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剂量不小
司徒透刚刚挂掉电话,厉宅的门铃便响了起来。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挨挨挤挤围了一群人,更有人扛了摄像机,“厉夫人,对于网上说是您害死钱莉莉的事情,请问您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么?”
“厉夫人,对于这件事情我们想对您做一次采访,请您让我们进去可以么?”
“厉夫人,您这样不做任何回应,难道这件事情真的是您做的么?”
司徒透坐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吵吵嚷嚷,心中格外烦乱。
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
本想着她不理,外面的记者就会散去,可她完全低估了这群记者的“敬业”精神,不但原来的记者等在外面不肯走,新来的记者也越来越多。
司徒透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有些忍不住,豁地打开门。
记者见到司徒透出面,呼啦一下子全都围了过来,“厉夫人,请您对这件事情做个回应吧。”
司徒透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慌不忙地样子,“我不知道要回应什么,因为自始至终我对这件事情都毫不知情,我也是今早看了新闻才知道莉莉已经去世了。我既不是什么娱乐明星,也不是什么贪官污吏,各位实在不必在我的身上浪费精力了。”
那群记者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十分不满意,依旧咄咄逼人,“您这样说,是不是您想要推脱责任?”
司徒透有些不悦,“没有的责任,哪里来的推脱?”
话音刚落,只听人群中有人尖叫一声,“司徒透,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司徒透循着声音看去,虽没有见到喊话的人,却见到一只鸡蛋迎面向自己飞过来。
一个躲闪不及,那个鸡蛋结结实实打在了司徒透的额头上,蛋壳蛋液糊了她一脸。
司徒透吃疼,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周围的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
“请问厉夫人,像刚才这种行为,会不会也会受到您的报复呢?”
“她会不会报复我不知道,”人群中,突然响起男人性感而有磁性的声音,“但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在训斥自己的臣民,声音一旦响起,原本吵闹嘈杂的环境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人群中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司徒透看着这个身材伟岸,霸气十足的男人像自己走来,“厉君措,你怎么……”
厉君措在她身边站定,盯着她脸上的蛋液,凌厉的目光一斜,顿时让人遍体生寒。
“是谁给你们的权利,让你们在厉家的地方撒野?”
带头的几个记者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记者清了清嗓子,“厉少,我们这也是想要还大众一个真相。”
厉君措冷哼一声,“真相就是有人造谣生事,再不离开,你们背后的主子也保不住你们。”
带头的记者还有些不甘心,但气势明显弱了下来,“您这是对我们裸的威胁,您就不怕……”
“我厉君措怕过什么?”厉君措彻底不耐烦了,“你们想报道什么就去报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一群记者一时之间都没了话,厉君措不怕他们,可他们害怕厉君措,如果真的惹恼了这位混世魔王,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这件事情不是厉夫人做的,咱们都散了吧。”
人群中有人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记者纷纷悻悻地离开了。
厉君措没理会他们,从口袋中掏出手帕,皱着眉头将司徒透脸上的鸡蛋液仔细擦掉。
司徒透抿了抿嘴巴,“喂,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厉君措一边擦着她的脸,“我不回来行么,你就不能好好在屋子里面待着,非要出来干什么。”
司徒透想拿过手帕自己擦,声音弱弱地,“我本来也没想出来的,可是他们不肯走,对不起哦,而且我这不也没有什么事么。”
厉君措将她要拿手帕的手挡开,“怎么叫有事,你不知道你这样有人会担心么!”
司徒透的心陡然一颤,咬了咬嘴唇,“那个人……是你么?”
厉君措已经将她的小脸擦净,没回答她的话,拉过她的小手,把手帕塞进她的手里,“能帮我洗干净吧。”
说完,男人大步走进了屋里。
司徒透看着男人的背影,紧紧攥了攥手中的手帕,他,是关心她的吧?
厉君措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不是地球人,是不嘴硬会死星人……
司徒透回到房间的时候,厉君措已经换上了一身更为庄重的西服。
“是要去参加钱莉莉的葬礼么?”
