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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雅跟乌日勒一样,都是戎狄数一数二的角抵高手,如果说乌日勒战败是因体力透支,那巴尔雅赢一败二的战绩,不得不说明,纪承枫的确了得。
鲁尔泰十分欣赏,对其赞不绝口,以至于脱口而出说:如此人物去值守宫门,实在大材小用了。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何氏一族不满,首当其冲就是何明轩,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打算着明天就把纪承枫调去守城门,隔些日子再调去做守陵军,一辈子困死在皇陵,看他还怎么施展拳脚。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快,也没有皇帝的金口玉言快,纪承枫力战戎狄两大高手,大展国威,使得雍楚泽龙心大悦,当场晋升他为卫尉丞,何明轩顿时傻眼了,卫尉丞啊!相当于他的副手。
这个位置原本是何明轩给他宠妾哥哥留的,没想到被皇上给抢了先,这下回去少不了要听婆娘哭闹,女人倒没什么,只是以后身边多个眼线,做起事来没必然束手束脚,没那么方便了。
见纪承枫升职,葁维显得异常兴奋,连蹦带跳跑到他跟前,指着他胸口佩戴的狼牙护肤大声邀功:“恭喜你啊!纪承枫,升官发财了,这可都是本公主的狼牙保佑的,你要怎么谢谢我啊?”
纪承枫又气又好笑,无奈回话道:“属下两袖清风,一穷二白,恐怕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答谢公主殿下。”
“切,你把本公主看成什么人了?本公主是那种势力小人吗?放心啦,不要你什么金银财宝,你呀!只要答应帮本公主做三件事就好啦!”葁维说得轻松欢快,纪承枫听得胆战心惊。
“这……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葁维柳眉一挑高声质问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知恩图报知道不?本公主把这么珍贵的狼牙都送你了,你就答应本公主三个小小的愿望即可,又不要你做坏事!怕什么?”
“那......公主要属下做什么?”
“现在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你!警告你,你可不许拒绝,否则......”葁维瞄了瞄高坐龙椅的雍楚泽,继续说道:“否则,我就大哭大闹说你欺负我!”
纪承枫被姜维咄咄相逼,万分无奈之下只得答应,葁维这才欢天喜地回到了鲁尔泰身边,等纪承枫回过神来,这才发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自己搭救她在先,没得到任何回报,现在凭实力得到晋升,怎么反倒成她的功劳了?摸索着胸口那块狼牙护符,纪承枫觉得,这女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宴席散后,雍楚泽贴心的命红漪乘步撵回宫,一路上,秋萍絮絮叨叨说了些杂事,又说下月初七是太后六十寿诞,娘娘该做几身新衣了,红漪这才惊觉,又是一年过去了。
抬头看天上月朗星稀,晚风拂过面颊,一阵透骨凉意袭来,忽然想到龙雪晴,她幽居铜雀殿,无人照应,别说新衣,只怕连御寒衣物都不够,该想个什么法子,给她送点东西过去,又不让人起疑呢?红漪揉着太阳穴,细细想着。
刚回到逍遥殿,秋桐急急迎了上,低声对红漪说道:“娘娘,良妃等候多时了,脸色不太好,估计来者不善啊!”
听罢,红漪浅然一笑,知道柳媛媛定是为了皇子封王一事而来,这般心急火燎,完全沉不住气,凭她这点儿火候,能为儿子谋得锦绣前程才有鬼了。
款款步入正殿,就见柳媛媛一脸怒火,低声叱责着丫头喜儿。
“都这么晚了,姐姐是有什么急事么?”红漪笑语嫣然,迎了上去。
见正主回来,柳媛媛没有丝毫客套:“云妃娘娘!本宫确有要事,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这般故弄玄虚,红漪暗自好笑,给秋桐她们使了个眼色,丫头们便立即退了出去。
“姐姐现在可以直言了吧?”红漪上前一把搀住柳媛媛,笑问。
柳媛媛冷冷抽出手,将身子转到一边,语气十分严厉,直截了当问道:“本宫听说,是妹妹在皇上跟前进言,要封忠儿为陶邑王对吗?”
红漪噗嗤一笑回答:“如此捕风捉影之事,姐姐打哪儿听来的?”
柳媛媛凤目一瞪:“妹妹就别装蒜了,现在宫里四处在传,说云妃妖艳魅主,独霸恩宠不说,还能左右皇子命运,如果不是妹妹挑拨,皇上岂会如此厚此薄彼?将上盱之地赐给允儿,把那没人要的穷地方赐给我那忠儿,我可怜的忠儿啊!你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柳媛媛说着说着,伤心起来,哭天喊地。
红漪深吸一口气,好言相劝:“姐姐未免也太高估妹妹了,皇子分封,岂能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左右的?即便我能左右,妹妹还有什么道理去帮别人而不帮姐姐?哎......实话告诉姐姐吧,皇上日前的确提过此事!”
闻言,柳媛媛立即止住眼泪,直勾勾盯着红漪追问道:“皇上究竟怎么说的?”
红漪撇了她一眼,冷冷道:“皇上原话确跟传闻不假,不过还没有最终定论,姐姐如此这般,未免太过心急了吧!”
“哼,妹妹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未曾做过娘亲,岂能知道为娘的心思?儿子就是娘的一切,自然是头等大事!”
柳媛媛这句话深深刺激到了红漪,心头涌起一丝哀伤,她很快调整情绪,款款说道:“姐姐此言不差,不过话又说回来,皇上既然有这份心思,姐姐应当明白其中奥妙,皇上将上盱赐给二皇子,自然有其用意,要怪只能怪姐姐没有一个做光禄卿的爹爹!怪到妹妹身上,实在冤枉!”
红漪此言,一针见血,柳媛媛好生怨愤,她其实心里明白,只不过无处宣泄,才到这儿来找不痛快。
“难不成,本宫就这么眼睁睁输给她们母子吗?忠儿好歹是大皇子啊!”柳媛媛心有不甘。
“也不一定啊,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日子还长着呢,只要诏书一日未下,事情就还没成定局,即便成了定局,难道日后就不能改封他地吗?姐姐回去好好想想,怎么为大皇子筹谋,要改变圣心,不是在我逍遥殿就能做到的。”
柳媛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才决定回去,临走前又再三嘱咐红漪,在皇上跟前一定要为大皇子说话,日后他们母子若能飞黄腾达,绝不会忘记云妃今日恩情。
“姐姐放心回去吧,妹妹定是站在姐姐这边儿的!”
“嗯......”柳媛媛走出两步,又折回身子,轻声对红漪说道:“其实本宫知道皇上为难之处,若能帮皇上排忧解难,皇上一定会对我母子另眼相待的,妹妹就好好看着吧,等不了多久了!”
目送柳媛媛离去,红漪立即唤来秋萍秋桐二人,询问景华宫近几日的动静,秋桐上前进言道:“回娘娘的话,据眼线回报,良妃与顾美人一起似乎在谋划着对付太后娘娘,好像说是寻到了什么人证。”
“人证?”红漪寻思良久,莫不是当年谋害庄妃的证人?那奶娘徐青被李洪武供养在家中,没听说他们跟李洪武还有往来啊?一想到沁莲还牵扯其中,红漪暗自揣测,柳媛媛定是被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