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雯虽然性格温柔内敛,但长相其实是美得略带攻击性的,尤其是那对大眼睛和高鼻梁,即便是在屏幕里见过她很多次,到了现实中遇见,第一眼也会被她的美震撼到。
那种视觉冲击力,男女通杀。
原因很简单,因为高雯一直就……不上镜,而不上镜的她在屏幕里也能艳压群芳。
所以,马老汉局促地灭了烟,又扇了扇,手脚无处安放。
马小树回来的时候,高雯正在给老两口沏茶,马小苗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喝酸奶。
高雯:“叔叔阿姨小心烫啊!”
马老汉:“谢呱唠!”
老婆子:“哎呀你莫忙了,乖乖,过来坐到摆龙门阵,有啥子事情喊马小树去做。”
高雯吓一跳,乖乖是什么鬼?马小树都没叫这么亲昵过。
马小树和她一起去放水壶,解释道:“我们那边长辈对喜欢的女孩就叫乖乖。”
高雯道:“这样呀,可是我好紧张,不知道跟他们说什么。你上次见我爸妈紧张吗?”
马小树吹牛逼道:“虽然迪爷威名赫赫,但你树哥我丝毫没有虚……”
高雯抿嘴笑:“可是当时你的声音在发抖。”
马小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高雯:“盒盒盒,我偷偷录了视频的,你抵赖不了。”
马小树立刻捏住了高雯的后勃颈:“删掉!”
“我不,我要留着笑话你!”
“那我就挠你痒痒,啊叽叽叽……”
“盒盒盒盒盒盒……”
妈妈在客厅伸着脖子张望,看到儿子和女朋友打打闹闹,开心极了。
马小苗说:“妈你莫盯到看嘛,嫂子会害羞的。”
妈妈:“她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呢,第一回见到愣个好看的女娃儿!没有化妆都愣个好看,再看看你。”
马小苗:“我长得不好看怪我迈?你个人唛一哈。”
妈妈沉默了。
马老汉道:“嘿!格老子!终于找到了《汪汪队》!”
看着电视里的画面,马小苗也沉默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头儿迷上了看动画片,他说看动画片可以学到很多有用的知识,这叫活到老学到老。
马小苗觉得,老汉是上次抽风把脑壳抽到了。
马老汉身体有节奏的律动起来,小声哼哼:“汪汪队汪汪队我们马上就到,无论大小麻烦出现了笑玩,勇敢狗狗不怕困难……”
老婆子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和女儿熘去后院看马小树种的菜去了。
高雯躲开马小树的袭扰,指了指客厅:“哎?原来你也是音乐世家!叔叔也太可爱了吧!”
有一说一,马老汉的音准毫无问题。
马小树:“那是!咱们是门当户对,以后有机会,让迪爷和老汉飙歌。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高雯:“你是个变态!”
一会儿,高雯去后院陪马小苗和妈妈去了。
老婆子非说马小树种菜没种好,要帮他重新垒一下土,还让小苗拔草,就是不让高雯参与,她朴素地觉得,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应该干农活儿。
高雯倒不娇气,跟着马小苗一起拔草,然后又去捣鼓自己种的花。
马小树陪老汉在客厅看完一集汪汪队,问:“老头儿,这一集你学到了什么?”
马老汉:“这个谷薇市长就应该遭双规!妈哟,为了一个鸡娃子,搞得乌烟瘴气,浪费民脂民膏。”
马小树大为震惊:“老同志觉悟可以呀!”
说着,给他点叶子烟。
马老汉拿着烟走向前院:“去外头抽,你这房子漂漂亮亮的,莫整臭了。”
他哪是怕把房子熏臭,他是怕高雯嫌弃他。
老汉叼着烟杆,打量车库里那辆敞篷车,一脸鄙视:“你赚愣个多钱,四个坐凳的车都买不起啊?潲皮!你这个车有啥用?买个摩托车还能拖猪呢。”
马小树笑道:“等发了工资,我再买一辆这个车,开一辆拖一辆,不就可以坐四个人了?”
老汉:“那还不如买尼玛个拖拉机?”
马小树:“拖拉机进不到城。”
马老汉恍然:“哦!也是。攒劲点,还是多赚点钱买个你老板那种大车子,一家人都坐得下,好安逸嘛。”
马小树:“到时候我直接整个中巴车。”
“要得到愣个大个车?”
“万一再生七八个娃喃?越野车也坐不下噻,绑车顶上容易遭吹飞,放后备箱要遭捂死,总不能杵到车轮子上嘛。”
“嗯……校巴歌德那种就可以。”
“安?我没看过。”
“没见过世面,校巴晓得不?就是幼儿园那种校车,黄颜色的。”
“哦哦……”
“有空多看电视,莫一天到黑抱起个手机耍游戏,耍游戏学不到知识。还当明星?知识太贵乏了!”