厉君措淡淡应了一声,“你好好在家休息。”
“逃避不是办法,我和你一起去。”
男人眉心微蹙,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原本应当是新年一片红红火火喜气洋洋,苏家里里外外却死气沉沉。
司徒透跟着厉君措下了车,感受着来来往往吊唁的人看她的怪异眼神,咬了咬嘴唇。
厉君措的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轻轻攥了攥,“别担心,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司徒透冲厉君措抿嘴一笑,“走吧。”
钱莉莉的灵堂。
钱母早已经哭得死去活来,期间还有好几次背过气去,钱父一下子好像沧桑了好几十岁,扶着自己的夫人直叹气。
苏颂宜一身庄重而严肃的黑衣,站在灵堂前向一一来吊唁的人微微鞠躬致意。
男人看起来又消瘦了一大圈,两个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不复往日王子般的温润气质,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来。
因为看过他最好时的样子,再看到男人这副样子,总让人觉得心中格外发酸。
司徒透站在灵堂前,还未等向钱莉莉鞠躬,就听到有人冲她喊道:“你怎么在这里!”
司徒透抬头,就看到钱母瞪大了通红的眼睛,愤怒地看着她,“你这个小贱人,害死我的女儿,怎么还有脸来这里!你给我滚出去!”
说着,钱母就已经扑了上来,张牙舞爪就要对着司徒透动手。
厉君措将司徒透护在身后,苏颂宜拦住钱母,“岳母,您冷静些,这件事情和小透没有关系。”
“怎么就没有关系?无风不起浪,颂宜,你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莉莉才走,你就向着这个外人了!”说着,又是一阵哀嚎。
司徒透听得头疼,“伯母,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是那个专门袭击穿红衣女人的男人。我没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无论如何请不要在莉莉的灵堂闹,惊扰了亡灵就不好了。”
钱母哪里听得进这些,冲上来就要打司徒透。
厉君措像一堵山一样挡在她的身前,替她挡住了钱母尖锐指甲的抓挠。
他不是没有办法震慑住钱母,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理解钱母的丧女之痛。
他和司徒透是来吊唁的,不是来闹事的。
钱父还算是有些理智,心中虽然也对司徒透有气,却还是和苏颂宜一起将钱母抱开了。
苏颂宜有些抱歉地冲司徒透点了点头,“对不起,你还是先到别的地方休息一下,等我岳母情绪稳定一些了再来拜祭也不迟。”
说完,他又看向厉君措:“厉少这边请,家父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
司徒透看了厉君措一眼,“嗯,也好。”
苏家的人将司徒透带到了安静的小茶室里,又为端上来一壶茶,细心为她倒好。
司徒透揉着脑袋,盯着那个为自己倒茶的清秀姑娘,“上次来苏家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是新来的吗?”
倒茶的姑娘手微微一颤,险些将茶洒出来,“额,嗯,对啊,我才来没有多久。”
她紧张的举动让司徒透感觉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您请慢用,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可以了。”说完,姑娘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司徒透盯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被诬陷的事情很蹊跷。
如果不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会闹得这么大。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杯中的茶水喝光。
可能是屋子中的空气不流通,她只觉得今天的茶室格外闷热。
她将外套脱去,可还是觉得热得受不了,整张脸也变得通红。
她这是怎么了?
倒茶姑娘走出门外不久手中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甜美异常,“办妥了么?”
倒茶姑娘点点头,“你放心,剂量不小。”
电话那头的女人嘴边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钱很快会打到你的账户里,以后你换个工作吧。”
此时的司徒透,一个人坐在茶室里,浑身又痒又热,不停地用手为自己扇着风。
茶室的门豁地被打开,苏颂宜走了进来,冲她点点头,“小透。”
司徒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嗯,你怎么突然过来了,那边都忙完了么?”
“还没有,岳母去休息了,我来看看你,如果你还想要拜祭莉莉的话,就在这个时候吧。”
司徒透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说着,她站起身来,还没走两步就发现整个人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脚下一软,几乎是整个人栽到了苏颂宜的怀里。
苏颂宜将她扶住,“小透,你怎么了?”
司徒透红着小脸,眼神迷离的抬头,声音也变得格外柔软,“颂宜,我……”
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灼烫,苏颂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