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际的那弯诡异的钩月早已不知不觉的把自己藏进云层里,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夜色深沉,翻滚着的阴云带着梦魇遮住仅有的一点点月光。
夜风幽幽,万物都好似在随风发抖。
此时这座废弃的糖果厂之外,就连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都听不到。
这荒郊野外的,总是显得那么的寂静和清冷。
在某个杂草丛生之处,却静悄悄地来了一行二十余人。
正是秦凡、舒儿、林霖和凌择玄夫妇,以及十余个得力的干警。
“就是这里!”林霖把声音压到了最低,悄声对众人说道,“我派出去的人回报的位置就是这里,据他所说,完完全全符合秦老师说的每一个条件!”
“我感觉也是这里!”张一博此刻心潮涌动,手心都渗出了汗水,“你们瞧,这厂房之内竟然有微微的灯光,太不合常理了!这里面必然有人,而且有九成可能就是歹徒!”
“也就是说,我女儿极有可能就在里边!”凌母激动地说道,声音中的激动隐隐快要压抑不住了。
凌择玄赶忙捂住了她的嘴,沉声道:“嘘,小声些!这时候千万不能够打草惊蛇!万一被里面歹徒听到动静,或许会对月儿不利!”
“没错!”张一博点头小声道,“这时候,不能轻举妄动!我们谁都不知道里面的歹徒有几人,带着什么武器,凌小姐现在的状态如何!这时候若是冲了进去,恐怕他们有极大的可能会伤害到凌小姐!”
“那现在怎么办?”舒儿凝声问道。
“慢慢观察,制定出一套妥当的救援计划!”张一博指示道,“然后等候时机,一举冲进去!”
身旁那些干警们一致地点头同意,可凌择玄显然有些急了。
“张组长,能不能快一些!你知道的,我那女儿长的实在是……我怕拖的时间长了,他们会……”凌择玄长吁了一口气后说道。
“这个……”张一博有些为难了,涩声道,“凌总您说的这个情况我能理解,但是现在我们并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不能擅动!”
“未必!”秦凡眉头一挑,说道,“要不然,让我去探探!”
“你?怎么探?”张一博疑惑道,“秦专员,歹徒太危险了,如果被他们发现不对劲,你恐怕有生命之危啊!”
“我伪装成流浪汉,他们应该是不会怀疑的!”秦凡此时开始手撕自己的衣裳,并且在肮脏的地上开始打滚,并且在自己的脸上涂了一点脏泥。
“喏……我看起来像流浪汉了吧?”秦凡微微一笑,“我这就去探探情况,就算他们轰我出来,我也可以看清一些他们的虚实!若是他们不轰我出来,那我就趁机救凌小姐!”
“太危险了,秦专员!”张一博面色犯难,劝阻道。
“没事儿!”秦凡坚定道,“我很强的,这一点舒儿和林小姐都很清楚!”
“不许去!”舒儿嘟嘴阻止道,“我听说歹徒都是有枪的,你就算再能打,能挡子弹么?”
“舒儿,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真的没事,我可以在他们没开枪之前撂倒他们!再说了,枪他们未必有呢!”秦凡嘿嘿笑道,显示出了强大的自行。
“我才不是担心你呢!”舒儿再次嘟嘴说道,“我是怕你被打残了,我这两个月没人教我学习了!”
“嘿嘿!我去了!”秦凡见舒儿不在阻止自己,便迈开步子,向着厂房而去。
…………
……
“锵!”
秦凡很随意地推开了厂房大门,像是回自己家一般。
正在解凌祈月身上绳索的小黑和刀疤脸王哥听到这动静,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冷厉地盯着大门方向。
同时,都抓起了手中的钢刀,准备随时动手挟持凌祈月。
“小黑,你去看看什么情况!”王哥吩咐道。
“好!”小黑将钢刀藏在了袖边,小心地来到了厂房便去观察动静。
厂房门附近,昏黄的灯光照射不到,故而显得一片昏暗。
再加之月色清浅,一切的都看的非常的模糊。
就在这时,秦凡却大大咧咧地伸了一个懒腰,喊话道:“咦?怎么有灯光?”
“喂?你是谁!”小黑凑到近前,见是流浪汉模样的男子,顿时警惕的心就消了大半。
“我是谁?我住在这厂房住了十年了,我还没问你是谁呢!”秦凡语气随意地说道,“这地方,我罩的,怎么着,你们是要抢我的地盘了?”
“滚出去!”小黑见这“流浪汉”一路蹿向灯光之所,顿时怒意满面地喝道。
“为啥让我滚?”秦凡却在这时很顺理成章地撒泼道,“这地方我住了十年了,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这儿是我的地盘?你这个新来的,趁我不在,抢我地盘,我还没教训你呢!你居然敢吼我?”
秦凡完全无视了小黑的呼喊,一路快步走向灯光所在。
“小黑,什么人?什么事?”王哥攥紧了手中的钢刀把,狠声说道。
“一个流浪汉,他说这里是他的地盘!”小黑喊话道,“王哥,要不要磨刀?”
磨刀是他们二人的暗语,一说磨刀那就意味着他们要动手杀人了!
他们俩都算是亡命之徒,平日里本就提心吊胆,一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们是不会放松警惕的!
谁若是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动起手来绝对不会手软。
“磨!”王哥没有一丝迟疑,直接应声道。
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手中的钢刀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显得霍霍发亮。
已经准备好了和小黑前后包夹,同时出手去砍杀这个“流浪汉”。
二人亡命多年,犯下的罪一点儿都不少,自然而然的身手也不会差。
而且他们的出手比之寻常的打手更多了一分狠毒,可谓是出手必见血,一般的警察也未必能够挡得住他们!
所以,此时此刻在他们看来,这个“流浪汉”已经是一个死人!
秦凡大步迈到了弹床附近,在灯光的照射下这里的一切都映入了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