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有什么?你知道吗?”
钟凌芝挥挥手,让陈小斌过来看看。
“我只知道,鬼族现在在寻找万魂山的法宝,类似于一块石头,我不知道,跟这个有关系吗?”
在摩挲着冰块的时候,陈小斌并没有感到什么冷意。
钟凌芝眼神一震,目光中也猛地一闪。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与她记忆中的一些信息是一致的。
“你站远一点。”钟凌芝说话的时候,却在卷着自己的袖子,露出皓臂,“小子,在这里我才发现你身上还有魂气,看来钟馗和你的关系很融洽,我现在要把这冰块融化了,万一没了力气,你就背着我和石壁跑吧!”
“什么?“
陈小斌脸色一沉,半晌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你是老师的故交,我不会把你扔下的。”
听到这句话,钟凌芝开始朝那坚冰走去,脸色凝重,运转周身,将体内的力量催化出来,凝结在掌心中,慢慢地催入那冰块。
那是要做什么呢?
随着她力量的注入,这道涟漪由透明水变成了黄色,随后像是一块滚滚熔岩,内部熔浆沸腾,还有冒泡的动作。
尽管冰层还保持着原来的形状,但在他的目光中,已经明显变软了,就像熔岩中的果冻。
但是陈小斌却心惊胆战,一旦这个熔岩包住的表面破裂,这里就不亚于炉火。
本来对钟凌芝的实力存有疑虑的陈小斌,一见她那强悍的气力,以及冷酷的办事作风,顿时心服口服。
他站了一会儿,保持着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姿势。
钟凌芝眼角瞥见陈小斌正站在一个极好的位置上,又可以近距离来接她,又能最快最安全地离开,嘴唇紧抿,目光如炬,凝视着她。
她心里暗暗赞叹:“力量如此微弱,但头脑还算清醒。”
她嘴唇闭得紧紧的,那么长时间困扰她的烦恼似乎像是一个谜,就凭她现在的力量,三界中再找不到毁灭她的人了。
但她知道,如今的三界,并不是一个真正强大的时代。
天纵奇才,早已湮灭。
在她施展力量的瞬间,体内的灼热达到了顶点。
身心感受到极广阔的境界,古力在低吟。
这时,她更加坚定了自己最初的判断,强者不会顺天而死,绝对是逆天而生。
消失,有时是重生的良机,假如自己判断正确的话,那么三部曲就要迎来浩劫,割掉根茎和杂草的鲜血,现有群体,无人成为赢家。
“小心!看来要涨得很厉害了。”发现不对劲,陈小斌急吼道。
钟凌芝的脸有点变色,只是摇摇头,她有自己的想法。
陈小斌嘴张着,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他抑制住了要离开的冲动,转而更加严肃地看着眼前这个鼓鼓囊囊的东西,若真撑不住爆裂,那瞬间爆炸的熔浆,恐怕逃走都是问题。
而大量的熔浆,会使这座冰山融化,这是一个大问题。
奇怪的是,只有那升起来的冰并没有融化,而钟凌芝左右的所有冰都已经融化了。
水泡在她的腰部,白衣裹着的酮体若隐若现。
“来吧,孩子,用你的刀片切一个角,让溶液流出来。”
钟凌芝半身浸在冰水中,阴冷至寒的冰水,饶是她也冻得够呛,小鼻子全红了。
陈小斌把这冰水淌在胸前,水已漫到他胸前,果断地将千机伞猛地一扎。
煮沸的溶液顺着破口,滋拉喷出,落在冰水上,却突然绽放出花朵。
水滴都浮在冰水上,绽放的花朵转瞬间就凋谢了。
陈小斌看到自己身边那花开花落的美丽,仿佛有人在眼前,将植物生长的过程快进了一般。
繁花似锦,那水面上却漂浮着一粒鹅黄色、米粒大小的种子。
只留下生命的繁衍,只留下短暂的绚丽。
要是眼前没有满是冰水的漂浮物,他就认为自己眼花了。
“什么?”
“我在一些书上读到过,柔嫩的金蕊,那些古老的植物,早就消失了,他们住在岩浆之地,遇水开花,没想到在这冰封的土地上还能看见它的痕迹。”
钟凌芝从水里捏起一粒金蕊,轻而易举将它碾碎,一股香气袭来,陈小斌顿感疲倦的感觉消失了大半。
“这个东西,我能把它收集起来吗?”
“随便。”
钟凌芝的手在冰水里荡来荡去,把所有柔软的金蕊都放在水中。
水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种子,陈小斌随手捞了几颗,便也收手,不再贪恋。
如今他随身带着锦囊,原本就好奇的这些物品,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下面就是石壁,你下去摸它吧!”
钟凌芝圆圆的眼睛望着陈小斌,下巴上仍有水珠不停地滴着,滴在白皙的胸膛上,滑入那迷人的曲线。
陈小斌自然不会推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冻得够呛,却仍调动起周身仅存的灵气,在海底瞪大眼睛,搜寻石壁。
岩石静静地躺在水底,边缘不规则,大约有一只胳膊的长度。
那斑驳的痕迹,仿佛有着悠长的历史,古老而沧桑,是那么的不起眼,就像一块破碎的废石。
这个石壁,真正的作用应该不在其本身,而是一个物体的一部分。
于是,再不起眼的事,陈小斌也不敢轻视,还是双手恭敬地扶起了石壁。
抓住石壁,陈小斌的头从底部冒了出来。
石壁上毕竟被那阮金瑞寄生了多年,身上有软软的金蕊,根根残存的痕迹,部分字都看不清楚。
并且石壁非常粘腻,陈小斌只好死死地抓着。
“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一路上风风雨雨,到这里却开始好运连连,陈小斌简直难以置信。
他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欣喜,这是这么多天来最顺利的一次。
“你最好考虑一下我们怎么出去!“
钟凌芝已经站在冰块上,身上的湿衣服已经干了,这才发现原来是这么狼狈。
受刚刚的影响,周围的冰块都有龟裂的纹路,他们走过来的那条道,上面的冰块更是裂开了细小的裂口,延伸到视线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