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不知不觉中,迎面拂来的风渐渐温暖舒适,池塘里鸳鸯嬉戏,水岸边花红柳绿,漫无目的游走在花园深处,垂眸轻叹,算算日子,住进烟霞居已整整两月,然而与龙虎兄弟奋斗在琉璃馆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他们的音容笑貌还在耳畔,转眼就阴阳相隔物是人非,也不知拦山虎现在人在何处?琉璃馆没了,他又该何去何从?为何好人总是没好报?为何老天爷总是如此不公平?难道就因为他们对我好吗?对我好的人,总是要短命吗?
“哟!瞧瞧......这是谁啊?”
正暗自伤怀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莺莺之声,抬眼一看,正前方突然多出一群花枝招展的妖艳女子,粗略一看,加上丫头侍女,姹紫嫣红少说也有数十人,一个个不怀好意盯着自己看,不用想都知道,全是云飞扬的姬妾们。
虽然不喜欢这群整天叽叽喳喳无事生非的女人,更不想跟她们扯上什么关系,可毕竟自己是客,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于是微微颔首,浅浅给众人行了礼,便意欲离去,谁知没走出两步,就被一个黄衣美妇给拦了下来。
“不过是个新来的姬妾,见到大夫人怎么不行礼啊?”黄衣美妇柳眉一瞪,娇嗔道。
大夫人?有些诧异,虽说自己刚来不久,但她很清楚,云飞扬并无正妻,就算有也应该在蜀国,是堂堂太子妃,这园子里的女人不过都是他搜罗来的中原女子,一群姬妾里竟然有人自居大夫人?
“恕红漪不知,你们谁是大夫人?”淡淡问了一句,立即引得众人哗然,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她们有的惊呼红漪不懂规矩,有的则幸灾乐祸偷笑,只有中间那名蓝衣美妇面色甚为难堪。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黄衣美妇有些愠怒,狠狠瞪了一眼,指着身后的蓝衣美妇大声道:“她啊!幽兰夫人,公子最宠爱的女人,烟霞居的内务可都由她负责!”最宠爱的女人,黄衣女子说得特别大声。
“哦!”不屑轻笑,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向蓝衣美妇微微行了个礼便再次转身要走,她态度桀骜,让幽兰夫人顿觉自己被轻慢,不免怒火中烧,大喝一声:“站住!”将拦了下来。
看来这些个女人是故意要找茬儿的,来者不善啊!微微侧目撇了一眼,从一开始起就默不作声的沁莲,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让觉得这丫头年纪不大,却心机甚重,是个表里不一,不值得信任的人。
转身,昂首挺胸,冷冷道:“幽兰夫人还有事吗?”
“你什么态度?仗着是公子新宠,就如此目中无人吗?可据本夫人了解,公子到现在都还没碰过你呢!你到底嚣张什么?”幽兰夫人咬牙切齿,简直恨不得冲上去将给生吞活剥了才痛快。
又气又好笑,她们是把自己错当成情敌了,转念一想也难怪,能住进烟霞居的女人,除了是云飞扬的姬妾外,还能有别的身份吗?怪不得她们误会。
可是!面对挑衅,可不愿再像以前那样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双倍奉还,你们无事生非找我麻烦,今天就别怪我不客气!
径直走到幽兰夫人跟前,凤目微敛,语气颇为不恭:“既然知道他没碰我,你们还紧张什么?他云飞扬喜新厌旧朝三暮四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还没习惯吗?”
三言两语就直戳女人们的痛处,她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个比一个难看,幽兰夫人更是气得嘴角哆嗦,好一阵儿才缓过神来,指着鼻子大骂:“好个伶牙俐齿的狐狸精!你不过就是个窑子里被男人玩弄的娼妓!有什么资格在本夫人面前嚣张?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这烟霞居就没规矩了!”
幽兰夫人越说越气,抬手就朝面颊扇过来,不料被狠狠弹开不说,反而一巴掌扇了回去,捂住火辣辣生疼的脸,幽兰夫人盯着目若呆鸡。
“我打你了,怎样?谁叫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气势汹汹,打了人还十分有理。
“你竟敢......打我......你竟敢......”幽兰夫人气得浑身哆嗦,扬起玉臂刚要还手,只见柳眉一扬,神色狰狞道:“你碰我一下试试!”幽兰夫人的手臂顿时凝固在半空中。
黄衣女子见她迟迟打不下去,立即火上添油:“姐姐!这个女人太可恶了,竟敢当众羞辱你,这口气妹妹我都咽不下去了,你怎么还不动手啊!”
“就是!太没规矩了,姐姐你要好好教训她!”
“竟然敢打大夫人,太嚣张了吧!以后还要我们怎么活啊?”
