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这段时间终于有时间安安稳稳的在诊所里当了几天坐堂医生,诊所的人气也旺了一些。
这段时间以来,有施允文这个干爹当师父,谷阿妹的中医水平突飞猛进,杜林也有意识的让谷阿妹承担起了一部分诊断工作,打响了她这个“美女小中医”的名气,这样哪怕以后自己不在诊所,也不至于让患者失望而归。
这天杜林正在给一位患者诊脉,谷阿妹在诊室门口露出半个身子,
“杜医生,有人找你。”
杜林收回手,说道:
“你做了初步诊断了没有?”
“不是看病的,是找人的,找你。”
“什么样的一个人?”
“看岁数不算老,但一脑袋白头发。”
杜林一下子便知道是谁了,“你带他去二楼那个会客室等我,倒杯茶给他,告诉他我看完手头这两个患者就上去。”
半小时后,杜林来到二楼的会客室,
“玉总来了?伤全好了?”
来人正是灵协的总干事玉昆仑。
“好了,杜医生的诊所我还是第一次来,很不错嘛。”玉昆仑客套了一句。
不得不说,玉昆仑的这项异能也算是逆天了,那么重的伤,换个人可能早就死了,就算命大死不了,但掉了那么大的一块肉,想完全长好,没有两三个月是不可能的。
可这才一个多礼拜,看玉昆仑红光满面的样子,哪像是受过伤?
“喝茶,这次来是通知我要出发了吗?”
“不,遇上了点小麻烦,得先除理一下再走。”
“哦,要我帮忙吗?”
“如果杜医生能帮忙自然更好了。”玉昆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就是客气客气。”
“咳咳……”杜林的这一句客气,让玉昆仑一口茶呛在了嗓子眼儿里。
“杜医生还是这么不会聊天啊。”
“真需要我帮忙?”
“有些棘手,如果您能出手帮忙,我们会省不少力气。”
“那你可就又欠了我一份人情了。”
“放心,不会让杜医生吃亏的,我们灵协不轻易和人合作,但一旦合作,肯定会付出让合作伙伴满意的回报。”
“说说情况吧。”
“中湖市界内的一个村庄发生了恶鬼伤人事件,已经有三名村民遇害了。”
“嗯?我是刑警队的顾问,刑警队长也是我朋友,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听说。”
“事关机密,而且害怕造成群众的恐慌情绪,所以我们已经严令中湖市公安局不得向外透露半点消息,别说是你,连你那个刑警队长朋友,都不知道具体情况,真正知道内情的只有他们局长一个人,其他几个处理此事的警察都被要求去休假疗养了。”
“疗养?软禁吧?”
“呵呵,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处理?”
“方便的话,咱们现在就走。”
“好,我安排一下。”
发生恶鬼伤人事件的地方叫大槐树村,位于中湖市地界最南面的丘陵地区。村如其名,村子中间的小广场处,长着一棵两人环抱粗细的大槐树,被一道铁栅栏围了一圈保护了起来,铁栅栏上还系上了不少红布条。
杜林知道这是当地风俗,算是祈福的一种方式,不过杜林实在想告诉村民,这根本不是祈福,简直就是招祸。
槐树的“槐”字,由一个“木”和一个“鬼”组成,是一种属性极阴的树木,本身就容易招鬼,从风水上讲,很不适合栽种于人居之地。村民又用铁栅栏将槐树圈住,又挂上了一大堆红布条,这就相当于是摆了一个“铁血集阴阵”,不闹鬼才是怪事。
发生恶鬼害人的地方,是村子最南面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位于一座小山的北坡,门前还有一条小河流过,正是一处“山北水南”的极阴之地,与村里的大槐树遥遥相望。
杜林摇摇头,这户村民没有风水常识也就算了,怎么连生活常识都没有?
华夏地处北半球,冬季的冷风是从北往南吹,把房子盖在山北水南之地,冬天的冷风会把河面上的水气向房子里吹,南面又有小山阻隔,湿冷之气正好汇聚在房子之中,难以消散。
而到了夏天,南面的小山又会阻挡阳光,使阳气不升,阴气更盛。
总之一句话,住在这种房子里,就算鬼不害他们,早晚也会风湿骨病缠身,苦不堪言。
房子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玉昆仑递给杜林一个胸牌,示意他戴上。
杜林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华夏灵异事件爱好者协会特邀顾问,杜林”,下面还有一张杜林的照片。
“又是顾问,顾问,顾问,什么都顾,什么都问,关键还什么都说了不算,我好像永远也逃不开顾问这个称号了。”杜林不禁自嘲了一句。
不出意外的,这栋房子里阳光稀薄,阴气十足,虽然天气还很炎热,但这房子里却是冷意森森,冬天肯定是不会暖,但夏天可是够凉爽的。
尸体还停在院子当中,一共三具,看样子应该是一家三口,一男一女两个大人,再加上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
死者面部呈青灰色,眼窝深陷,眼白外翻,面部表情极为惊恐,好像死之前经历了十分可怕的事情。
双手十指弯曲成爪,指甲有血迹,拔开死者的衣襟,发现胸口血肉模糊,应该是被自己的双手所抓伤。
杜林脱下他们的鞋子,死者的双脚脚趾个个分开上翘,足弓紧绷。杜林眉头一皱,又扒开他们的眼皮,看不到瞳孔的上半部分,但瞳孔的下沿有明显的出血。
“窒息而死?”杜林问道。
“是的,”玉昆仑点头道,“我们检查的结果也是这样,死者明显带有窒息而死的特征,但颈部没有勒痕,不像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倒像是密闭空间内窒息造成的死亡。”
“死亡时间多久了?”
“初步判断应该是昨天午夜。”
“那你们动作可够快的。”
“那当然,我们可是专业的。”
杜林从针盒里取出一把手术刀,在其中那位成年男性死者的手臂上割了一刀,流出一股粘稠发黑的血液,杜林伸手在伤口上抹了一把,放入口中。
玉昆仑瞪大了眼睛,“杜医生,你这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