将报纸遮在面前，挡住了这个小家伙的眼神，二话不说，咬了一口手上的三明治。
“哇！”
说哭就哭，绝不二话，秦林默默地瞥了他一眼，感受着这小娃娃手指缝隙中希翼的眼神，二话不说，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哇！！！”
嗯，哭得更厉害了。
秦林心道，默默地抿了一口咖啡，说实话，这种习惯可不能养成，要是等到这小娃娃觉得只要哭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时候，那就晚了。
所以，在秦林没有说话的时候，程伯看着秦林的脸色自然也不会自找没趣，当然，也不会由着他哭，在旁边放上了几张餐巾纸，又擦了擦手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至于秦十四？呵呵，秦林个人觉得苍蝇的味道应该蛮不错的，你看，秦十四高兴地都快哭了。
“大少爷，真的是这个小子放的？”
只见秦十四指着这个哇哇哭的小家伙，十分幽怨的看着秦林，弱弱的问道。
秦林瞥了一眼这个吐得都快虚脱的家伙，淡淡的说道，“你觉得我和程伯哪一个人会去掏垃圾桶找苍蝇？”
秦十四用自己比较空洞的大脑想了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自己大少爷肯定不会去干掏垃圾桶这种没有格调的事情，至于程伯掏垃圾桶找苍蝇？呵呵，别逗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秦十四觉得今天的程伯好像十分的精神，精神的就像一个……就像一个……秦十四用自己贫瘠的大脑想了很久，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形容的词语，一耸肩，也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了，摸了摸刚吃完又吐干净了的肚子，看着程伯再次端过来的一晚蛋炒饭，总觉得有一点……想吐？
“程伯，商量下呗，换个早饭如何。”
秦十四一想到蛋炒饭，就想起自己刚吃到一半的时候发现的那半只苍蝇脑袋，非常的惊悚，而且配合着淡黄色的饭粒，总觉得十分的恶心。
程伯看了一眼秦十四，想了一会，似乎也是觉得再端一碗蛋炒饭出来时有点恶心，点了点头，“冰箱里还有两块三明治，是昨天的，可能有点不新鲜了。”
“行，没事！”秦十四二话不说，直接蹦到了厨房里，二话不说就从冰箱里拿出了两块三明治。
秦林眉头一挑，昨天的三明治？既然都知道不新鲜了为什么还要放着？看到程伯有些瘦弱的身体，仿佛明白了什么。
“程伯，以后别吃过夜的东西了，年纪大了对身体不好。”
程伯一愣，笑道，“没事，反正我都……”
秦林直接将其打断，直视着程伯的眼神，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程伯觉得秦林并不是在开玩笑，心下生起一丝暖意，点了点头。
秦林这才点了点头，习惯性的敲了敲桌子，抿了一口咖啡，“对了程伯，这段时间我需要一些药材，你记一下……”
连续报了十几个药材，程伯并没有用笔去记，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虽然年纪大了记忆稍微有一点衰退，但记十几个药材名还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
当然，程伯在昨日知道了秦林的秘密之后，大概也知道秦林要这些药材要做什么，也没有避着秦十四的意思。
昨晚程伯已经知道了秦十四知道秦林实力的事情已经有一个月了，竟然一点口风都没有暴露，对于熟知秦十四大嘴巴本性的程伯来说，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也是秦十四昨天说秦林事情的时候，叽叽喳喳说了整整半个小时，看起来确实是憋得有点久了。
“不过大少爷，这个孩子为什么不送去死士堂？”程伯指着这个哭完停下来又吧唧吧唧吃奶的家伙，有些不理解。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秦林认真且确认的告诉他，他真的不相信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只是刚刚出生一天的小孩子，两只小胖手这么有劲，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助就可以那么大一个奶瓶。
更何况，就算是瞎子也看的出来，这个小家伙聪明的要死，用稍微文艺一下的话来说的话，这小家伙挺有灵性的。
嗯，把苍蝇放蛋炒饭里然后用沾满口水的手拌饭算有灵性吗？
秦林心里想了想，他娘的，还真是算！咱们先不说别的，除了熊了一点以外，这小家伙似乎确实挺聪明的，把苍蝇放饭里，还怕秦十四发现，特地拌了拌，这简直是令人窒息且智熄的操作，没见到现在秦十四脑袋还昏昏涨涨的像个智障吗？哦，好像本来就是……
