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过?还是你给别的男人喝过?要不你怎么知道没有效果?”
“……”傅任苒满脸泛红的脸色是彻底下不去了,这个益气补阳的梗是过不去了吗?
傅任苒转过了身,不再和裴天辞搭话聊天,心里暗戳戳的想着,裴天辞是喝醉了吗?这么多话!
没过一会,身后响起一记沉闷的声响,她条件反射的回过身,就见裴天辞闭着眼睛趴在石桌上,似乎是醉死了……
“裴天辞!”傅任苒不放心的推了推裴天辞,见他毫无反应,乐滋滋的想着他终于醉了,便嘿嘿的笑着往酒厂外跑去。
一到酒厂外,傻眼了!
空荡萧条的街道,除了路边停着一辆蓝色的甲壳虫,什么都没有,裴天辞的车呢?司机呢?
翘班了吗……
堂堂天盛的总裁就这么被丢在这里了?
傅任苒全身不寒而栗,掏出手机拨打了方助理的电话。
“傅总,晚上好!”方助理还没有睡。
“快来接你们裴总,他喝醉了!”傅任苒口气略带指责,边走边说。
方助理啊了一声,极其疑惑的问了句,“有……多醉啊?”
“醉死了!动弹不得!”
方助理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傅总,我现在人在北城呢,实在没办法,只能托您照顾下我们裴总了!谢谢啦!”说完就挂了电话。
“喂,喂!你不在也把司机电话给我啊!”傅任苒对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破口大骂!
卧草,裴天辞身边也没一个靠谱的!
傅任苒走到石凳边,蹲在了裴天辞的身边,轻声唤道,“裴天辞,你司机呢?”
见他毫无反应,便起身坐到了石凳上,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看需要六位数的密码,连输了几个密码都不对,直到手机被锁了,她才彻底放弃了!
刚开始因为他醉酒而升腾起来的欢喜全部烟消云散,接踵而来的头皮发麻之感!
寒风吹来,傅任苒不禁打了个寒颤,怔怔的看着裴天辞的睡颜,不能任由他趴在这里一整夜,会病死的!
她叹了口气,将还有大半坛的酒重新封起来,抱上了楼,走进卧室,她打开了柜子,取出一套全新的床单,铺好了床,才下了楼。
“裴天辞,别在这睡,去楼上睡!”傅任苒推了推裴天辞,总觉得有些怪异,他趴桌子的姿势好像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但她也没有细想,蹲下身子,拉过他的手,将他高大的身子扛在她自己的身上。
一扛到身上,傅任苒就觉得更奇怪了,没想到扛一个烂醉的男人这么轻松,一点也不费力!
好像她只扛了他的一只手臂而已,赵吟吟都比他重!
“没想到,你还挺轻!”傅任苒在上楼梯的时候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话。
裴天辞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话,默默的抿唇一笑。
一到卧室,傅任苒将裴天辞粗鲁至极的甩到床上,却没想到连带着自己也被甩了过去。
傅任苒被裴天辞重重的手和脚压了个严严实实,她死命推了推,裴天辞纹丝不动!
傅任苒有些诧异,刚才扛在身上时身轻如燕的,一到床上怎么就重的跟泰山似的,不可撼动?
她挣扎着侧过头,近在咫尺的他睡的盛世安稳,听着他平稳绵长的呼吸声,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他是在装醉,但是他刚才真的喝了很多,跟免费的酒水不喝白不喝似的,几乎大半坛都进了他肚子,她捡漏似的喝了那么几杯,现在躺在床上都觉得极其困倦,天旋地转。
傅任苒累的阖上了眼皮,放弃了挣扎,伸手摸到床头,关了灯。
灭灯之前,她想的是,算了,一个男醉鬼能做什么?
事实证明,男醉鬼真的做不了什么,但却会吃很多豆腐!
一张一米五的小床上,挤了两个成年人,还是这么高大的一个成年男子,两个人一晚上的睡姿绝对清纯不到哪去。
可是傅任苒睡前明显没有想到这一点,于是第二天,她的脸贴着裴天辞领口微敞开的胸膛上醒来时,除了心跳快了点,其他也没觉得怎么样,还是她占便宜了不是?
可是意识逐渐回笼之后,她才感觉到胸前柔软的某个部位正被一双大手覆盖,这可就是她被占便宜了!