......
虽然身后的女人纷纷表示抗议,但幽兰夫人举在半空的手还是挥不下去,那句你试试看,着实吓住了她,想到云飞扬喜怒无常,自己这一巴掌下去,究竟是福是祸?根本说不清,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前途做赌注。
看着幽兰身后那群叽叽喳喳火上添油的女人,火冒三丈,“真是姐妹情深啊!既然是好姐妹,那你们就替她讨回公道啊!”侧目,恶狠狠瞪了众人一眼,阴阳怪气说道。
被这么一将,女人们顿时不敢再多话,方才还气焰嚣张要教训人,这会儿纷纷偃旗息鼓默不作声,见她们示弱,便不想再做纠缠,转身扬长而去。
远处,云飞扬优哉游哉看完了闹剧,依偎在他怀里的钗头凤,软语轻笑道:“公子新欢已今非昔比,妾身的本事可全数都教给了她,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也包括吵架撒泼?”云飞扬戏谑道。
“讨厌!公子你又笑人家!”钗头凤一记粉拳捶在云飞扬胸口,娇嗔一声继续道:“话又说回来,你最爱的小幽兰受了委屈,不过去安慰安慰吗?”
云飞扬鄙夷一笑:“哼!不知所谓的女人,明天就赶出园子去!”
这句话,听得钗头凤有些心寒,望着身边这个美得如同妖孽般的男人,高兴的时候可以对你百般温柔,多情的让你无法抗拒,不高兴的时候转头就能将你弃入无底深渊,无情的可怕可恨,她不禁暗叹:你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
刚回到绛紫轩,屁股还没坐热,云飞扬就登门造访了,茗了一口茶,她悠然问道:“怎么?要来替你的幽兰夫人出气吗?”
“幽兰夫人?”云飞扬勾嘴浅笑,毫不客气拿过手中茶杯,深深嗅了一口,无比陶醉道:“淡淡茶香里,夹着一丝你朱唇芬芳,真是令人向往啊!”
闻言,给了他一个极其妩媚地轻笑,凑到云飞扬跟前,软语轻声:“唇膏是用鲜花制造的,想知道是什么花香吗?”
两人距离之近,近得只要稍微一动,就能触碰到她粉嫩鼻尖,她身上似有若无的体香,让屋子里顿时升腾起一股浓浓暧昧之情,眼前美人,目光潋滟,红唇微启,言语挑逗,满面春光,让云飞扬激动难耐,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想得到一个女人,今天说什么也不想再克制自己,一把将揽入怀中,霸道地覆上她娇艳双唇。
唇齿相碰,舌尖交融,云飞扬越发不能自拔,手指插进她滑如蚕丝的秀发中,恨不得立即吻遍这个女人每一寸肌肤,就在他迷醉于这份情欲中毫无防备之时,舌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痛得他立即推开了怀中娇躯。
可恶的女人!她竟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云飞扬捂着嘴,气急败坏:“你是故意的!”
得意洋洋盯着一脸窘相的云飞扬,轻轻擦去嘴角血渍,冷笑道:“没错!谁叫你好色?这是上次你强占我床榻的代价!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轻慢于我!”
云飞扬此时不知是该生气还是高兴,虽然被她咬了一口,但至少说明,在她身上下的功夫没有白费,至少从一个不解风情的深闺女子变成了一个懂得挑逗男人的风情少妇,看样子,是时候该送她回宫了。
一想到要将她送回雍楚泽身边,云飞扬心里就涌起一股闷闷不甘,不行!不能让儿女私情牵绊国家命运!成大事者,不该舍不得一个女人......
近身走到跟前,云飞扬伸手抬起下颌,趾高气昂冷冷道:“算你狠!今日之事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不过你给我记好了,本公子是好色,但绝不滥情!”
“你专情还是滥情于我何干?”头一昂,迎上他跳跃着火焰的双眸,挑衅道。
强压下撕开她衣衫的冲动,云飞扬苦涩地闭了闭眼:“还有两个月,南诏国公主就要进宫了,在这之前,我会将你送回去!时间不多,好好准备吧!”
“南诏公主?”心里涌起一丝酸涩,他又要纳妃了吗?一瞬间的失落,被云飞扬逮了个正着,嘲弄道:“怎么?吃醋了?”
“你胡说什么?我现在对他只有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他娶多少个老婆都与我无关!我才不会吃醋!”
“哼哼!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云飞扬说完,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要走,却被叫住。
“等等......”
“还有事?”云飞扬并未回头。
“回宫之前,我要先办一件事!”
“何事?”云飞扬有些好奇,现在的她还有什么牵绊?
“给枉死在琉璃馆的人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