所以，这也正是程伯的问题，一个这么好的练武苗子，不仅体质好，还这么有灵性，为什么不送去死士堂？
死士堂，直属于秦老爷子，可以说是秦家的盾与矛，至今为止，已经有十八个死士了，每个人都用数字编号，每一个都是孤儿，每一个人也忠诚于秦家，忠诚于秦老爷子，同样忠诚于国家。
很明显，秦十四正是其中一个人，光看秦十四的实力就可以看的出来死士堂的实力，地位与秦家的直系地位相同，当然，跟秦林这个名义上的继承人来说，还是少那么半截。
“为什么不去？”秦林摸了摸这个腹黑的小家伙的脑袋，好像是听到了这两个奇怪的大人在讨论自己，这小家伙以为其他人都没有注意，认真的听了起来。
“是啊少爷，到了死士堂，他就有了实力和地位……”程伯以为秦林重生回来有些事情不懂，还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这些。”
秦林捏了捏小家伙的脸，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这小家伙看到秦林这样，也捏着鼻子做了一个鬼脸，看的秦林哈哈大笑。
“那又怎么样？实力和地位又如何？终究还是要靠命去换的。”
秦林笑了笑，也没有避讳秦十四，扭头对程伯笑道，“程伯，其实，死士堂本就是错误的。”
秦林敲了敲桌子，微微笑道，“没意思，真的没意思，将无辜的人扯进来，那群宗门做的狗屁倒灶的事情，本就应该让我们这些世家去抗衡。”秦林的眼神多了几分冷冽。
“我们获得了怎样的地位，就该承担怎样的责任，这并不过分，所以，我认为，创立死士堂的意义在哪里呢？将那些孤儿收养回来的意义呢？可能有些人根本不适合练武，却硬逼着他们修炼我们秦家的功法，在需要战斗的时候把他们推出去，保存自己。”
秦林冷冷一笑，习惯性敲了敲桌子，“有些事情，有所为，有所不为。”
说完，看向了秦十四，还怕他心里有些不好受，却没有想到，一向不着调的他在此刻却十分坦然的点了点头。
“对啊少爷，不过，如果没有你们的话，别说秦十四这个名字了，可能我早就饿死了吧。”很坦然，没有否认秦林的话，不过秦十四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秦林没有否认这一点，“你说的也对，不过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你以前出生的时代了，所以我觉得将他送出去，是对他的负责任。”
秦林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拥有平凡，也是一种奢侈。”
程伯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林，躬身一礼，“那就照大少爷您说的去做，哦，对了，还有秦川少爷的女朋友的事情。”没有再去说这个话题，转而说到了秦川的身上。
“哦？他女朋友？那个卢惜云是吧。”
秦林摸了摸胡须，有些打趣的问道，“那我倒是有一点好奇，昨天原来秦川跟那罗家的旁支老头分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段时间我倒是没发现。”也是，昨天分开之后，秦林正好上车准备去学校，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还真没有注意。
“根据我对卢惜云的询问，秦川少爷昨天是正好想起来，你前两天说没有咖啡了，顺手要去买，卢惜云小姐一听便打算跟秦川一起去买一点，正好被那几个打算绑架卢惜云的小混混截住了。”
秦林听到程伯这么说，心里有一丝暖流，怪不得秦川说过，他的寂焚体是在筑基期才开启第一次的，原来这一次的意外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用比较有文化的话来说，是蝴蝶效应吧。
“关于为什么要绑架的问题，我委托情报部门调查发现，卢惜云小姐的家里因为父亲好赌，在外面欠债七十万跑路了，留下了孤儿寡母两个人，这个债务我还未过问，大少爷，需不需要帮卢惜云小姐还清？”
秦林微微一愣，摸了摸胡须，总觉得有一点不对。
一歪头，看到秦十四脸上的诧异，似乎两个人都感觉有一点不对劲。
“哇丫丫！”
没错，连这个小娃娃都感觉不对劲了！
“女主欠债男主还债？”秦十四有点不确定的说道，小说里好像大多都有这个情节吧？反正就是岳母是个好人，岳父是个人渣，家里欠了几百万上千万的那种，小白文里大概都是这种设定。
秦林饶有兴趣的摸了摸胡须，虽然跟小白文里面差不多，但秦林还是觉得有那么几分意思，“不，先不用帮忙还，作为我的堂弟，我可不信这七十万能难住他，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希望程伯你找人保护一下卢惜云，至于我堂弟嘛。”秦林微微一笑，“这个家伙……跟我日后不相上下。”
程伯一怔，听到秦林最后的一句话，微微颔首，“明白了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