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柔和的阳光透过泛黄的窗纸暖暖的照在王宇苍白的脸上,王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忘记了梦中发生了什么,只是当他醒来的时候,泪水打湿了枕巾。
他发现自己躺在大伯的家里,王宇疲惫的做起,他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大妈指着屋子,冲大伯喊道:“这些年来,你家里的农活还没有干完,就跑到人家的地里帮忙,我没有说过一句怨言,可现在倒好,你还要收留这个扫把星,我呸!
你也不想想,你这个芝麻大的小官,一年能赚多少钱!我告诉王守仁,咱们家不收留这个野孩子!”
大伯脸气的有些发紫,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大妈的脸上,大伯瞪着大妈喊道:“建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我怎么忍心看着他唯一的一个孩子流落街头。
凤英,做人要有良心,当年你欠下一屁股外债,若不是建国帮衬,咱们家就完了,哪还有你今天说这混蛋话!”
大妈摸着火辣辣的脸庞,眼中含着泪,哭喊道:“欠他家的,我们难道要还一辈子!好,王守仁,为了这个野孩子你打我,他不走,我走!”
大妈哭着回到里屋,抱起年仅四岁的汪洋,大妈看着王宇,眼中是那般的狠毒,她冲王宇恶狠狠的吐口唾沫,然后小跑着回到了娘家。
大伯没有拦着大妈,而是坐在篱笆下,沉默的抽着自卷的旱烟。
烟雾弥漫,大伯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
王宇走出屋,每一步都似千斤重,他仿佛被世界所抛弃,就像垃圾那般,放在哪里都会污染环境。
大伯看着走出来的王宇,掐灭了旱烟,大伯对王宇强笑道:“醒啦,饿不,大伯给你热点饭。”
王宇看着强颜欢笑的大伯,泪水朦胧了双眼,他猛然跪在了大伯面前,哽咽的说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您。”
大伯鼻子一酸,眼圈也不禁红了,他扶起王宇,拍着王宇的肩膀说道:“说什么对不起,我们是一家人,不要恨你大妈,她只是一时无法适应,留下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大伯供你读书,大伯还要看着你上大学呢!”
夕阳西下,美丽的黄昏有些慵懒,王家村的家家户户冒起了炊烟。
天空一片火红,羊肠小道上走着劳动一天的农民,他们有的唠着家常,有的还唱起了欢快的歌。
大伯炒了几盘菜,又从柜子里取出两瓶白酒,二人坐在院子里,夕阳的余晖映在大伯的脸上,大伯的脸还未醉,便以红彤彤的了。
大伯喝着白酒,笑着给王宇讲着他和建国小时候有趣的事情,讲着讲着,喝着喝着,大伯忽然痛哭起来,王宇还是第一次看到大伯是如此的失态。
大伯醉意的眼中,看着王宇,忽然又痴痴的笑了,他拿起瓶子喝了一大口,酒水顺着嘴角打湿了胸膛。
大伯凄凉的笑道:“老啦!老啦!转眼间就老了,头发白了,人也没有了当初的样子,做什么事都畏首畏尾的,活得还不如一条狗。
年轻的时候,总是想着要走着一条不一样的路,可这么走着走着,我把自己给丢了。
好累啊,自从你爹走后,我连个可以说些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我想他啊!
人老啦,脑子也不好使了,想回忆回忆过去,也都忘记了一大半。
活着真累啊,死也没那么容易,活了大半辈子,我也算是看透了,“人活着才像一场梦,死了梦反而醒了。””
大伯醉倒在桌子上,微笑的面容以满是泪水。
“活着才像一场梦,死了梦反而醒了。”
王宇反复念着这句话,既然一切皆是梦,何不在这梦里活得快活潇洒些。
梦境短暂,岂可辜负!
与其在这梦里悲叹人生之苦,何不在这梦里争创独属于自己的辉煌!
“我有一个梦想,我的梦想是改变这个世界,哪怕一点点也好,这样至少这个世界我曾来过!”
王宇的眼中满含泪水,他望着火红的天空,痴痴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