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爵把女人往怀里拽,掐了掐她脸子都没任何反应,也不知道刚是谁在说会失眠的话。
不到五分钟,姑奶奶已经睡了过去。
颜雪桐哼哼唧唧表达着她的不满:“讨厌死了……”
“睡觉!”
唐肆爵依旧没管她,将灯光调至微弱,紧跟着跨面,拍了她肩膀一下。
唐肆爵斥责出声,下一刻关了大灯,颜雪桐指着床头灯说:“不要调暗了,我会做噩梦。”
“别废话,睡觉。”
“我现在好清新啊,感觉今晚要失眠。”
唐肆爵拿了粉色睡袍走回来,扯了她身上的浴巾将她身上水擦干,随后给套上粉嫩嫩的睡袍,把人往床里一推,姑娘顺势滚了过去,然后趴在酥软的大床上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颜雪桐裹着浴巾,瞧着唐先生开衣橱忙喊了声:“我要粉色,粉色。”
“嗯?”他出声时已经将人拽出了水,一张宽大的浴巾裹住了她整个身子,随后唐大爷把小人儿拎出了浴室,往床上扔。
颜雪桐抱着他胳膊不依:“今晚应该会失眠。”
唐肆爵揉了把她脸子,手往手里探去:“水亮了,别仅泡,该起了。”
“应该的应该的,伺候夫君是奴家应该的。”抱着他胳膊撒娇,只当前一秒啥也没发现,反正她现在脸皮厚。
唐肆爵瞬间拉下脸子,冷眼横她,颜雪桐立马闭嘴,左右都是她错在先。
话落又不客气的推他:“你知道我就这几天快来事儿了你今晚还这么凶的对我?”
颜雪桐想了想觉得挺对:“中秋节还出外景了,可能吧。”
唐肆爵不确定是不是,所以搪塞道:“才二号,上个月那么奔波,迟几天也正常。”
一直都是月底到月初,这事儿一向规律,前后误差最多不会超过三天。
颜雪桐歪头想了下,不确定的问他:“我这个月是不是延迟了?”
“二号。”
颜雪桐点点头:“几号了?”
“这个还没来事儿?”唐肆爵问她。
怎么就还没动静?
唐肆爵闻言,眸色有些变。
“还行吧,只要不提生孩子的事儿,我觉得婆婆对我的好是可圈可点的。”颜雪桐缓缓出声。
“跟妈相处得不错?”唐肆爵问她。
唐肆爵无话可接,她现在不着家就算了,还把母亲也扯了去,认真打量了她两眼,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怎么结婚三年了才对母亲使出来?
颜雪桐耸肩:“好吧,我任性。”
“我的意思你能听不懂?”
颜雪桐斜了眼神儿瞟他,“唐总你什么意思?”
唐肆爵对她的说辞无动于衷:“这想法变得还真快。”
“没有甩手不管啊,诶,我花那么多钱来请他们做事,难道我不能离人一下吗?什么都要我亲力亲为,我全部炒掉自己做算了。”
女人心……
前不久才为了工作室的工作不着家门,这才多久时间,就准备甩手了?
“工作室就甩手不管了?”唐肆爵反问。
颜雪桐的话唐肆爵认可,她确实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想法。
趁着他问的当下,赶紧把责任推开,免得他自行把罪名往她身上扣。
颜雪桐点点头:“嗯,你知道了啊?你也觉得唐家夫人小姐们穿的衣服不好看对吧?我的初衷只是想婆婆能改变一下穿衣风格,可她自己先提出如果我设计的款式她满意,就掏钱给我出单品啊,你知道我自己来说是从来没有往服装设计这方面发展的。”
“准备跟妈做个服装单品销售?”唐肆爵冷静的问她。
唐肆爵照做,总算按照她的套间把张脸洗干净了。
颜雪桐歪头一躲:“要揉出很丰富的沫子才用。”
没说抱歉,大爷自己还没翻过那篇呢,只默默取下她洗脸用的毛巾放一边,湿水的手擦一把她的脸,再挤了洁面往她脸上蹭去。
她那张脸就是她的命根子,唐肆爵基本上算是踩到她雷区了。
唐肆爵知道她这方面讲究得很,贴身衣物不与外衣混合洗,内衣还不与底裤一起洗,浴巾和毛巾不能与贴身衣物一起洗,擦脸用的毛巾不准任何人碰,就怕不干净。
颜雪桐撇嘴,拉着脸子深呼吸:“当然不能!脸多娇嫩啊,擦头发的毛巾是跟什么一起洗的你知道吗?说不定你的袜子都搅合在一块儿洗的,你觉得很干净吗?”
