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老实的熊孩子
见程丽薇忍不住还在笑,赵保安气道:“你再笑,我走啦!”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还不行吗?真小气!”
“首先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拿着他们(指皮狐)的事情威胁我,否则,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这是我的底线,希望你记住!”
“嗬!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好像我犯了什么大罪一样!真没意思!”
“我跟你说过,这是我的底线!你知道的,这事有多少重要。”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你发誓,以后不要再拿这事威胁我,也不向任何人说出他们(皮狐)的事情。”
“好好,我发誓,不再以他们威胁你,也不向任何人说出他们的事情。好了吧?”
“这还差不多!”赵保安说,“有什么事,快说!”
“什么事?你忘记星期一是怎么跟我说的啦?”
“怎么说的?”赵保安装糊涂。
“嘿!你是真的健忘啊,还是老年痴呆啊?你不是说,星期五下午给我答复吗?今天是星期几啊?”
“哦,”赵保安装作刚刚想起这事,“你,怎么说?”
“嘿!我还问你怎么说呢!你以为自己成了学校的名人了,就说话不算话啦?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把那个刘金京给揪出来的?你是怎么发现他做的那些事情的?最主要的是,你是怎么发现他给郝思梅老师杯子里下毒的?”
“嘿!你是不想知道星期一我答应你的事情啦?”
“想想想,你先说答应我的事情,再说程老师和刘金京的事情。”
“我是想说,我们俩继续交往也行,但我们必须约法三章。”赵保安一脸的严肃。
“什么意思啊?你不想跟我交往啦?还约法三章?”
“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就算我没说,我们不再是朋友,也不要再交往了!”说着,赵保安准备去拉自行车。
“好好好,你说,怎么个约法三章法?”
“我们只能保持纯洁的友谊,不能超过同学关系。”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讲明白点!”
“你是装糊涂!”赵保安作势又要去拉自行车。
“等等,等等,纯洁,友谊?同学,关系?我们什么时候不纯洁啦?什么时候,超过,同学关系啦?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说具体点!”
赵保安沉吟了下:“你必须保证,以后不准亲我,不准跟我做出亲密的动作,连拉手都不行,最好不要碰到我。”
“你没病吧?我亲你?那是小的时候,不懂事好吧,只是觉得好玩好吧,现在我还能那么做?我傻啊?”见赵保安有点吃惊,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她,程丽薇又道,“我明白了,你这几天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对我说出那么绝情的话,还对我动手,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难道,我在你赵保安眼里,就有这么下贱?我是个姑娘,一个长得还算过得去的冰清玉洁的姑娘,你放心吧,我不会下贱到惹人讨厌的,我程丽薇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我要是再碰你,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这你放心了吧?”
见程丽薇话说到这份上,见她眼圈都红了,赵保安竟然有些不忍,还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心道,我这是怎么啦?程丽薇对我保证得这么好,我不是应该高兴吗?真是莫名其妙!我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见程丽薇气鼓鼓拉起自行车,上车后顾自往前骑去,赵保安站在原地,看着程丽薇的背影发愣,直到失去她的身影。
一个星期来,家里人对赵保安的普遍印象是,这孩子似乎变得懂事了,知道帮着父母干农活干家务了,也懂得心疼父母了。
赵保安其实就是在课余时间帮父母和姐姐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抽空还会帮他那老是腰酸背痛的父母敲敲背揉揉肩的,还会把好吃的省给他们吃,这就把他的父母和姐姐们感动得不轻,父亲为了奖励他,主动给他讲他当年经历的战争场面和故事,赵保安则趁机要求父亲给他讲皮狐的故事,重点讲皮狐把酒后无德的醉汉拐到荒山野岭的故事。
最值得庆幸的是,五六天来,母亲张彩云非但没有打赵保安,连骂他都几乎没有了。
哥哥赵平安见弟弟每次做作业只用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字迹也有着惊人的改观,甚至比他写得都好,暗自高兴的同时,不免惊讶异常,看赵保安都是新鲜到钦佩的眼神。
小舅见赵保安动不动给姥姥揉揉肩敲敲背递递开水的,就问自己的姐姐:“保安这不是挺懂事、也挺有眼力劲嘛,那你们以前怎么说他是孙猴子托生的?才14岁的孩子,这不挺优秀的吗?”
