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张华用清澈透亮的嗓子唱了一首雨落,这是九十年代的一首爱情歌曲。
几乎调动起在场所有人的情绪,这个时空的九零后几乎是听着雨落长大的。
随着张华倾力的演唱,得到了不少支持声。
当张华下台的时候都是一阵愈来愈高的欢呼声,菜子的眼里也闪烁着点点泪光。
老牌歌手的确是实力强悍,来参加这样的一个选秀节目几乎是完全碾压所有人。
李响换上了后台准备的西服,修长的身形完全能撑起西服的气质,刀削般的脸庞上写满了平静。
今天,无论如何,李响都会尽全力唱好这首歌,他不仅要唱给场下的所有观众。
还有电视机前的所有人,包括新婚燕尔的那个女孩。
聚光灯再一次熄灭,一束温暖的灯光落场中的钢琴旁边。
李响阔步走向台前,鞠了一躬。
“演唱之前,希望大家能允许我说两句话。”李响平静的声音响起。
台下的观众也有些好奇李响要说什么,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早已经吸引起他们的好奇心。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依旧是我的原创歌曲,富士山下。”
“哗!”
听见李响平静的话语,台下的观众立刻就炸开了锅。
还来原创?你二十多年不能什么都不干,光写歌吧?!
“别搞事啊,我可不想再蹦迪了。”
“嘤嘤嘤,李响真的好帅啊!我要给他生猴子!”
“尼玛,上期不是生一个了吗?你属猪的啊?!”
“这大兄弟真有胆量啊,还敢玩原创。”
………………
看着台下的众人,李响的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声音略显低沉:
“写这首歌的初衷呢,就是为了送给一个女孩子,前几天她结婚了,在这里我也祝愿她一声新婚快乐。”
接连不断的信息轰炸让在场的观众有些受不了,李响的这几句话,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吧!
“大兄弟有点惨啊,加油!李响,我支持你!”
“别难过!嘤嘤嘤,我可以给你生猴子!”
“来人!把我的青龙偃月刀拿来!今天非砍死这个嘤嘤怪不可!”
………………
浦东某座别墅里,应琳琳刚从公司回来,拖着疲惫的身体瘫倒在沙发上,满心疲惫。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为这八个字,她葬送了自己的爱情和婚姻。
一个女人,被迫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这应该就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吧。
一场上流人士的宴会,一个小红本,这就是应琳琳婚礼的全部。
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的商界联姻。
“你玩你的,不要来打扰我。”
这就是应琳琳在新婚当天,对她法律上的丈夫说的唯一一句话。
修长的藕臂不断的锤着肩膀,从高中的时候就患有肩周炎,这么多年过去了,病根还是没有祛除。
抱起一只胖橘猫,随意的打开电视,搜寻着节目。
突然,应琳琳睁大了美眸,泪水一瞬间就充满了眼圈,电视里,一个身着西服点英俊男人,正拿着话筒说话。
“我很庆幸,有生之年能遇见这样一个女孩儿,但生活永远不是童话,”
“我们最终也没能有一个很好的结局,分开以后,几乎每一天我都会想起有关于她的一切。”
“路过我们一同走过的街道,一同吃过的餐馆,回忆就如同潮水般涌来。”
“忘记一个人是很难的,但人生嘛,总是要向前看,其实,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
“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呢?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爱情也是如此,逛过就已经足够。”
应琳琳用手捂住嘴巴,努力的不让自己抽噎出声,牙齿死死的咬着手指,眼泪却如绷不住线的珠子,散落一地。
在公司,她是应总,在朋友面前她是应琳琳。
只有在那个人面前,她是琳。
在场的观众异常的沉默了,李响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捅破了他们内心深处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
即使不在见面,不再联系,内心深处还是会留下一个地方,留给着那个永远回不来的人。
李响深深的鞠了一躬,台下如雷鸣般的掌声涌起。
聚光灯回拢于钢琴前,当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应琳琳终是绷不住的大哭起来。
如同一个没买到心爱玩具的小女孩儿,不断抽泣着。
“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掉了迹也不怕,
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原谅我不再送花,
伤口应要结疤,
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
如若你非我不嫁,
彼此终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
低沉的歌声响起,伴随着悠扬伤感的钢琴声,仿佛从前的画面真如幻灯片一般浮现在眼前。
尽管弹琴的手法有些生疏,并不标准的粤语,也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但在场的观众都给予李响最高的尊重,无关任何事情,只因爱情。
“谁都只得那双手,
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觉,
假设是来自你虚构,
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
前尘硬化像石头,
随缘地抛下便逃走,
我绝不罕有,
往街里绕过一周,
我便化乌有。”
一曲终了,泪水已经通过西服,沾满了白色的衬衫,年少时最懵懂的爱恋却是最铭心刻骨的。
李响站起身,朝着在场观众鞠了一躬,台下的观众自发的站起身来,掌声如雷鸣般贯耳。
应琳琳拿起湿巾擦了擦红肿的眼眶,小声的抽噎着。
她再也不想做那个女强人了,作为一个女人,她也是需要人疼,需要人理解的啊。
平日里的伪装,已经让这个内心柔软的女子不堪重负。
这样的生活,她不喜欢,她宁愿不要眼前的富贵。
耳边想起李响年轻时稚嫩的话来:
“以后我会在这儿开一间咖啡店,放着我们俩喜欢的歌,开心的话就营业。”
“不开心的话,我们就去旅游,你做老板娘,钱都交给你管好了,我手散,容易乱花钱。”
“我们还要养小动物,一只蠢狗,一只贱猫。”
“如果这些都没法实现的话,那我就不那么贪心,我只要你就可以啦!”
那年阳光下,听着男孩的承诺,女孩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