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肆爵挂了电话,叫来服务生。
五分钟唐肆爵进了餐厅,药放在桌上,低声问:“雪桐,好一点没有?醒来吃药,好吗?”
颜雪桐感觉好一点了,抬起头来时脸色苍白如纸。
唐肆爵这一刻追悔莫及,早知道她不适应,何必别出心裁出海?随便一处安静的度假村或者会馆都比这样来得好。今天的安排,她定不会有任何好感,以后还约得到她吗?
“是晕船的药吗?”颜雪桐轻声问。
发生这样的情况实在很抱歉,颜雪桐一手捂着胃,一手拿着药看了看,二话没说就着柠檬水把拆出来的药片全吞了。
“以前不晕的……”
“以后记得吃早餐,知道早餐的重要了吗?你看看你的身体……”唐肆爵又开始数落。
颜雪桐尴尬的笑笑,“不是因为减肥……”
“节食坏了身体的根本,以前没有的毛病现在就出现了,你要再这么折腾下去,毛病越来越多,年纪轻轻的一身的毛病,别说进唐家,就普通人家,谁愿意娶个病秧子进门?”唐肆爵声音冰冷冰冷的,但目光却透着掩饰不了的担忧。
得,三句不到,气氛又僵了。
颜雪桐吃了要,嘴巴抿得紧紧的。
唐肆爵拿着杯子转了下,又往她面前推:“把水喝了,去甲板吹吹风。”
“谢谢。”颜雪桐全程埋着头,一口把水喝了个底朝天。
确实难受,胃里不舒服不说,头还是晕晕沉沉的。或许去甲板上会好一点吧,以前是真没有晕车晕船的毛病,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唐肆爵领着颜雪桐上了甲板,这艘游轮有三层之高,除了大厅之外,内有近三十个房间,内部装饰得分外豪华,听闻租用这艘游已经成为结婚场地的热门选择。
婚礼选择海上举行,新颖又气派,受年轻人的追捧倒在情理之中。
颜雪桐上来时,甲板上的男男女女正陆陆续续往船舱内走,颜雪桐心里暗喜,安静一点正好,不然都是陌生人你看我我看你,还真不习惯。
拉着了椅子坐下,回头看颜雪桐:“坐一会儿?”
颜雪桐摇摇头:“我想去那边,可以吗?”
唐肆爵看了眼护栏,挑眉问:“不害怕?”
颜雪桐摇头:“不知道。”
唐肆爵闻言微怔,以为她摇头是说不怕,可她居然说不知道。唐肆爵沉默,颜雪桐已经走了过去。
她趴在护栏上,看着涤荡的水面,心里还是难受,闭着眼睛趴在栏杆上,身体就像漂浮在水中积木上一样,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海风拂面,带起发丝飞扬,静止不动,眩晕感又好了不少。
唐肆爵看着颜雪桐,拿了条毛毯走过去,从她身后用毛毯将她整个身体裹住,双臂抱住她之后便没有再松开。
“风大。”唐肆爵顺势将她收在怀中,下颚抵在她头顶:“好一点没有?”
“唐总,请您自重。”颜雪桐声音冷冷的。
唐肆爵闭目,用侧脸感受她发丝的温软,“为什么要拒绝?”
“您心里难道以为我是个来者不拒的贱人?”颜雪桐笑着反问。
唐肆爵拧眉,“为什么这样轻贱自己?”
“你的行为让我觉得我就是这的人,而不是我自己轻贱自己。”
唐肆爵被她的话一堵,尽无言以对。
颜雪桐推开他的手,然后转身望着唐肆爵:“唐老板,你不觉得你忽然这样,很掉价吗?你是那样一位高高站在云端的大人物,用你的话说是为什么您要轻贱自己呢?”
唐肆爵这眼下真真是堵心堵肺的疼,很无奈的看着她。
“我也是普通人,追求谁是我的权利,与任何人无关。”唐肆爵面色严肃,话被海风垂散了不少。
“我心有所属,感谢您的厚。我留在这里只会扫兴,送我回去吧。”颜雪桐目光撇开,不看他的眼睛她的态度才敢这么硬气。
唐肆爵沉着脸,久久才问:“我的靠近,你真半点不动心?”
“承蒙错,你的靠近,只会令我心慌和恐惧,你不会明白我的处境。我知道拒绝你的青睐是不知好歹,但请你冷静理智一点,对一个身份普通的女生来说,你是令人求而不得的选择,可对你来说,我却不是你正确的选择。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会纡尊降贵主动靠近我,但你这样的做法,是不明智的。唐先生,请您三思。”
颜雪桐句句中肯,脸色肃穆,眼神毫不闪躲的与他对视。
唐肆爵还真小看她了,甚至于听了她这么诚恳的话后,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真心了。
“真会狡辩。”唐肆爵低声而出。
“如果您真要这么认为的话,那就是狡辩吧。”颜雪桐无奈叹气。
唐肆爵面色无异,心底却怒意攒动,就这么一块硬骨头,他居然搁在心底念了这么久。他看起来就这么不诚心?主动靠近一个女人,居然被质疑,他就这么不可信?
