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默不作声，上下打量着陈小斌。
过了一会儿，他大大咧咧地拍打着陈小斌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夸奖道：“好小子！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看穿了其中的门道！很好！”
一瞬间，他如释重负。
陈小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他为自己刚刚冒出的这个念头而感到震惊，怎么会有这么奇葩方式，如此费力地在一本书中记录阵法，使后人很难对其进行细读。
可是转眼之间，这天师一族的人，应该不会都像钟馗那样，喜怒无常，不按常规出牌吧！
有个好灵气不吸收，偏偏要跑去吸收魂气，这脑回路，还真怪怪的！
"不过，你看得出来，这是真的，可你怎么复制这个阵法！”
钟馗面带微笑，笑得像只老狐狸。
"嘿，瞧！"
陈小斌这才摊开了手中的《道法会元》，得意洋洋地说：“这回我可不是傻瓜，我把整本书都撕了，好了，我去拼一下。”
“咳，你……你没把我给你的当回事？”
钟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陈小斌也太不珍惜这本书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陈小斌豪迈地挥了挥手，接着两眼微眯，扬了扬下巴，说：“去吧，老师，让你看看，我做的拼图对不对！”
钟馗手指头紧紧地扣在一起，目光有些飘忽不定，看着脚下的陈小斌向左向右移动的拼图雏形。
他默默地看着，也没有说话，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道法会元经，虽三界皆风传，那是一本能呼召风雷、伏魔降妖、将内丹与符篆咒术结合的秘笈。
许多人初见道法会元，便视若珍宝，以为得到了天师一族不传之法。
结果陈小斌拿到手，居然敢有那样的想法，还真胆大包天地撕掉了内页。
这一举动，真的让他很喜欢。
那就是天师的本来面目，敢于打破自己固有的思维。
陈小斌的身体不时靠近，不时远离那远看。
但每张照片放在一起，他就不再移动了。
在他的心里，隐约有一种直觉指引他这样安排。
“好啊，还剩一半！”
陈小斌挺直了腰板，刚才一直弯到一半，现在已经有些僵硬了。
“怎么样，老师？"
“这个没错！”陈小斌爽朗地笑了。“你说得对吗？”
“啧！”
干了半天也就这点成绩？是如此的无足轻重，或许能在某个时候突然出现！
“这个东西，几百页的页数，等于几百张拼图。内部的符文乱七八糟，我看了看时间，能拼成这样也是很不错的！”
陈小斌反唇相讥，现在这个程度，他已经很满足了。
说了这句话之后，他继续工作。
剩余页数越来越少，相对拼图也变得更容易。
“已经剩得不多了，快点儿！”
当陈小斌剩下三十多页时，钟馗那沉稳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陈小斌头也不抬，嘟囔着说：“至多五分钟，我肯定能完成！”
只剩下西北角一块，陈小斌的速度越来越快，手中的纸也急剧减少。
"成功了！"
陈小斌高兴地大叫一声！转身看着钟馗，站起来向他走去，还俯视着刚刚拼凑好的阵法，手肘顶着钟馗，“我成功了，跟你们的一模一样。”
"哈哈，你们的阵法也真是难看！
“噢？"
听到这个声音，陈小斌知道钟馗绝不是开玩笑的。
"错不了吧？"
陈小斌非常坚定，没有看错钟馗嘴角那若隐若现的弧度。
"你猜得对，事实上，道法会元是一种阵法，其中的阵法记载了我族所有的符文，然而，所有这些记录并非没有改变，相反，却是因人而异的传承。”
这位超凡绝伦的天师族先祖，当他创造出符文时，就明白单靠他一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选另一条路修习魂力，但若后辈照他的方法修习，则难以突破。
因此，将所设计的阵法以这种方式保存下来，保证了后来者修炼魂力时，因缘造化，让每个族人得到不同的符阵。
“多个符文组合的碰撞，可以产生不同的效果。尽管你和我的不一样，但这一点……”钟馗挥手指着地上的符文阵图，说：“这就是你所拥有的阵法！”
“还可以这样？哈哈，你们这帮人真是天纵奇才。”
陈小斌伸出大拇指，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嗨！这太自然了。”钟馗也不否认。
“事实上，你也是别无选择！你也很有天分，老师！”
看着钟馗，陈小斌非常认真地评价道，大拇指指着自己，下巴一抬：“你，可是突破了你的家族界限，就是我这个地球人也能塑成魂脉，已经很牛批了，这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
钟馗以为陈小斌要说什么大事，疑惑地望着他。
"只是，你眼光不错，居然挑中了我，让我当你的徒弟！”
他敢如此夸下海口，还颇有几分自信，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正式的魂力训练。
但凭借前期接触魂力的经验，他内心隐隐有一种感觉，似乎魂力的修为比灵力要强得多。
刹那间，钟馗的额头上冒出了黑线。
白笙喜欢这货，估计也是这自恋的劲吧！
"咳，咱们谈正事。”
钟馗挺直身子，向前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直立在阵前。
抬起头，正好碰到好奇张望的陈小斌。
"你猜这些符文是如何使用的？"
"不是机械地记，也不是在需要时画出来。”
陈小斌俨然一位绩优生，似乎心灵手巧，对这些有了清晰的想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符文全封在体内。”
这个钟馗，其实真的是个好老师，很久以前，陈小斌就受到了很大的启发，也在试探自己的悟性。
在陈小斌面前，他再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法术了，而且，最后一次，更是在他面前赤裸地回收符文。
陈小斌想了想，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还好吧，不赖，肯出来走进去。”
钟馗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脸上的微笑也一闪而过，瞬间又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