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越哭越伤心,看样子,这和自己刚开始预测的有些不一样啊!
不然不会这么伤心呀!
杨刚有点儿晕了!
难道是自己表述有问题?还是自己哪里表现出司重楼无可救药了......思来想去,杨刚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他疑惑的看向母女二人,问道:“司小姐,你和令堂这是?”
司芙蓉怎么说也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在杨刚看向自己时,她便已经停止了哭声,还用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拭了一下,可上面的泪痕仍然清晰可见。
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脸上为难的挤出了一点儿笑容;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这是比哭还难看的笑。
“杨公子,其实家父的身体情况我们也是知道的,找了那么多名医,他们都束手无策,我们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我和母亲也会坦然接受的,不过我们还是要谢谢你!”
司芙蓉说完,便又去揩她眼角的溢出来的眼泪去了。
杨刚现在有点儿哭笑不得,怎么她们就以为事情是会朝坏的方面发展呢?就不能相信他这个长相帅气的杨公子吗?
......
本来他想让母女两人在发泄一会儿后,再将他诊断出来的结果告诉二人的,可他偏偏又是一个见不得女人哭的人,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哭起来更是人见犹怜。
于是,他将之前的一直想要告诉两人的消息,告诉了精神处在崩溃边缘的两人......
杨刚万万想不到,两人这会儿哭得更欢了,而这和之前却有着本质的不同,这是喜极而泣,是一种压抑很久的悲痛情绪得到了释放。
......
母女两人自然知道,她们不能表现得太欢,因为这只是开始,八字还没一撇呢!
于是两人立马安静了下来,感激的看向杨刚,因为是这个人给了她们希望,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她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可是一个家的希望,是她们的挚爱亲朋啊!
看着司芙蓉母女那渴望的眼神,杨刚便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将刚才小黑说出的那一大串草药名称写了下来。
不过好在母女两人没有打乱自己的思绪,不然又要去问一遍女王大人的话,那就不知道要得花费什么代价了!
杨刚想想这两次请小黑出手花费的代价,他的心就会忍不住剧烈的扭动一下。以小黑的能力,这些在外人看来已无药可救的病症,在她那里就是小儿科,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即使再小儿科,如果没有一定的报酬,那想要曾经的女王大人出手,简直是天方夜谭;于是,在对方的提议下,杨刚答应了她的要求。
只要她出手一次,杨刚就得将白色气团上的一丝真气抽离出来,钻到黑色小球里面,让小黑吸收。
刚开始,杨刚对小黑的这个提议还是很怀疑的,他担心对方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是不是想尽快从自己身体里出去摆脱自己的控制;可杨刚想到,对方既然都已经死了几千年了,现在不过是一丝残魂,就算让她出去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再说,就那么一丝真气,对自己也没坏处,对她也不会有多大的好处,于是便欣然同意了。
而杨刚不知道的是,对方正是要利用杨刚体内的真气来修复自身伤势,因为那白色气团的能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只要自己稍一接近,都会被其伤害到,而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知道,那团白色气体对她的伤势反而有帮助。
这一发现使她喜出望外,可她知道,自己又不能接近那团白色气体,更别说在其身上取走一些了。
于是,她便将这个主意打到了杨刚身上,以前都是无偿的进行服务,从自己发现这个秘密后,便都转成有偿咨询了。
......
杨刚将药方写好后递到了司芙蓉手上。
自打司重楼病倒以来,司芙蓉已经隐隐有种主持司家大小事务的趋势了,可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可能稍有欠缺,可能等到司重楼身体恢复后,她便会将权利移交了。
司芙蓉看着手上的药方“木芥子三钱,问荆一两、翠云草、使君子......千年野山参一颗。”当她看到最后这一味药时,她不禁眉头紧锁。
要知道,现在就算百年的人参都及其难寻,更别说是千年的了;再说,现在奸商太多,市场上很多都是以次充好,甚至还有些干脆以假乱真。
可想而知,要想找到一颗千年野山参是何其的困难。
......
