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荷兰第三天,龙一和郭自强乘火车从阿姆斯特丹前往海牙市。文小?说??.?r?anen`
火车站建筑静静地矗立在运河旁,同样双折线屋顶,同样沿街面开数扇和荷兰人一样瘦瘦高高的老虎窗,同样横平竖直、简洁明快建筑轮廓。
辉煌的建筑由红砖砌成的墙体,火车站入口处可以看见两侧各有一座塔楼,左边塔楼上设有现状酷似时钟的风向标,右边的一个是时钟,白色大理石装饰墙角,古旧的大理石浮雕似乎在诉说着“海上马车夫”的繁华……
等车之际,郭自强买了些甜点和可乐当早点。和荷兰人一样对于吃饭的态度很随意,讲究快捷和方便。荷兰是个多风多雨的地方,而且天气特别易变,刮风打雷下雨下冰雹,模式随便切换,火车刚刚出了市区又遇上冰雹。
大使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信息,工作人员告诉龙一,大使馆仅仅能查到最近几年的人员出入境记录,不过还是很关心地帮忙打电话问了移民局、警局,都不能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最后给了建议就是以登报和网络的方式寻找,甚至还了电视台,忙碌一天回到酒店,龙一感觉身心疲惫。
龙一接到余波打来的电话,得知赵子墨已经递交了上诉状至蒙市法院,按惯例距开庭会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余波:“别急啊!老公……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也说不定呢!”
龙一:“亲爱的!家里还好吗?你还好吗?我这边报纸上,网上都登了,电视台也滚动播放,我相信只要他的后人在阿姆斯特丹就一定能找到。”
又过了三天,龙一和郭自强在华人区能问的人都问了,甚至公园里也找人问了,始终没有消息,那样的感觉对于龙一来说无异于石沉大海,就连浪花都没有掀起一朵……
清晨,龙一和郭自强在酒店大厅喝咖啡,正准备动身离开酒店找人打听,手机响了。
那头说是想见龙一,十几分钟后,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赶到,金黄头发剪得很短。
男孩:“谁是龙一?”
龙一:“哎!我是龙一!”
男孩:“我叫tonydragon,今年23岁,我想我应该叫你哥哥……”
龙一握着托尼的手:“你怎么中国话说得那么好?荷兰长大的吗?”
托尼:“是吗?我从小就学中国话的,不过我没有中文名,我父亲freddragon,中文名龙进才;我爷爷kevindragon,中文名龙春风;曾祖tomdragon,中文名龙常海;高祖父和你一样就是龙季平!”
龙一看了郭自强一眼,惊喜地说道:“是真的吗?我找到了……”
托尼:“我看见报纸的时候就可以确定了,家里还有龙季平照片,回我家就可以确定了。”
龙一拍了托尼肩膀一下说道:“走!去你家,我得买礼物,弟弟,家里有什么人?”
托尼:“妹妹janedragon、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没了。”
龙一:“还好你爷爷还在,我爷爷早没有了,你爷爷多大了,喜欢什么?我一定要带礼物……”
托尼:“爷爷七十多岁吧……”
当龙一进了托尼家的时候,一家人又惊又喜,龙一一一拥抱后,龙进才从房间里拿出两张装在相框里的照片,一张为一九七一年拍的,有龙季平、夏冰、龙常海;第二张拍于一九九五年龙常海夫妇、三个孩子龙春芳、龙春风、龙春莉。
龙进才指着照片上的人一一告诉龙一名字,龙一一时半会儿也记不住,但是可以肯定龙季平没有错……
龙一对龙进才说道:“你就是我叔叔……”
龙进才说道:“没错!freddragon我有中文名的……龙进才,这位你婶zora……”
龙一笑道:“婶……好年轻啊!”
zora笑笑,一头金黄头发,可以感受到,心情不错。
龙进才说道:“不年轻了,快50了……这是我爸kevindragon龙春风,你叫他爷爷七十多了。”
龙一蹲下拉着老人喊道:“爷爷……”
老人消瘦,满脸皱纹却思维清晰,不住点头,回答道:“噢……中国来的……好好好……”
龙一非常高兴地说道:“我得赶快打电话给家里,让他们高兴高兴。”
珍妮说道:“那我就是你妹妹了,打什么电话啊?开视频,不是都能看见人?”
龙一拨通余波的电话,连上网,最先把摄像头对准爷爷龙春风,另一头是龙晓鹏。
龙一对着电话讲道:“亲爱的!给大家介绍,爷爷龙春风,七十多岁了……”
龙一对托尼说道:“对面的是我爸爸龙晓鹏。”
龙一把摄像头对准龙进才,说后对着电话说道:“老婆……给大家介绍,龙进才,在阿姆斯特丹的叔叔,旁边的就是婶了,zora……”
龙一最后把摄像头对准托尼和珍妮,作了介绍,十几分钟后,联网结束。珍妮给龙一喝郭自强端了咖啡……
珍妮:“哥……喝咖啡,和你一起的是?”