别以为化身为狼饱餐一顿后的男人就消气了,晚归这事儿没完,记得深呢。
“不能用?”唐肆爵冷声挑眉。
颜雪桐睁眼瞪他:“那毛巾是我擦头发的!”
唐肆爵捧了一把水给她洁面,洗干净后拿了一旁的毛巾擦干净她的脸。
心里气得牙痒痒,要给她脸上搓出皱纹来,她非掐死他不可。
唐肆爵不理会她的反抗,一手捏着她的脸,一手给她脸上反复抹擦,跟洗了一脸黑垢似地,颜雪桐闭紧双眼和嘴巴,由着他乱搓一通。
“唐肆爵,唐肆爵……”
唐肆爵正好趁她抬头的时候双手往她脸上抹去,颜雪桐气得拍水,水花儿四溅唐肆爵也无动于衷。
“你这样好浪费你知道吗?”
话没完,唐肆爵已经往掌心倒了不少液体出来,颜雪桐当即瞪直了眼。
“拿化妆棉来,浸上卸妆油擦洗脸上,擦干净后再用洁面洗一遍,喂,你听见我说话没啊……”
唐肆爵冷着脸,直接拧开瓶盖儿,颜雪桐见他要往掌心倒时忙伸手阻止。
她微微抬头,瞄了他一眼儿,吐着轻轻软软的气息问:“知道怎么用吗?”
唐肆爵依言,拿了她的卸妆油来。
“要用卸妆油,这样洗不干净。”她趴冰凉凉的沿边轻声说。
唐肆爵了绥搬了小凳子坐近了浴缸,炙热掌心贴着她滑如凝脂的肌肤,无视白皙皮肤上被自己施虐留下的斑斑痕迹,在她肩背上揉了揉,随后往水里试试水温,紧跟着大掌往她脸上抹了一把。
颜雪桐抬抬眼皮子:“我今晚上是陪婆婆呢,都是婆婆要跟那位夫人说话,她们姐妹说得高兴,我都是陪衬好吗?都是婆婆做的,少来冤枉我。”
“八点正!”
颜雪桐疲倦倦的睁眼,吸了口气问:“请问,晚归的点儿是什么时候?”
“以后再敢晚归,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肆爵哪管她忽然间的神经质,抱着人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狠狠体罚了个够,这才拎着气喘兮兮的女人去了浴室。
“大爷,您喜欢来强的?”颜雪桐抱着被子惊恐问。
一声尖叫断去后面未说完的话,整张嘴巴都被他包含在了嘴里,她呜呜咽咽的嚷嚷拒绝,最终没能如愿,不大会儿的时间,被迫与他赤诚相见。
“爷,你想安歇了吗?奴家今日身子不适,恐不能侍奉大爷您了……”
进了屋,杯子往台上放,颜雪桐被扔上了床,她娇羞满面,欲迎还拒的揪着他身上睡袍。
唐肆爵抱着人上楼,颜雪桐又紧紧圈住他脖子,头往他脖颈间紧贴。
颜雪桐愣了下,撑着他肩膀歪头来看他:“喂,我正抒发情感呢,你好歹也听一听呀。”
唐肆爵最终将她往身上用力提了下,颜雪桐顺势挂在他身上,他大掌拖着她后臀,用力捏了下怒道:“别以为说这些我就不会计较你晚归的事。”
她声音轻轻软软,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往他面前铺展。
“我只是,想到我妈妈了,生母和养母都一样为女儿操碎了心。我妈妈那样高贵的人,从未大声说过话,却为了我当初在唐家门外与下人大打出手。现在又为了妹妹的事伤心了几年,可怜天下父母心……”
颜雪桐轻声叹息,离得太近,他自然听进了耳中。
“没话可说了?”