“学习成绩倒是一直不错,可他平时,真的跟个孙猴子一样,星期六星期天从不着家,就连放学那点工夫,也是到处胡蹿蹿。嘿!这几天也不知道是转性了还是怎么的,懂事得不得了!我寻思着,该是他姥姥和你这个小舅来家的原因,他是表现给你们看呢,就怕你们回内蒙后,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赵保安的母亲张彩云苦笑道。
在隔壁自己睡房做作业的赵保安听到了母亲和小舅的谈话,就有些不服气了,他知道姥姥这次回内蒙后就再也见不到了,想要她改变对自己的印象,就靠这短短的十来天了,便开门走到外间,皱着眉头冲母亲说道:“娘啊,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您儿子变得懂事了还不好啊?非得我像以前那样,您才高兴啊?您可真是把您儿子看扁了!”
“诶,我这儿子怎么好像,真的变啦?嘿!我都一时转不过弯来。要是真的变得这么懂事了,我就不用愁了!怕就怕啊——”张彩云故意把话打住。
“哼!我懒得跟你说!”赵保安扭头回到自己睡房,身后传来他姥姥、小舅和父亲的笑声。
不改变才怪呢!赵保安心道。
在这里,有必要说说赵保安的儿童时代。
自记事起,赵保安就认为自己是个懦弱的孩子。在自己受到欺负和不公平待遇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凭着村支部书记儿子的身份人推我一把我踢他三脚,还往往因了自小父母灌输的所谓“老老实实做人”准则的教导,凡事委曲求全,以息事宁人。本是最顽皮的年龄,但他听到村里老少爷们婶子大娘和老师对他评价最多的是“老实”两个字。
“这孩子真老实!”
“这孩子真老实得可以!”
“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啊!”
自懂事起,赵保安渐渐读懂了那些“夸赞”他的人别有意味的表情中隐藏的话中话。这样的评价多了,时间久了,赵保安就对“老实”这个无辜的词滋生出一种厌恶,产生了排斥。记得七八岁时,为了证实自己的不“老实”,赵保安曾鼓动其他小伙伴跟他一起做出过几宗能够充分证明自己不“老实”的业务:
一是跟赵振海和赵新昌将最会说他“老实”的臭嘴婶子家田里刚刚适应新环境,伸胳膊蹬腿准备积极成长的地瓜秧一口气拔了三垅,将拔出的地瓜秧拿去喂赵新昌家的牛,喂得那牛拉了三天肚子。
二是与赵振海和赵新昌偷了惯会取笑他的长祥家两只大公鸡,拿到河滩去烧烤,由于烤得过于皮焦肉嫩,三人满脑子问号却硬着头皮连皮带血将那两只大公鸡吃了个七七八八,吃完的当天中午,三人便不约而同拉肚子。
三是与赵振海和赵新昌绑人偷瓜。由于看瓜的“大老斜”不但老是斜着眼睛看人,每次喝酒后还会发脾气乱骂人,赵保安和赵振海就认为他肯定不是个好人,就想着好好收拾收拾他,连带着偷他家瓜田的西瓜解馋。赵保安和赵振海去跟赵新昌说这事,赵新昌也有同感,3人一拍即合。
某个月明星稀的晚上,3人潜入瓜棚,用瓜棚内一条绳子将喝酒喝得过量躺在瓜棚床上睡得死人般的大老斜眼上罩了黑布,绑在了床上,然后三人拿了瓜棚的西瓜刀扑进瓜田,拣着大个西瓜往死里切,切了十几只却只有六只熟的。最后三人吃得肚儿溜圆后又每人抱了半只翠皮大西瓜胜利撤出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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