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过去,根据刘飞推测现在是白天。刘黎问他怎么推出来的。
他答:“我用脚指算得不行?”
说着刘黎看到了他背后的墙上,全是他用自己的枭雄划的正字。现在枭雄没了他就把皮带解下来划,他再默数时间。记录下来,就算差得太远也不过差两三个小时。
“那还有多久天黑?”刘黎问道。
“还有七个小时才到午夜。”刘飞自信的道,这种自信是从心底迸发出来的并非虚伪。
刘黎不再理会他,而是闭着眼睛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一醒来就能感觉到全身发热,身子背上都冒出了汗水。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竟然都已经可以达到了可以拆线的地步了。他用手捏住线头轻轻一扯就从肉里扯出来了,他苦笑一声。有些摸不清头脑,他按了按缝合位置一定也不痛。
他抬头见刘飞正鄙夷的看着自己。
“你什么眼神?”刘黎道。
刘飞咧了咧嘴,似乎脸上还有的疼一样。
“我见过男的喜欢男的,没见过男的喜欢自己的。长得又丑还这么自恋,唉!”
说完他又闭眼打坐,刘黎沉默,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丑。不过不用理会他,他感觉自己的感官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能听到牢房外面那打牌的三让人,甚至他们说的话也能听到一星半点。可以听到自己想听的,他想听那个跳小苹果老头的声音,便闭上眼睛静听。仿佛其他人的吵闹声音都模糊了,只有那老头的鼾声。
如果想听他们全部人的声音,那脑子就感觉嗡嗡响。他能闻见刘飞的屁味,他离刘黎有点距离,屁又不响也不是很丑,但能闻出来是屁。
他能闻到对面那个疯子房间的死耗子,那耗子才死亡两天。按照这里面的环境也不容易发臭,再说还有牢房里的霉味掺杂着。
他内心暗道:“我这是身体被人改造了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虽然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是好事,但他被抓到这里了才能这样就很让人怀疑了。
眼睛不知道能看多远,因为这里的环境就这么大点。不过能清晰感觉到双目有火辣辣的烧灼感。其实人是能看见自己的鼻子的,只不过被自身忽略了。他注意下竟然发现自己的鼻根高了些,他伸手摸了摸又感觉不到。
仿佛自己的鼻子本来就是这样一样,没有半点不适。
“放我出去……”
“啊……放……去!”
吼!
一声声的怒吼,他们的眼中有了一分清明之色。这些人们开始变得暴躁起来,捡起周围一切能利用的东西敲击在栏杆上。他们之前也闹,可没有这么疯狂,连说话都能这么清楚。
刘黎正想站起来,刘飞道:“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这样清醒一下。不过都是无能的挣扎……而且不过几分钟就会意志沉睡,又变成行尸走肉。”
“你看左边的人为什么还是没有清醒的这一刹那呢?”
刘黎沉思,这些人与自己一样全部是用来喂蛊的。自己和刘飞算是最清醒的,有些人能够清醒,那只能说明左边那些人已经被蛊虫喂食太多次了。甚至被吃掉了意识,身体也有可以是被虫子控制了。
清醒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疯的时候,所以会比疯的时候更疯狂。
他知道中蛊之人会受蛊的影响听命于放蛊人,他只是听过没有见过。而且现在也是揣测,他道:“是因为他们是第一批进来的吧。”
刘飞一乐:“对,也不对。他们可能不是第一批,只是比这些人比我们要早进来。”
刘黎还在想为什么没人来管的时候,看向刘飞的眼神想通了。看来这些人会有一段时间清醒,会开始打闹想跑出去。
外面的人也知道,所以习惯了也就不管了。
“你在这里三天了,那他们什么时候会再次清醒你应该知道吧!”
刘飞神秘一笑:“现在是应该是六点了,下一次清醒再午夜!他们最多维持五分钟的清醒时间,然后便会渐渐的意志沉睡。会安静一段时间。那时候他们会进来巡逻一次。而我们逃跑的时机在他们巡逻完了交替人的时候。”
“那我们可以在他们清醒的时候准备点什么。”刘黎说,他心里想了想。这人还算聪明,渐渐的推断出了他们清醒的时候,能够清楚确认。
总得做点什么为晚上做准备,俩开始把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翻找一遍。最终只找到了稻草,还有床。刘飞咬着牙把稻草搓成绳子,不知道有什么用反正也无聊。刘黎这床是白了就是几块打的空心砖摆在四个方向,然后搭上木板,稻草的。接近十五厘米宽,长越一米八。他把它立来靠着墙角猛的一脚踩烂。
反复几次终于得到了两块三十厘米长而且分尖锐的木头。这个出其不意可以杀人,他把床重新铺好,看起来不觉得少了两块木板。他们的吵闹声停了,如死亡一般安静,每个人的神色都很痛苦,但叫不出声音。
那三个人进来了,巡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很有深意的看了看刘飞。
刘飞苦涩,不敢以目光对视,脸上的淤青让他不敢招惹。
他开始热衷于那个老头,老头想睡觉并不理他。他便拿搓好的草绳去打他……
想从老头哪里套出什么东西来,这老头是这些人里唯有一个还算正常的不正常人。反正话能说清,并不是行尸走肉,而是感觉真正的疯疯癫癫。
老头被他搞烦了,一下子坐起来怒视他,神情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想干嘛?”