“啊!”傅任苒顿时吓的连连尖叫后退,直到四仰八叉的摔到了床底下!
“早上好!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裴天辞似乎是被傅任苒的尖叫声吵醒的,微微笑着撑起上半身,睡眼朦胧的望着跌坐在地上同样神智不清的傅任苒。
“是你……昨晚把我放在这里的?你昨晚还跟我睡一张床上?”裴天辞似笑非笑的又加了一句,奸诈的笑容差点崩不住,要泄露出来。
“……”傅任苒有苦难言,咬着唇涨红了脸,裴天辞根本就是在先下手为强,倒打一耙!
但他说的好像又句句在理!
她忿然起身,扒拉着头发,想用披头散发来掩盖她一大清早的羞愧,更想把恼人的脸红给憋下去,以证明自己身经百战,游戏人间,完全不care!
但是这种身体反应根本不受大脑控制!
傅任苒躲在卫生间很久了,她不知道洗完脸应该拿什么面孔来面对裴天辞,好像洗个脸就把她的厚脸皮给洗掉了!
她对着镜子,想起了昨晚月下的那一记浅吻,她竟然在回应,还有那龌蹉的想继续吻下去的心思,她简直羞愤欲死!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傅任苒惊的一下子腿软,背靠着洗脸台,生怕外面的人会踹门进来似的。
“你好了没有?我等你很久了!卫生间可以借给我了吗?”
裴天辞满是慵懒的语气隔着门传了进来,傅任苒怕他踹门,不得不应了声,“马上就好!”
傅任苒整了整衣服,故作大方的拉开门,对着裴天辞呵呵一笑,走了出去。
良久,傅任苒坐在驾驶座上,歪头看着硬挤进副驾驶座的裴天辞,满脸无奈,她已经能感受到她的甲壳虫沉了一沉!
“怎么开这么小的车?换一辆吧!”裴天辞缩在副驾驶座上,说不出的憋闷,从来没这么委屈过。
傅任苒发动了车子,轻轻转动方向盘驶上公路,心里十分窝火,这已经是第二个和她没什么关系的男人叫她换车了,她就想说一句,她买什么车和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吗?闲的蛋疼,管那么多?
“你现在喜欢什么牌子的车?没什么特别要求的话,我让方助理给你定一辆!”
傅任苒听完后又想起了小区里的流言蜚语,顿时忍无可忍,低吼了一句,“裴天辞,你是不是酒还没醒?我有手有脚,自己养的活自己,我不是你二女乃!谁要你送车!”
裴天辞的俊脸上闪过一丝愕然,随后咧开嘴大笑了起来,解释道,“你在想什么?你现在好歹是天盛旗下子公司的总经理,给你配辆公车不是很正常的吗?搞得好像我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奸情似的!”
“……”傅任苒囧了,心里跟坐着云霄飞车似的,一上一下的,他话不说清楚,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存心让她误会,然后又回过头来义正严辞的指责她想太多,就她思想肮脏,他洁白无瑕的跟朵白莲花似的!
她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要么裴天辞是个神经病,要么她迟早变成神经病!
“裴天辞,你是不是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傅任苒忍不住问了一句,太不正常了!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气质清华,不染俗世的天辞哥!
裴天辞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眼底却不见笑意,过了许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只是你并不了解我!”
傅任苒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她本来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可惜她好像真的从未真的了解过他,六年前那一夜之后,他一直都在刷新她对他的新认知!
回到了家里,傅任苒洗完澡,吹完头发,下定了决心,必须让裴天辞滚蛋!
傅任苒拉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卧敲了敲门,等待了一会,见裴天辞头发湿哒哒的打开了门,很明显,他刚洗完澡!
她挑了挑眉,问道,“你需要电吹风吗?”
裴天辞微笑着点了点头。
傅任苒转身回卧室取了电吹风,递给裴天辞,念了一句,“吹完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话一说完,也不等裴天辞反应,便径直走到客厅坐在单人沙发上,拿出零食逗弄着小天哥,一会让它坐,一会让它握手……
没多少时间,裴天辞便清清爽爽的走了出来,坐在了一侧的沙发椅上,看着茶几上的租赁合同,神色有些冷。
“说什么?”
傅任苒对小天哥挥了挥手,示意它躲回窝里,不要被无辜伤害到,收起了零食之后,双手空空的,显得有些无所事事,手指头互相扭着,心里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