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到了黑夜来临，鬼族趁着三界人心不古，才有机会趁乱出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灵巧的眸子里闪着疯狂的光芒，陈小斌舔了舔嘴唇，沉声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说鬼族灭族？即使灭族了，他们也不会威胁到你。”
钟馗两只手在剥花生，嘴边花生也不嚼，这样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小斌，好似在说上半句话：“年轻人，你这样想，太危险了！”
“可这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啊，”陈小斌皱了皱眉，理直气壮地问，“你看，黑暗时期，难道很多人都已经灭绝了吗？为什么不是鬼呢？”
“灭族，别那么轻易说出口！”
钟馗表情少有的严肃，语调中满是肯定。
一族之灭，三界之悲，即使是存在过的痕迹，也好像被抹去了。
看着以谴责的目光望着自己的钟馗，陈小斌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张开了嘴，准备开口说话。可是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说到嘴边了，他却又无话可说，只好嘻嘻哈哈地走开了。
恰巧，屋内转过一曲更清脆的歌声，院子里也刮起了微风。
就在这样的一种默契中，两人同时沉默了。
那双紧抿着的嘴唇，从侧面看去，两个人还有几分相似。
在安静的等待之后，陈小斌带头打破了寂静。
"老师，抱歉！我可没这么想。”
"没关系，是我的过。”钟馗也恢复过来，“我们说鬼族不能灭族，因为三界只有鬼族可以吸收魂气，三界若无鬼族，也必遭毁灭。”
"为什么？精神上没有活力，难道还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吗？”
陈小斌脱口而出。
这就是魂气吧？怎么说呢，感觉像是毒药毒气。
“灵魂之气，对那些有魂脉的人来说，当然是宝贝。但对那些没有魂脉的人来说，这种方法不仅没用，而且有害。
不然，你以为万魂山就能安然无恙地被鬼怪所占，还不是因为那里对别人来说，是个荒芜之地。”
想到白笙等朋友对万魂山一脸的嫌弃，钟馗忍不住捏了捏拳头，扯开话题道：“你说，万魂山很破吗？我在那儿待过，不觉得比外面的差啊！是不是白笙那小子看不下去了？”
看到这个话题就要跑远了，陈小斌转了转眼睛，提醒道：“老师，回到正题吧！”
"噢，回到主题上。”
钟馗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魂气这玩意，要是没有万魂山这自然引魂阵，那魂气就会被三界所吞噬，却偏偏它极具侵略性，还会吞噬灵气，若不处理掉这部分魂气，整个三界的灵力不但要被修行人消耗，也要被魂气消耗。”
“你说那会怎么样？”
不消多想，陈小斌本人在地球灵力枯竭之时，便已是修为停滞。
即使是古代的武器也不一定能用得起，显然感到了体力的衰退。
如果在三界，那就一定会出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失去灵气无疑是一场毁灭。
了解到其中的深意后，陈小斌也不得不感慨：“看来，这一切相生相克，还真不算什么！”
鬼族虽然经常垂涎其他族人的性命，但他自己却是维持三界平衡的关键。
要想不出乱子，就得把鬼魂控制在合理的数量范围内。
无法强大，强大了就会趁乱出来，也无法弱小，弱小的话，魂气消耗不够，像这样的话，钟馗不是一直在走钢丝，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吗？
"你们的任务，真是危险的任务，你说，你为什么不给我一点好处？”
由于钟馗无法理解陈小斌的心意，所以在他面前直接对其进行了吐槽。
果不其然，钟馗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要不，你自己来念吧。”
陈小斌慢慢地吐了一口气，他才明白，自己身上这魂脉是多么珍贵，多么难得。
他们俩又沉默了。
前边的茶杯上放着冷水，陈小斌一口喝光了杯中的水。
"老师，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想到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陈小斌的脸就变得红红的，这句话在嘴边盘旋了许久，却没有说出口。
钟馗奇特的抬头，看着陈小斌，说：“有可能吗？”
"你说，地球上的灵气如此贫乏，是否还有别的原因？”
陈小斌目不转睛地看着钟馗，一字一字地说：“人间无鬼族，所以鬼气无法消散，如此，本来有的灵气，是因为灵魂的气息太多了，慢慢越来越少了？”
说话间，陈小斌嘴角抽动，狠狠地掐住自己的大腿，这个猜测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看着微微发愣的钟馗，陈小斌支支吾吾地说：“还好，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只是，听了你的话，我不禁猜测，是否也有同样的原因。”
“这个，也不是问题。”
一抹笑容浮现在钟馗的面颊上，骨节分明的指头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随意地说：“大地之灵本身就偏少，再有魂气来瓜分，你说能不能多？”
"嘻嘻，这样说吧，如果我拼命地吸收魂气，这个世界就有机会变得更好。”
陈小斌兴奋的说着，顺势而为。
“只要能活几千年，就不会有什么好办法。还有一些人，这个时候活不到几百年。否则，顶多只是维持一下平衡就好了！”
钟馗一本正经地分析了一番，陈小斌一点也不想笑，这样的事陈小斌是接不住的。
窗外，一阵清风吹来，远远也可以看见客人的身影。
而且来人也不知道是谁，成群的人簇拥着那个年轻人，看那穿着打扮，估计二十来岁吧。
陈小斌抬头一看，只看见一个背影。
“去吧！"
钟馗站起身，摸了摸还没消化的肚子，有点感慨地说：“看来下一次我来这里又要饿着过来了呢。”
出门时，陈小斌在过道的拐角稍作停留。
目光落在早已关闭的房门上，使人略微感到兴奋。
刚刚，当他走过时，好像听到有人提到“世家”“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