刘飞坏笑:“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想知道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宝贝。嘿嘿……”
刘黎道:“这老头能有什么宝贝?”
“你不知道,这老头有点东西的。”刘飞目光转动又道:“你给我一把小刀子,怎么样?”
老头相似没有听到一样,脑袋一歪神情高傲。
刘飞骂道:“王八蛋,逼我?”
他站起来一下把裤子扒掉,刘黎一下就乐了。这货是本命年?怎么穿个红内裤,刘飞在内裤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
“这是什么?”他在老头面前晃了晃。
老头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反而笑了起来,眼睛都瞪直了。
“钱……钱!”
“多少?”
“五十!”
“你想要吗?”
“要!我要……”老头笑着露出他的黑牙,双手在半空挥来挥去,但好像意识到什么,怎么也不肯起身来,这这样坐着。
刘飞把裤子提上把钱放在了栏杆旁边,这个位置,老头把腰都弯断了也拿不到,只有站起来,走过来拿。
“你自己过来拿吧,能拿到就是你的了。”
老头犹豫,神色挣扎。他想要钱,可是又舍不得身下的东西。
刘飞也不逼迫他,知道他一定受不了钱的诱惑。前天他就是这样用钱换到了一些东西。
刘黎则是饶有兴趣的看这俩人,老头最终忍受不住诱惑还是嘿嘿爬了过了捡起。
身下的东西一览无余,有打火机零件,有半截的烟头,有破破烂烂的布条还有一根铁丝。
“铁丝!”刘飞一愣,想过去可是这栏杆挡住了。
刘黎眼疾手快一下抓住草绳,猛的甩了过去,正好套住了铁丝。一下拉了过来在手里,老头见此一怔。然后钱也不要了开始哭了起来,像一个撒泼打滚的孩子。
刘飞见此把地上的钱拿了回来开心的大笑:“哈哈哈,你个死老头。叫你这么抠门,现在东西没了钱也没了吧!”
老头撒泼起来手扒着栏杆鼻涕眼泪都抹在栏杆上,像自己的心头肉被人夺了一样。
“钱……我的钱……啊!啊~我的小铁铁~”
刘飞见他一哭就想笑:“你啊!还是赶紧回到位置上去吧!待会我全部给你拿完……”
他这话还真把老头吓到了,哭着鼻子回去抱着自己那堆破烂放声大哭。战战兢兢的看了俩人,又怕俩个盗贼过来抢,急忙把东西挪远一点。
牢房的门锁是用铁链锁的,锁头看着麻烦,其实与外面的也一样。可刘黎没开过锁,他学着电视上把铁丝弯成钥匙的形状往钥匙孔里捅。
捅了半天汗水都搞出来了还是没有打开,刘飞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会开锁。
“那你算算我能不能开开?”
“靠,你当算命是什么?还能算这玩意儿?”刘飞说着,但心里暗暗祈祷赶紧打开。
“这些小事情都不能算,你还说你会算命?”刘黎又把铁丝的形状轻微的改变了一下,然后把耳朵尽力靠近锁,闭上眼睛轻微转动手。
刘飞也不反驳他,只是屏住呼吸认真开他操作。
他能清晰的听到铁丝触碰到里面弹齿机关的声音,心里有些着急。现在与午夜只有接近四个小时了,若是能快点现在打开。到时间后就可以很轻松了,他暗道要是燕子那样的人在这里别说铁丝了。就算是拿根软电线也打开,这是老合的基本功啊!
“叮”的一声,锁开了。刘黎自己的愣了一下同时高兴,任何人在做一件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但能做到了就值得高兴。
“流批,流批。你把刚才怎么捅的记下来,到时候别忘了。”刘飞道。
刘黎把锁锁上有试了一下依旧开了,这铁丝已经被他掰成了钥匙的样子,看来可以了。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晚上的事情,想着他们会有多少守卫。可以从那个门跑到外面东北河流,还得有枪,不然人追上来了只有束手就擒。老头还在为他的铁丝哭闹,生气,他沉默着还好,当看见俩人的脸时就很生气,把他们两个的脸深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