杨刚自然看出了对方的忧虑,无所谓的笑了笑:“如果实在找不到千年的用百年的来代替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这味药的量却要加大到原来的两倍。”
听到事情有了转机,司芙蓉脸上的愁云顿时烟消云散,被一股甜蜜的笑容取而代之了。
......
要知道,百年野山参和千年的比起来,它们的价值可就天差地别了;这种替换也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如果中途能找到年份更久的,那随时也可以将其进行替换。
......
现在落在司家母女心头的大石终于得以落地,母女两人也不管这里还有外人在场,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这恐怕是她们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家人不分离的美好吧!
......
杨刚在简单和司家母女交待了一些熬药的程序后,便离开了司家。
离开时,虽然杨刚极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失落,可还是被那位聪明的司芙蓉察觉到了;本来她想和杨刚谈谈的,可从杨刚的眼神中,她知道,他是拒绝的。
于是,司芙蓉也只是目送二人离开,在看着二人背影的时候,她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
杨刚不知道他在看到司家母女的高兴的样子时,总会想起自己的一家不幸的遭遇;虽然不眼红别人的快乐,但这种场面往往却最能勾起人的悲伤回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于是便向司家母女告辞,慌称自己有事儿。
再说,他来司家的任务之一已经完成了,至于剩下的事情,也只得等到司重楼病情有所好转后,才能继续下去了。
......
杨刚坐在车上,身体微微靠在靠椅上,眼睛微闭。
到京师这么久,虽然自己都在不断打听母亲的下落,可却毫无所获,好像当年的那家人没有回过京师一样。
而和那家人有关的资料,在整个京师,甚至整个国家,都一无所获;好像他们凭空消失了一样。
杨刚也问过一些人,可他们对当年的事都讳莫如深;虽然有些人能说上那么一两句,可信息含金量都可以忽略不计。
......
面对这种情况,杨刚真想大哭一场,好不容易来到京师,走到这个地步,感觉有能力将母亲接回去了,可结果却是这样!怎能不让人绝望?
可杨刚知道,自己不能哭,不能就此放弃。
他知道,父亲还在东山等着他将母亲完好无损的接回去!
他知道,如果就这样放弃了,那之前做的努力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他知道,如果就这样放弃了,他一辈子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
所以杨刚知道,无论是于己,于父,于这个家,他都不能轻言放弃。
可现在就连母亲在哪,甚至关于她的一丝消息,自己都毫无所知。
该从何下手呢!
杨刚在心中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告诫自己,不能急!或许等到自己做好准备了,那事情可能有所转机也说不定!
......
等到彪子将车停下,杨刚也早已从之前的失落状态下走出来了。
看到老大现在的样子,彪子还不敢相信就在刚刚还满面愁容,这会儿竟然喜笑颜开。他实在难以想象老大的情绪转换功能怎么会这么强大?
本来想问一问的,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他知道,既然老大不说,可能有他的道理;如果他想说了,那不用自己问,他也会主动说出来的。
这或许就是他对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男子的无条件信任吧!
......
杨刚也想不到,彪子竟然会把车开到了这里!
不过既然到了这,怎么可能浪费这大好的美景。
......
横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条宽五十米左右的河流,这也是唯一一条贯穿京师这座城市的河流——梅江。
夜晚的河面在灯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水流的声音时不时的传到两人的耳朵里,除了水流声,岸边游人的脚步声,嬉笑打闹声......都夹杂在一起,为这个夏日的夜晚增添了浓浓的生机。
感受着从河面吹来的冷风,一股凉凉的感觉袭遍全身......
杨刚记得,这种感觉还是上初中时,和班里要好的几人一起逃晚自习,偷偷跑到河里去洗澡时感受过的。
而现在,杨刚有找到了这种久违的感觉,这不得不感谢彪子。
他好像冲河面大喊一声,可发泄一下这么久以来压在心中的苦闷。
......
可他还是忍住了,他可不想让周围的人以为他是个疯子呢!
但这声呐喊还是被他喊出来了。
只不过是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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