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是没有让张洋等太长的时间,仅过了十几秒后,电话就接通了。
“喂,您好,请问是您的房子要出租么?”
“嗯,对。我有一套两室一厅、简装修的房子要租出去,里面基本的家具齐全,有床、有桌椅。”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比较冷淡的男性声音。
“房租还可以再便宜些么?”
“不行,每月800是最低价了。”
“那租金可以按月交吗?”
“不可以,一共九千六,一次性交齐……这样吧,我免你一百块,你给我9500,搬进来的那天必须把钱带来,我没有要账的习惯。”
“可我钱不够啊,先交半年的行不?”
“额…也行,半年交5000。”
“房租涨了?”
“总租金不变,上半年五千,下半年四千五。”
“哦……”
“话我说清楚了,房子你租不租?需要时间考虑吗?”
“不用了,就这么定下来吧。”
“那好,你什么时候能过来?合同我都拟好了,你带上钱、签个字,就可以住进来了。”
……
那边的人办事不拖泥带水,看得出是个直爽的人。
张洋倒也没有多少犹豫,直接拍板就把这事决定了。
现在的房子不好找,既然遇到一个还比较合适的,那如果再‘三思后行’的话,恐怕这个机会将要错过了,毕竟这是校区,房子一定很抢手。
他在心里数了下钱,还剩下4000块多个零头。
这些钱进货、维持短时间的生活开支是够了,但若是再想做其它的事情,却是不大可能的了。
当即不再拖延,先到附近的银行,取出了6000块。
又拨打了房东的电话,要与后者见面,打算在今天之内搞定这件事情。
两人约在租房见面。
半个小时之后,医大校区家属楼B4栋3单元502室,张洋敲开了这家的门。
一个冷脸的男士将张洋请了进来,随即递给了他一份协议书。
张洋从头到尾认真地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协议是一式两份的,双方各自保留一份。
之后,张洋将准备好的五千块钱交给了对方。
房东男子也没数,揣在了自己的皮包里。
又给了张洋一把钥匙,“这是房门的钥匙,有几点我还得跟你说一下,房屋出租期间我不会来,但是希望你尽量保持室内的干净,别破坏屋子里的东西,不然照价赔偿。”
张洋点头应允,“放心,我就是晚上借个宿,白天也不在家。”
房东男子呵地一笑:“怎么住是你的问题,这我管不着。”
然后他又说道:“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走了,再见!”
张洋心思一动,叫住了对方:“敢问怎么称呼?”
房东男子看了张洋一眼,淡淡地道:“我姓郑。”
张洋挥送,“郑大哥慢走!”
……
房子的事儿算是解决了,可张洋的钱也不多了。
不过在环望着干净整洁的屋子时,他的内心还是怀有欣喜的。
终于有一个容身之处了!
这时,张洋细致地查看了一下房间。
发现这是一套五十平米左右的房子,两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阳台,一个厨房,以及一个卫生间。
推开卫生间的门,张洋有些惊喜,因为里面竟带有一套淋浴设备,可以冲澡,大大出乎了张洋的预料。
水电房东全包,那岂不是可以毫无顾忌了?
张洋内心无耻地合计着。
但转念一想,如果每月水费爆表的话,那房东大哥可能就要暴走了,把自己扫地出门也是不无道理的。
更何况作为一个优良的公民,应该响应国家的号召,节约用水、人人有责嘛!
整套房屋的装修也是非常不错的,超过了房东自诩的简装标准,地面铺着瓷砖,墙壁贴的隔板,想是怕房客会弄脏屋子。
对于张洋来说,这样的装修简直是梦想级别的。
两个卧室都有双人床和桌子,张洋选了一个上午朝阳的房间作为自己的住处。
躺在柔软的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空气,在注视一粒粒微小的尘埃,张洋忽然觉得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又有了新家,虽然依旧那么的冷清、寂寞,但他的心里却是满足的。
真希望有一天可以不用再租房子住,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此时此刻,张洋有一种强烈的奋斗欲望,不是为了某个远大的理想,仅是为了拥有一套可以永久居住的房子,不必像从前那样,总是搬来搬去的,他已经不愿意再拎起行李东奔西走了。
这也是他给自己下的一个通牒,不能再碌碌无为下去了,最起码要取得一个阶段性的成功,将房租钱赚回来,不然的话,他自己都觉得愧对江东父老、无地自容。
在舒适的床上躺了才几分钟,张洋就又起身出发了。
虽然他很眷恋这种感觉,可现在还不到享受的时候,一大堆事情正等着他呢。
匆匆锁好了门,张洋坐公交到车站,准备返回小镇。
首先,他要回家取一些行李,比如被褥、枕头,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以及应季的衣物。
张洋卡上的余额不多了,他可不想连这些东西都要花钱去置办。
路上,他接到了一条让他很诧异的短信。
是许久没联系的曹铭飞发来的。
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洋哥,最近在忙什么?
张洋不想告诉对方自己辍学不念了,便回了过去:还能忙什么,学习呗。这不上了高三,任务就更重了,导致也没时间和你联系,别介意哈。
谁知几分钟后,曹铭飞的第二条短信发了过来,让张洋大吃一惊,‘(一个坏笑的表情)洋哥,跟兄弟还说假话啊,别装了,你辍学的事我都知道了。’
张洋挠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辍学的?应该没有渠道与途径能够得到消息吧?
这想着呢,曹铭飞的电话打来了。
张洋接起,他也正想问问曹铭飞是如何得到的这个消息。
但车厢内声音嘈杂,尤其是前面座位的一个大妈唠叨个没完没了,在跟旁边人诉苦他们家的儿媳妇多么多么的不懂事、多么多么的不孝顺,令张洋心烦意乱,完全听不清电话里的人在说些什么。
无奈之下,他对着手机说了一声“车上太乱,先挂了!”也不管曹铭飞听不听得见,就挂断了电话。
打算等到了一个安静的场所再回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