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正殿,我坐在正殿的主位上,一直没有说话,秀女们分两列而站,德嫔携了宫女站在我正前方靠左边一点儿。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婉妃和兰贵人换好衣服出来,兰贵人走路都已经不稳了,我连忙赐座。
“德嫔?”我叫道。
“臣妾在!”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动用私刑?到底发生何事”
“兰贵人目中无人,冒犯嫔妾,嫔妾只是稍微训诫一下她。”
“兰贵人,你说!”
“禀娘娘,嫔妾表妹不小心摔碎了德嫔娘娘赏赐的玉佩,德嫔娘娘认为嫔妾表妹大不敬,动辄大骂,嫔妾上去分辨了几句,德嫔娘娘就不依不饶,甚至对嫔妾动用鞭刑,非但如此,德嫔娘娘还对婉妃娘娘大不敬,出言羞辱顶撞。”兰贵人回话道。
“娘娘,她撒谎!”德嫔慌忙回话,“皇后娘娘,嫔妾认为这只是小事,不想惊动皇后娘娘,嫔妾也只想稍稍训诫一下兰贵人!”
“怎么,太后和本宫都不在了吗?要劳烦你来训诫嫔妃?”
“臣妾替皇后娘娘打理后宫,是臣妾应尽的本分!”
“德嫔,本宫一直都说,后宫妃嫔理应和睦相处。要知道,本朝后宫由固伦和硕公主管治,纵然未置,尚有太后与本宫,后宫之内任何人违反宫规你都应该向太后亦或是本宫禀报,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力动用私刑,哪条宫规允许你动用私刑的?!”
慕容皇朝开国之初在祖训中明言:后宫有固伦和硕公主执掌。这一做法是为了皇后一族崛起联合后宫势力左右朝政。固伦和硕公主一般是嫡出的长公主,但是先帝宣宗膝下只有一个庶出的紫萍公主,所以皇上登基以后并未册立固伦和硕公主,而是有我这个皇后来管治后宫。
“皇后娘娘息怒!”德嫔知道我真的动怒了,连忙跪下请罪。
“还有,既然你不想惊动本宫,认为这是小事,为何又对兰贵人用如此重的刑罚?打得她浑身是伤还不够,还要用盐水!”
“这……”
“本宫还没有说完,你说帮本宫打理后宫是本分,说兰贵人以下犯上,那你方才跟婉妃说的那段话,不是以下犯上吗?对婉妃不敬,也是你替本宫打理后宫的本分之事吗?!”我的语气明显加重了不少。
“娘娘,臣妾冤枉啊!”
“你冤枉?这是本宫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给本宫记住,婉妃在皇上登基以前就已经是侧福晋,你只是她房中的侍妾,皇上登基以后册封她为婉妃,你是嫔位,她这一生的位分都在你之上,就算你多得皇上宠爱,也要记住这一点。你明不明白啊,德嫔娘娘?!”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德嫔一听,慌了,连连认错。
“是非曲直都应该查个究竟,本宫已经清楚来龙去脉,既然你认为兰贵人对你不敬该受如此重罚,那你对婉妃不敬,本宫也应该一视同仁这样才算公平,是不是,德嫔娘娘?!”
“皇后娘娘,臣妾不敢了,求娘娘恕罪……”
“恕罪?方才兰贵人求饶之时,你怎的不予理睬?!”
“娘娘,臣妾真的知错了!求娘娘恕罪……”
“来人,拉他出去行刑!”我没有理会德嫔的求饶。
“奴才领旨……”站在殿外的侍卫进来将德嫔拉出去。
“婉妃姐姐、婉妃姐姐,您救救我,妹妹下次不敢了!”德嫔见求我没用,在被侍卫往殿外拉的同时转而向婉妃求助。
“皇后娘娘,还请你手下留情!”婉妃一向心慈,真的替德嫔求情了。
“婉宁,本宫知道你素来宽容大度,但是德嫔气焰嚣张,处事狠辣,如果不给她点教训,日后就更加难以控制!”我制止了婉妃的求情。
德嫔眼看求情无望,又不想忍受皮肉之苦,竟然挣脱侍卫冲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衣襟说道:“庄梓青,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你额娘是先帝宣宗的亲妹妹,你能做皇后?别做梦了!你今天这样作践我,来日我必然不会放过你!”
“来人!来人!把德嫔拿下,保护皇后娘娘!”飞燕对殿外叫道。
“皇后娘娘!”婉妃和兰贵人看到这样的情形,吓得惊叫出来。
“德嫔妹妹,你冷静点,放开皇后娘娘!”婉妃上前来劝解道。
“滚开!没用的窝囊废,整天就知道敲经念佛,有什么用?!”德嫔已经豁出去了,喝止婉妃上前。
“德嫔,就算你挟持本宫,本宫也不会收回懿旨!”我依然保持冷静。
这时候殿外侍卫已经冲进来了,秀女们吓得惊叫,连忙躲到柱子后面。
“你们退后,不要过来!”德嫔挟持着我一步一步往殿外走,终于走到殿外院子里。
“德嫔,你挟持本宫能做什么?你能逃出皇宫吗?”我对德嫔说道。
“看在你就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我自幼习得一身武功,只要我挟持你逃到神武门,我就可以全身而退,论才智论相貌,我哪点不如你,偏偏你做了皇后,连董佳婉宁那个贱人都封妃,皇上只给我一个嫔位,笑话!哈哈哈!”
就在德嫔的注意力被侍卫们牵制的时候,婉妃从背后上来推了德嫔一把,德嫔挟持我的手从我身上离开,婉妃趁机拉了我一下,没想到德嫔回过神来,转身打了我和婉妃一掌,我们俩摔倒在地。
这个时候,侍卫们包围了德嫔,而皇上也赶到,看到我摔倒在地,情急之下吩咐道:“给朕拿下德嫔,要活口!”
“是!”侍卫得到命令,与德嫔打了起来,德嫔趁机跳出了储秀宫的宫墙。
侍卫统领吩咐道:“追!”
皇上紧张的跑到我身边扶起我,“青儿,你没事吧!”
“臣妾没事!”我被扶起来的时候,起先没有什么感觉,后来深感不适,突然抓住皇上的手臂道:“不对,皇上,有事!”
“来人,传太医!”皇上急坏了。
“是,奴才马上去传!”皇上身边的督太监李公公去传太医了。
“小汪子,飞燕,快传轿子送娘娘回宫!”随机皇上又吩咐道。
“是!”汪公公和飞燕连忙应道。
“婉妃,你去跟兰贵人说,让她先回去歇着!”皇上吩咐完还没有等婉妃回复,就跟着我的轿子回坤宁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