龙一:“谢谢珍妮!这位是郭自强,留学生,刚毕业不久,我到荷兰这段时间多亏他帮忙了!”
郭自强:“没有什么的,这是我的工作,再说了出门在外能帮的就尽量帮了。”
龙一终于找到分开了百年之久的亲人,感到非常开心,那是一种近乎天方夜谭的经历。托尼一家也非常开心,尽管龙一的到来似乎也有些唐突,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找到异乡的亲人了。
龙进才毕竟有着中国人的血统,一眼就能看出华人的一些特征,蓄着精致的八字须,而托尼和珍妮都遗传了母亲zora的基因,都有着金黄的头发。zora身高近一米八,灰色的眼珠,颧骨有些高,已经有些发福,但是怎么看都算美女。
龙一对龙进才笑笑:“叔叔,你还有兄弟姐妹吗?我父亲倒是有一个弟弟的。”
龙进才:“有一个姐姐,嫁到南部了,五十多岁了,很少来往了,一两年才能聚一次,父亲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都过世了,现在就剩下我们家五人和一个南部的姐姐了。”
zora:“还是你们家人多,加两个宝宝是八人……”
龙一点点头:“对了,两宝宝是我弟弟家的双胞胎,男宝宝叫龙泉,女宝宝叫龙洁……我还有叔叔,就是我父亲的亲弟弟,叫龙晓云,堂妹龙芬芬,也就是十个人。”
托尼:“哥,你怎么突然找到这边的?”
龙一:“比故事还离奇,我家挖地下室的时候挖到一个皮箱子,里面有一份契约,几封信件,一张报纸……”
托尼一家人听完都啧啧称奇,龙一抬头发现客厅挂了一幅以王宫为题材的油画,夜幕下的王宫若隐若现,可以看出是一幅比较成熟的作品。
龙一:“那副油画是谁画的?看起来很不错啊!托尼,我家里也有一幅山水油画,据说是龙季平画的,你看看……”
龙一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托尼看,托尼看完又转给旁边的珍妮看……
龙一问:“我就想知道画里画的地方在哪里?会是荷兰吗?”
托尼:“应该不是荷兰,龙季平喜欢画画,家里现在还有近十幅画,走!我带你去看……”
托尼带龙一参观了家里挂着的油画,大多为山水,甚至还吸取了中国画的一些元素,画风优雅,意味悠长,龙一看得连连点头。
珍妮调皮地说道:“哥!有一幅是画的夏冰的,收在储藏室,你等等,我拿给你看。”
一分钟后珍妮取了画出现在客厅,龙一仔细看起来只见画中人物银发苍苍,和蔼可亲,色彩明快、线条勾勒逼真,跟镜子一样……
龙一:“这人就是夏冰?画得很像,就像要走出来一样,我很喜欢!”
zora喊道:“珍妮……别玩了,来帮忙做饭了,给你哥哥露一手。”
用餐后,龙进才一两七座mpv到了城郊一片林子前。zora和珍妮符老人下车,龙进才走在最前面,托尼和珍妮打打闹闹跟在后面,整片林子的树看起来有些年份了,地上的草早已经干枯。
十分钟后,众人到了几块方形石碑前,其中一个为合葬墓,墓碑上刻‘显’‘考龙季平府君’‘妣夏冰太夫人’‘合墓’龙季平中国乾县生于一九一零年七月二十三,卒于一九八一年三月一日,夏冰中国广州生于一九一零年一月十七日,卒于一九八二年五月九日……
立碑人为龙季平儿子龙常海,几行小字引起龙一的意,一侧为‘世界之所以美妙不在于非黑即白或许为灰色’对应的是‘无论东方龙湖畔还是西方阿姆斯特与汝同行’……
龙一下跪磕了三个头,众人默哀之后驱车到了一家殡仪馆,在龙进才的指引下找到骨灰寄存地,龙常海生于一九四九年,卒于二零一三年,旁边是龙常海夫人anniereade生于一九五五年,卒于二零一五年。
还有一个fannienick生于一九八六年,卒于二零五三年,龙春风老泪纵横,逝去之人正是龙春风老人的妻子。
悼念活动结束后,众人走出殡仪馆……
气氛有些沉重,龙一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世界的另一面埋葬着素未谋面的亲人。有些伤痛,何可言?何能言?何处言?托尼和珍妮都红了眼睛,搀扶着还在悲泣中的爷爷龙春风。zora静静地牵着龙进才的胳膊,慢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