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能不能快点儿?”端木宸看着恋尘举棋不定的样子催促着。
“催什么催,总得给别人思考的时间吧。”恋尘一边说着一边落黑子。
“有你这么下棋的吗?每次落子都需要这么时间的思考,我橘子都吃完了。”端木宸看了一眼棋盘,干净利落地执棋落子,而后指了指桌子上的橘子皮说道,“快点,该你了。”
“这么快?”恋尘苦着脸说道,“你不需要思考一下?”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端木宸白了恋尘一眼。
“我不下了。”恋尘气鼓鼓地说,抬手就要毁棋盘。
“洛舜就是这么教你的,下不过别人就毁棋盘,这也太没有棋德了。”端木宸指着恋尘说道。
恋尘停了手,“才不是呢,我洛哥哥棋德好着呢。”怒瞪着端木宸,一副护短的模样,随手抓了一枚黑子落到了棋盘上,“该你了。”
端木宸完全不在意洛舜的生气,抓起了一枚白子,放到棋盘上,“你又输了。”
“什么?”恋尘看着端木宸落子的地方,果然五颗白子连成一线,“不玩了,不玩了。”一下子打乱了棋盘上的棋子,自己可是刚教会这个木公子下五子棋,他只是开始在前两局的时候输了之后就再也没输过,没天理,果然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时间不早了,木公子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不过明天记得要早点来。”端木宸又拿起了一个橘子剥着。
“为什么?”恋尘像炸了毛一样大声喊道。
“什么为什么?在我离开之前你都要替我跑腿儿,你今天刚答应的,这么快就忘了?”端木宸说道。
“不是只是今天吗?”“啪”的一声,恋尘的手狠狠地拍到桌子上,腾地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
“谁跟你说的?”端木宸依然淡定地剥着橘子,“我可是有很多事要办的。”
“我不管,我只是今天帮你做事。”说完,恋尘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那我只好明天再去请你过来喽。”端木宸终于剥好了橘子,说完,掰了一瓣放进嘴里。“你家主子的命在你眼里应该不是只值今天你做的事吧?”
听到这句话,恋尘停住了脚步,这是在威胁他,主子待他如家人一般,主子的命比自己的命更贵重,当然不止今天做的事,紧握双拳,转身,满眼怒气地瞪着端木宸,“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吧,怎么了?舍不得我走?”端木宸说道。
“鬼才舍不得你走。我只是要知道我还要受几天的苦。”恋尘怒气冲冲地说。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一直干活儿的,就像现在我不是一直陪你下棋来着吗?是不是?”端木宸说道。
“哼,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恋尘一脸疑惑的问着,他今天确实是没怎么干活儿,反而可以说是在这里陪这个木公子说了一下午的话,比如平常他们除了干活都干什么呀?有什么兴趣爱好呀?京都哪里有好吃好玩的呀?等等的,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那么问题来了,木公子不让自己干活,那还非让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哼,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放心吧,你除了对你主子有用外,对我来说可没有什么价值,就算把你卖给人贩子,估计都卖不了几个钱。”端木宸继续吃着橘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敢说他没用?恋尘瞪眼骂道。
端木宸放下手里的橘子,拿起桌上的桌布轻轻地擦拭着手,一步步走近恋尘的身边。
“你,你干嘛?”恋尘后退着说道,心里却想着“完蛋了,把他给惹毛了。”
端木宸冷笑着,终于走到恋尘对面,俯身,在恋尘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你有病啊。”恋尘一下子推开了端木宸,捂着自己的脖子。
“你不是骂我是狗吗?咬人是很正常的呀!”端木宸耸了耸肩。
“有病。”说完,恋尘转身,摔门出去了。
端木宸重新走到棋盘前,坐下,拿起一颗白子攥到手里,洛舜,你竟然为了恋尘不顾你自己的身体和月歌大打出手,你还真的很喜欢他呢?
丞相府中,一男子形色匆匆且熟练地穿过亭台楼榭,最终进了杜伊轩的院落,“扣扣。”敲响了房门。
“进来。”杜伊轩继续在宣纸上练着字。
男子推门而入,转身关上房门走到杜伊轩面前,“公子。”
“怎么样了?”杜伊轩头也没抬的问着。
“回公子,那位女子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和云家没有任何关系,她叫罗纱,越县人,从小父母双亡,由她叔父抚养长大,因为她叔父的夫人难产而死,后也没有再续弦,所以罗家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她叔父待她如亲女一般,可是前一段时间她叔父也因病去世了,临终前告诉她京都还有一个远方的表叔,所以罗纱来京都是来投奔她的那个表叔。”那男人禀告道。
“她现在在哪儿?”杜伊轩问着。
“在云间客栈,而且受了些伤。”那男人回答。
“怎么回事?”杜伊轩沾了沾墨汁。
“回公子,今天王公子派人劫持这个罗纱,并且对她起了色心,差一点儿他们就得手了。”那男人继续说道,“公子放心,属下是在最后的危机关头才出手的,在过程的观察中也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样。”
“嗯,你办事我放心。”杜伊轩放下了笔,拿起了刚写好字的那张纸。
“谢公子信赖,不过公子,如果你想把这个罗纱留在身边的话,那王公子那边?”那男人欲言又止。
“哼,王鹏那个纨绔子弟,平日里就只知道吃喝玩乐,惹事生非,很多人都对他不满,甚至有人递了折子参他,要不是王伟求父亲替他们压着,他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他们父子俩可是活在父亲的庇佑下的,他敢找我麻烦吗?再说了,我可没有和他抢人,我只是救了一个处于危难中的女子,仅此而已。”杜伊轩把手里的纸放到桌子上。
“是,公子说的是。”那男人弯腰说道。
而云间客栈的一间房间里,因为没有点燃蜡烛,房间很暗,云轻平躺在床上,脸颊红肿,轻轻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冰冷而犀利,终于成功了,杜伊轩,我受的苦会慢慢还给你的,你就等着受死吧,冷笑,而后又闭上了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