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影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缓过神儿来,见杜林和玉昆仑等都已经进了窑洞,连忙重整心神,跟上了队伍。
杜林、玉昆仑、朱璨、沐恩四人已经进入了窑洞,窑洞里还有残留的烟火味,不过已经不那么呛鼻了,洞口附近的洞壁被熏得黢黑,越往洞里走洞内的空间也越大,但光线也越昏暗,杜林的眼睛虽然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但为了不显得那么特殊,还是打开了胸前挂着的一个矿灯,而后面的几个人也都将随身的照明灯具打开,把这个窑洞照得通亮。
看这窑洞里的摆设,早年前肯定是有人居住的,因为洞内的地中央有一个火塘,旁边还有一张用木板和石块搭起的简易桌子,桌子四周是几个树墩做成的凳子,窑洞的一角还有北方常见的土炕。
但同时也可以看出这里肯定早就没人住了,因为火塘里早没有了柴灰,只有一堆灰黄色的蛋壳,看来是这些毒蛇把这个火塘当成了“产房”,那个简易桌子上面积了手掌厚的一层灰,几个树墩子也朽败不堪,好像踢上一脚就能把它们踢成一地碎木渣子,那铺土炕更是完全塌掉,塌陷出来的炕坑里面全是一条一条干巴巴的“蛇蜕”。
杜林笑道,“这可是好东西,你们要是没意见完事之后我可要带走了啊,纯天然野生蛇蜕现在可不好找。”
“你随便拿,反正我们也用不上。”玉昆仑当然不反对,人家杜林可是义务帮忙,别说这点中药材,就算这件事解决之后杜林说要开走一架直升飞机他都能答应。
最后走进来的纪无影再次用阴阳眼在窑洞里环视了一圈,说道:
“这里阴气很重,鬼气也很强,但确实是没有鬼魂,不过我能肯定,这里之前一定有一只法力十分强大的鬼魂在此处修炼。”
“难道是那老家伙听到风声跑了?”
窑洞里扑了个空,几个人从窑洞里出来,玉昆仑一边走一边恨恨道。
“不太可能,”杜林摇摇头,“从他的活动轨迹看,他现在正在全国各地收集孤魂野鬼,咱们赶的不巧,可能现在正是他出去的时候。”
“那可干了,这天大地大的,咱们得去哪找啊?要不咱们在这附近埋伏着,来个守株待兔,偷袭他一下子?”玉昆仑道。
“不行,那样太被动了,而且咱们把这些蛇都弄走了,他一回来马上就能察觉到不对劲,根本不可能达到偷袭的效果。”杜林否决了玉昆仑的提议。
“拿地图来!”杜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边有人递上地图,杜林把地图铺开,以良田县为圆心,将所有发生孤魂野鬼失踪事件的地点用一条螺旋线连接起来,当画到小宝失踪的洪州市之后,线条向下一个地点延伸,杜林手里拿着那支笔,沿着这条线的走向继续画下去,竟然是直指中湖市!
“老杜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那鬼冢济生可能去了中湖?”玉昆仑急道。
杜林想了想说道,
“现在只能推测它经过的路线可能经过中湖,但是这一条线上的地点有很多,也未必就是中湖。”
“那可坏了,这一条线上光上地图上有的县级行政区就好几个,地图上没标出的小村小镇就更多了,这得上哪去找啊?”玉昆仑眉头紧锁。
杜林没有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六枚老铜钱,掂在手心,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老铜线向上一抛,六枚铜钱在半空中互相碰撞,发出了几声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六枚铜钱落地后杜林在六枚铜钱落地的地方,按照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画了一个“九宫八卦图”。
“这……这可是‘六爻’卦术?”那位特别行动队的徐老本来是在外圈站着的,但他无意扫了一眼杜林的举动,突然眼前一亮,几步走到近前,“敢问杜先生,这可是那失传已久的‘六爻’卦术?”
杜林抬眼看了看徐老,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他现在需要全神贯注来解卦,没功夫回答。
徐老也看出来杜林现在正在忙着,也不敢打扰,只好和别人一样在一边看着。
杜林盯着六枚铜钱的排列顺序,以及在九宫八卦图上的分布,心里默默计算着卦相的变化。
半晌,杜林腾的一下站起身向着远方看了一眼,然后又向一队的一个队员借来了一个罗盘,将罗盘上八卦方位略微调整一下之后,便把罗盘放在了地图上良田县的位置,罗盘的指针一阵晃动,然后便稳稳的指向了一个方向,杜林用笔沿着指针的方向画了一条直线,这条直线与刚才那条螺旋线最远的交点正是中湖市!
杜林把笔一扔,“走!马上去中湖!老鬼就在中湖!”
玉昆仑现在对杜林是绝对信任,见杜林说要去中湖,马上下令,让所有人迅速上车,全速赶往机场,同时联系军方马上安排去中湖的专机。
车上玉昆仑问道:“你怎么敢肯定老鬼就在中湖?”
没等杜林说话,对面坐着的徐老说道:“当然是因为‘六爻’卦术了,我师父年轻时曾十分痴迷于卦术,我听我师父说过,他早年曾见过一个年轻人用六枚铜钱的卦术帮一老者推算丢失的羊,他好奇,就跟着那老者按那年轻人指的方位去找羊,发现老者丢的羊果然就在那年轻人说的地方。我师父大感惊奇,但等他再回去找那年轻人时却找不到了。
后来他多方打听也没打听到那年轻人的下落,只听说一般的爻卦,都是四枚铜钱,叫‘四爻卦术’,六枚铜钱的‘六爻卦术’在明朝时曾经出现过,但自从明初的玄学大师张景和去世之后,江湖上就再没有人见过‘六爻卦术’。
我师父临终前还因为没有再一次见识六爻卦术而感到甚为遗憾,没想到当徒弟的我竟然有幸再一次见到了。”
“徐老谬赞了,我也是在一本古书上学来的。”杜林嘴上谦虚,不过心里却道,你师父看着那个恐怕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