“当明星连脑壳都不需要,还知识?运气好拴条狗都能红,你看来活儿。”
“是不是哦?”
“儿豁嘛!都是些猪脑壳。”
马老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娃:“那这份工作还多适合你。”
马小树:“……”
知子莫若父!
老汉叼着烟杆背着手,转着圈打量马小树买的房子,感慨道:“是比老家的房子巴适些,就是喂鸡牲鹅鸭不方便。”
马小树是能跟上老头儿脑回路的:“地方窄,没得地方修猪圈,再说了,城里头连猪草都没得地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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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马小树亲自下厨做大餐。
因为估计高雯的身份,老两口点的菜里没有一个猪肉,他们送杨狸香肠,但是不敢给高雯送,其实私底下高雯是吃香肠腊肉的,毕竟,他家爸妈都是党员。
吃过了饭,马小树又带着家人去游乐园,一来是夜场便宜,二来晚上比较不容易被认出来。
被认出来的话,马小树又要掏私章去给他们签名,怪麻烦的。
马小树可孝顺了,拽着还有点瘸的父亲健步如飞:“走走走!老头儿,跳楼机整起!”
马老汉震撼道:“热你温哦,愣鸡儿高啊?帽儿都给老子望脱了。”
马小树带着老汉排队:“你看?休儿一哈就下来了。”
老汉:“嘞个……怕是有点嘿人哟?”
马小树:“一般人不敢坐,你听嘛,高头那几个吓出猪叫声了,你要是不敢就算了。”
老汉:“锤子嘞不敢?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马小树:“莫冲壳子哈?等哈儿把尿夹紧点,莫在上头搞人工降雨。”
老汉:“老子吊在悬崖上打石头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想嘿老子,不阔能!”
因为年纪差快四十岁,所以,马小树和他爹的关系,与其说是父子,不如说更像爷孙,有一种隔代亲的感觉。毕竟,老汉从小就宠他,死过一个了,更懂得珍惜。
高雯、马小苗和妈妈则在远处看着,她们三个都不敢坐跳楼机,看起来就吓人。
妈妈说:“愣个高啊?哦哟!就这样子落下来,怕是要把你老汉儿吓瓜咯。”
高雯:“怎么会?小树哥哥说叔叔胆子很大的。”
妈妈:“他胆子大吗是摸干黄鳝的时候。”
高雯:“叔叔还会抓鳝鱼啊?”
马小苗:“干黄鳝指的是是蛇。”
高雯:“咦~”
她本来是不好意思见马小树家人的,毕竟,也太快了吧?小羊羊很是害羞。
但马小树说我反正是非你不娶的,你早见晚见都是见,万一我爸哪天又喝了假酒挂了,那岂不是留下遗憾?我老汉最会犟了,你不信的话他分分钟死给你看。
这把高雯吓得,只好就见了。
过了一会儿,马小树带着亲爹坐上了跳楼机。
马老汉拽得很:“我不扣安全带,愣个大个椅子还不够坐?”
马小树亲自给他扣上了,家里棺材还没打好呢,不着急。
跳楼机开始缓缓上升。
老汉抓住儿子的手:“耶!这狗曰的有点儿凶哦!”
马小树:“jio杆打闪闪了哇?”
老汉:“锤子嘞打闪闪,老子这叫机……机器舞,你跳不来嘛?诶?啊啊……妈卖批!”
跳楼机掉了下去。
马老汉尖叫挣扎哆嗦,开心极了。
马小树颇感欣慰:“哈哈哈……”
远处,马小苗听着老汉的尖叫声,笑道:“你们听,爸爸多开心呀!这种跳楼机,对我爸来说那是小菜一碟。”
高雯点头:“叔叔真勇敢!”
老婆子一脸狐疑,怎么听起来老头儿快哭了呢?
几分钟后,马老头从跳楼机上下来,差点站不稳,还好有儿子搀扶。
马小树:“脚耙了?”
老汉:“你懂个锤子,这叫……陶醉!”
马家的嘴硬是家传绝学!
接下来,马小树又拉着老汉去坐大摆锤、过山车和海盗船,老头儿陶醉得差点吐了,走路打偏偏。
马小树给老汉一人一串糖葫芦:“好耍噻?”
老汉叉着腰,脚抖成麻花了:“一般!嗨呀~我以为好拉事嘞,就这点儿?诶,这山楂还有点酸喃,哎哟呵,老子牙巴……”
马小树开心极了:“多耍半个月嘛,天天带你来坐跳楼机。”
老汉:“咳咳……耍两三天够了,要回去收包谷。”
其实马老汉是想耍的,但是老伴急着回去收家里的玉米,再加上做跳楼机差点人工降雨,老汉选择知难而退。
马小树点点头:“要得!反正随时都可以来耍,不急,明天带你去蹦极。”
老汉:“蹦迪好呀!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