“如果我非要你正视我的主动靠近呢?”唐肆爵执意道。
颜雪桐摇头:“我心有所属,您听不懂吗?”
“子豪不会娶你。”
“你也不会。”颜雪桐打断。
“只要你愿意,我娶!”唐肆爵坚定答道。
“呵呵……”颜雪桐笑起来,“我拒绝。”
颜雪桐拉下身上的毛毯往他怀里一塞:“我要回去,送我回去吧唐总。”
“可以,自己游回去。”唐肆爵在颜雪桐回头时指着反射着刺眼阳光的海面说道。
颜雪桐眼神顿时一暗,以前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一无所知,现在明白几分了,这是打算激她吗?
颜雪桐抬眼,望着刺眼夺目的透明阳光,嘴角拉出笑意来,心底劝着自己,千万不要被激怒啊,就为了堵一时之快命都不要了,别太傻了。
可俨然她这样的蝼蚁贱命在大老板眼里是毫无骨气可言的,他们认为出身低微的人,不配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青睐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感恩戴德的道谢还矫情的拒绝,脑子进水了吧?
“会游泳吗?”唐肆爵不动声色的问了句,靠近了两步仔细看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颜雪桐转向唐肆爵,点点头:“会。”
“正好,刚出海不久,游几海里有问题吗?”唐肆爵语气温和的问。
颜雪桐摇头:“不知道,没试过呢。”
唐肆爵长臂摊开指向海面:“试试看?”
“你是我的谁?你说我就要听?”颜雪桐反唇相讥。
“不想呆在船上,想回去就只能靠自己。”
“我不相信船上没有备用的游艇。”颜雪桐目光肃穆,直望着他的眼睛。
唐肆爵终于知道她的眼睛跟别人有什么不同了,她瞳孔很黑,像孩子一样又黑又亮,看起来很纯净。
“你处处想撇清和我的关系,想来也是不愿再接受我的帮助,不是吗?”唐肆爵语气轻轻的,像一片羽毛轻轻吹拂在她摇摇欲动的心。
颜雪桐叹气,按了按眉心,刚才说了那么清高的狠话,现在可真拉不下脸来求人,她今天势必要冲动一回了。
转身走向船沿,当下就脱衣服。
唐肆爵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下去,她外套扔在甲板上,唐肆爵下一步冲上去,一把将她整个人拽扯开。
“你真敢!”
颜雪桐反手推他,抬眼触及他目露凶光的脸,微微僵了下,抿紧了唇,倔强的望着唐肆爵不出声。
“疯女人!”唐肆爵一把将她打横抱着进了船舱。
“放我下去,放手!”
颜雪桐恼怒的用力推唐肆爵的脖子,抬眼望着他酷硬的下颚和凸起的喉结,真想一口咬死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蛮不讲理?你不是大老板吗?你就不怕你这样的行为上了报纸被人耻笑?”颜雪桐恼怒着脸脸,用力推着他肩膀,狠狠砸了几拳头,抬眼看他脸色越来越沉,又气弱的收回了拳头。
唐肆爵垂眼,面色瘟怒,站在走廊不动。
颜雪桐看着尽头有人进去,走廊里三三两两站了闲聊的人,当即埋着头用头发挡了脸,手上揪住唐肆爵的衣襟,咬牙切齿的怒吼:“你给我放手!”
唐肆爵语气心口堵得发疼,想对她好,可她的回应就是这样!
“放手!”
唐肆爵面色一狠,双臂一松,颜雪桐直线落地,砸得地面“咚”一声响,这么一来,反倒将走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碍……”
颜雪桐反手撑着腰,下意识摸了下砸痛的屁股,咬下痛呼声,皱着眉等打头那阵儿钝痛过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唐肆爵目光冰冷的看着颜雪桐,看着她眼里强忍的泪水,微微俯身,大掌递给她。
颜雪桐当即撇开脸,轻哼。
唐肆爵心口一团火“轰”地燃烧,绕过她大步朝走廊尽头走去,进了大厅。
颜雪桐扭曲着一张脸,然后撑着身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墙面背着人揉着钝痛的地儿,满脸涨红。
“好像是爵爷吧?那女的傻了才去勾引爵爷啊?”
“是啊,爵爷不近女色的……”
“胆子真大,她是被爵爷赏了个过肩摔吗,哈哈……”走廊里顿时哄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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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爷,你为毛总是板着脸?
爵爷:因为小妖精们看文不拍爪。
姑娘:爷,你为毛不开森?
爵爷:因为小妖精们看文不拍爪。
姑娘:爷,你为毛装忧郁?
爵爷:因为小妖精们看文不拍爪。
姑娘:看文的小妖精们,拍个爪吧,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