唐肆爵不知不觉中收了臂膀,揽在她腰上。
她声音渐渐变得很轻,很低,也没了嬉笑的成分,抱着他脖子踮着脚安静的站着。
颜雪桐呵呵直乐:“我就想说,做父母的不容易,荣夫人那么养尊处优的太太,咱们全菁城中多少人羡慕?可一家有一家的愁,为了女儿担忧至此……”
唐肆爵凉飕飕的反问:“你想说什么?”
颜雪桐抱住他脖子往他脖子里呵气:“老公,你还生气啊?我和婆婆今儿见的那位夫人你也认识不是吗?唉,你知道吗?她跟我们感慨她女儿小小年纪就非要嫁一个不爱的男人,什么法子都使了,那丫头还是不肯妥协。”
唐肆爵绷着脸子,不做声。
“都不甜。”她闷闷出声。
“又玩什么花样?”
温软身子入怀时唐肆爵才惊觉,当即拧眉,垂眼瞧她。
唐肆爵接手的同时,颜雪桐直接往他身上扑了去,唐肆爵脑子还未动,身体条件反射下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
颜雪桐心里悲悲凉凉的,埋头咕噜几口把水喝了,杯子递给他。
“老公……”低气压的喊了声,示弱看向他,唐肆爵依旧冷着脸。
颜雪桐委屈的看着他,又瞄了眼儿他递来的水杯,最后吸了下鼻子,然后接手。
语气强硬,脸色暗沉,态度冰冷。
“喝了。”
颜雪桐在他转身时心都伤透了,等来等去,没等到人来,刚把着扶栏站起身,唐肆爵端着她的水杯走过来。
唐肆爵沉着脸子,不发一声离开,去了厨房,找半天找到蜂蜜,给她兑了被蜂蜜水。
“唐总,有话好好说行吗?”
颜雪桐摇头,晃一下晕得更厉害,白着脸子抬眼,苦哈哈的望着他。
“知道不能喝酒,还要喝,存心气一气我是吗?”他叹气道。
唐肆爵再下楼,人在她身前站着。
颜雪桐听见脚步声,想回头看看,可头晕沉着,又不愿意动。
稳步下楼,带着沉闷清冷的气息,在她身后停下。
几步走过走廊,在楼梯间旁停下,目光极淡的落在坐在楼下的女人,没忘记她在车上就喊头晕的话,沉着脸看了会儿,她依旧一动不动,唐肆爵叹气,他这辈子就是欠了她的。
没回应,唐肆爵站了站,只得往外去。
唐肆爵怒喊了声:“颜儿!”
唐肆爵回屋,出声时回头,很好,身后空荡荡的,人根本就没跟上来。
颜雪桐靠着护栏打算晕一会儿再上楼,反正她家老公这会儿正来气。
实在惭愧,觉得这酒量往后一定得好好练练,难免会有应酬的时候,兴起喝两杯是礼貌和态度。
她没酒量,啤酒能喝半杯,红酒能喝两口,今晚初尝清酒,有一点点辣,兴起时陪着喝了两杯,居然就上头了,她分明瞧着婆婆喝了两瓶那种小小的白瓷瓶装的酒,两瓶啊,一点儿事没有,她就喝了两小杯。
颜雪桐叹口气,侧身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头晕得厉害。
唐肆爵冷眼看她,颜雪桐嘻嘻哈哈的,最后觉得没劲儿,因为人压根儿没鸟她,直接回房间了。
“老公,有话好好说嘛,没有什么不能沟通的,别板着脸咯。”颜雪桐舔着笑嘻嘻哈哈的往唐肆爵跟前凑。
唐肆爵高大身躯立在楼梯边,颜雪桐抬眼望着大山般的男人,小心肝儿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