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老英雄重新认识惯于调皮捣蛋的儿子
“你说什么啊?你以为我不想强硬起来啊?你越强硬,他打得你越狠!”秀珍再次哽咽起来。
“唉!”赵保安叹息一声,“我去找找他,劝劝他。对了,友谊哥去哪里啦?”
“长辈的话他都不听,你一个小孩子的话,他能听?”秀珍看看赵丰收,再看看赵保安。
我一个小孩子也比你个大人懂得保护自己!赵保安心道,嘴上却说:“我会叫我爹去劝劝他的,我爹的话他还是听一点的。”
“嗯,丰登大叔的话,他兴许能听个一句半句的。”秀珍道。
“那他到底去哪里啦?”赵保安问。
“还不是那个狐狸精那里啊!”秀珍再次呜呜地哭起来。
“哪个狐狸精啊?”赵保安问。
秀珍被赵保安问得有些发愣:“还不是刘红苏那个狐狸精啊?!还不就是因为这事,我只是劝了他几句,就把我往死里打啊!”说着,秀珍又哭起来。
怎么又换啦?以前不是小寡妇周均艳吗?赵保安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哦,哦,我知道了。”
“小叔,咱们走吧!”赵保安对赵丰收说道,扭头往外走去。
赵丰收叹息一声,无话可说,跟着赵保安往外走去。
“哎哎,保安啊,你这会儿可不能去找他啊,你去了他肯定烦你,肯定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他回来肯定饶不了我。”秀珍紧跟出来说道。
嘿!赵保安暗暗叹息,真是可怜可恨哪!
“好吧,我明天再找他。”说着,赵保安像是想起什么,转身走回屋里,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牛肉干和果脯,塞到小芬和小燕手里,跟赵丰收一起,头也不回地走出赵友谊家。
“这个赵友谊,简直太过分了!”一路走着,赵保安恨恨D县里乡里,就没人管管他?”
“清官难断家务事!”赵丰收道。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家务事!这是典型的家暴!”赵保安显得有点激动,“而且,作为一名有妇之夫,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他到处拈花惹草,祸害良家妇女,就没人管得了他?”
“你说是家庭暴力,可受害的人,总得控告他吧?可你看秀珍,她会不会去告啊?”赵丰收道,“再说他跟村里和邻村那些妇女,你说他拈花惹草也好,你说他祸害良家妇女也好,可总得有人告他啊,告他还得有证据啊!这都是作风问题!可这已经不是六七十年代了,现在是改革开放,上面谁还在乎什么作风不作风啊?招得了外商,引得了外资,发了家,致了富,你就是好样的!”
“改革开放是对,发家致富也没错,可作为一名村干部,一名共产党员,形象,总还得要吧?这样的干部,这样的共产党员,这不是给党和国家抹黑吗?”赵保安道。
“作为本家侄儿,我也提醒过他不止一次了,可人家,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你说什么,连个屁都不值!”赵丰收恨铁不成钢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赵保安道。
“要真到了那一天,谁都帮不上他!”赵丰收道。
回到家里,赵保安跟父亲赵丰登说起赵友谊等人要砍树的事,父亲说这事他已经知道了。
“就让他砍?”赵保安问父亲。
“那怎么办?他赵友谊一门心思想做的事情,谁拦得住啊?想致富,多栽树!可他赵友谊倒好,想捞钱,去砍树!蔬菜基地被他搞黄了,果园也给他搞黄了,发展养鱼又搞得不三不四的,村里的地也被他租的租,借的借,搞得差不多了。现在倒好,又瞄上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大树了。真不知道,树砍光后,他还能从哪里抠搜钱。整天价就知道花天酒地,咱这个村,迟早会被他败光了!”
看着自己65岁的父亲气得脸都青了,几乎全白的头发和胡子令他显得尤为苍老,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而悲哀的痛楚,赵保安突然有些可怜他。
赵保安的父亲赵丰登是个老革命、老军人,他1937年参军,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当过八路军的排长、副连长和解放军的连长和营长,1948年春季在一次攻城战斗中身负重伤,此后一直在家养伤,解放后留在村里任村支部书记,一干就是30年。因为家庭负担重,退下来后,60岁的赵丰登还要像壮劳力那样下地干活,担负着把自己的两个儿子培养成人的重任。
见父亲有些激动,赵保安便安慰他:“其实,咱们县里已经有十几个村子在砍树了,想要阻止赵友谊砍树,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乡里H县里对于村里砍树筹集致富资金,也是支持的。咱们现在该做的,就是想办法让村干部有计划,有选择,有节制地进行砍树,避免砍树发展成全民运动,发展成风气和风潮。”
说着,赵保安将砍树可能造成的灾难和灾害说给父亲赵丰登听,同时将如何干预乱砍滥伐的想法和策略说给父亲听,听得赵丰登目瞪口呆。
赵保安不知道,令父亲赵丰登惊讶的,不单是自己的分析、见解、建议和策略,而是自己这几天来较之前的巨大反差。原本在这三四天里,赵丰登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小儿子的变化,但他觉得,儿子只是变得懂事了,不再是以前调皮捣蛋惹事生非的野小子,仅此,他便已经感到了莫大的欣慰。
直到听了儿子刚才的一番思想性、理论性、逻辑性和科学性都属上乘,充满睿智和师者风范的论述和讲解,他才真正地感到了震惊:撇开他是自己惯于调皮捣蛋不务正业的儿子不说,就算是一个全身都是优点的优秀的农村孩子,以他十四毛岁的年龄,怎么可能有着如此成熟的见解和如此高的理论水平?若不是赵保安爹啊爹地叫着,赵丰登几乎怀疑自己面前这个跟自己小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他真是自己的小儿子。
“保安啊,你刚才,说的这些,是哪里听来的?”赵丰登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地看着儿子赵保安。
“有些是了解到的,有的是自己的想法。”赵保安道,“我说的,是不是,不太靠谱啊?”
“还算比较靠谱,不错不错!”赵丰登道,“可你平时,好像,好像不是这样的哈?”
“平时?”赵保安蓦然想到,前生的14岁的自己,可不跟现在的自己不一样?简直是天差地别!于是笑笑道,“我已经14岁了,已经上初中了,再不懂事点,怎么对得起你和我娘的培养和教育?”
“我说的不光是这方面。”赵丰登道,“你那些大道理,你那些见解,是哪里来的?”
“哦,您说这个啊?”赵保安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从今往后,自己的表现,可能更会令父母家人和亲戚朋友们吃惊,但自己不可能说实话,只有撒谎。于是说道,“我认识了一位高人,是他教我的。”
“高人?什么高人?”赵丰登问儿子。
“是一位老道士,他说自己已经100多岁了,但看上去只有六七十岁。”赵保安只有继续撒谎。
“老道士?在哪里啊?古柏岭上吗?是云远法师吗?”赵丰登问。
“不是。”
赵保安一听古柏岭和云远就反感,因为前生的小白和皮狐们,就是云远和那些猎户们给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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