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季玉公司,看周围略显粉嫩的装饰,应该是在季玉闺房。
还是脑仁生疼,那柄天谴之剑突兀而至,避无可避,若不是眉心的玫瑰印记。陈风不寒而栗,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没有什么异常,拿镜子看了看,印记也不见了,只是陈风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有那么一点轻微的不适。
“陈风,陈风!快起来,我们要赶紧离开!”
季玉推门而入,面色很差,像白纸一样,嘴唇都在打抖,还有着明显的淤青,看来是过于紧张咬到了自己。
陈风握住季玉的手,示意她慢慢说,别着急。
季玉深呼一口气:“佛勒冈警方将慈悲教堂的事情公开,并且添油加醋,总之都归到了你头上。”
陈风不以为然,大不了就是跑路,实在不行就来一个杀一个。
想到这儿,陈风所幸又躺下了:“这脏水随他们泼,反正都看不顺眼。”
季玉急了,一把掀开陈风的被子:“如果只是佛勒冈警方就好办了,关键是现在全佛勒冈的平民都认为你是杀了泯然大主教的恶魔,都已经在准备联名围堵你。”
陈风皱起眉头,虽然不介意杀来犯的人,可是也没有办法去屠杀平民,到时候真的被围堵了,确实不好办。
在陈风等人纠结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
“讨伐恶魔,上帝与我们同在。”
“为泯然大主教报仇。”
陈风赶忙起身,掀开窗帘的一角,被吓了一跳。
下面聚集了百来号人,都戴着十字架项链,手上还举着‘严惩恶魔’的牌子。后续还有更多的人在加入,按照这个趋势,势必要变成整个国家的讨伐。
陈风头大如斗,也恼火不已,一群傻逼,你们尊敬的泯然才是真恶魔。可是陈风又不能跑出去说,真是糟心不已。自己好歹也是为民除害,还要变得像过街老鼠一样,真想逮着下面这群一人一拳给全撂翻。
季玉从床下拿出一个包,递给陈风:“苏军长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可是为了不引发佛勒冈和我国的军事冲突,接应我们的人只能在佛勒冈国界线那里等着我们,所以我们需要自己走出去。”
陈风打开季玉递过来的包,干粮,水,还有?恩?这是啥玩意?
季玉看见陈风怪异的表情,凑近一看,包里面居然有一瓶爽肤水,当即就尴尬了。但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咳咳,是怕你脸干,不要拉倒。”
陈风忍住不笑,默默把包拉好,背在身上,随即问道:“你呢?怎么走?”
季玉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我就不用担心了,想出境还是容易的,毕竟我啥也没干啊,又没有要当英雄。”
陈风听着季玉的话,挠了挠头,想着原来生气了啊,自己不过是下去交通地下的时候没有和她说嘛,至于吗。
“小心!”
陈风一声大喝,猛地将季玉拦到怀里,然后顺势倒下,溜进床下面。
刚进入到床底,房间的玻璃就碎了,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一颗炮弹飞了进来,狠狠的砸在床上面的墙壁上。
砰!剧烈的爆炸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掀翻在地。所幸陈风的本能感觉提前做了准备,才能够让俩人免受伤害。
听见爆炸袭击,门外的保镖赶紧推开门来救援,陈风一把将季玉推给了他们,自己则翻身从被击碎的玻璃窗跳了出去,背影十分的帅气。
然而刚跳出去就后悔了,这特么是八楼!
陈风瞳孔微缩,娘的再也不装逼了,自己又不会飞。
下面两米左右有一座教堂,陈风在空中一转身,跳到了它的钟塔尖上,但是这塔尖十分的滑溜,稍作停留,只能继续往下跳。
所幸这座教堂经受风吹雨打,表面有着一些深浅不一的凹坑,陈风凭借被强化过的身体,稳稳的借力跳了下去。
等到陈风落地的时候,内心都快吓懵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是在那些示威游行的人眼里,陈风从八楼跳下,再借助教堂落地的操作吓住了他们,甚至连陈风呆站在原地都像是示威,冷峻不已。一时间吓得人们不敢妄动,只能死死的盯着陈风。
陈风从心悸的状态里面稍微清醒,脚底一软,差点摔倒,赶忙用手扶住心口。
众人一愣,怎么他看起来很憨的样子?刚刚难道是装的吗?此时一位勇者出现了。
一枚臭鸡蛋朝着陈风飞过去,陈风还没有从刚刚跳楼的记忆里面完全恢复,身体本能的躲闪,但是那个姿势十分的滑稽。
陈风单脚抬起,双臂微曲,身子微微侧过去,在众人眼里,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孩子。
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呼喊:“杀了他。”
巨大的喊声让陈风一个激灵,完全恢复了过来。
我的妈呀,这些人疯了吧!陈风心里想着,这自己为了不让季玉再被攻击,直接跳了出来,冲动了啊。
陈风提起音速,撒腿就跑,还真没办法去杀平民,即便愚昧,但也无辜。
正如先前所想,陈风已经成为了佛勒冈全体民众的眼中钉肉中刺,欲处之而后快。无论是陈风跑到那里,有人在的地方,都是喊打喊杀。
陈风逃得恼火不已,好几次都要恨不得出手,都被自己强行压下,只能内心默念佛经。
这也不是说陈风心肠软弱,而是自从陈风见到近明和西索亚等人之后,内心开始慢慢转变,开始相信神的存在,而在华夏的神话里面,滥杀是要入十八层地狱的。
可真给小爷逼急了,下地狱就下地狱。陈风恨恨的对自己说,但下一秒嘴里还是念叨起了佛经。
佛勒冈这小国,地盘也就那么大,忍一忍,跑到国界外面就好了。陈风默默的想着
等等。季玉没说接应的人在那个位置啊,虽然这地盘小,但也有方位不是,那自己瞎跑出去,遇不上怎么办。
陈风想起这个,内心烦躁不已,简直都不能压抑住自己心内的狂暴火焰,奋力摇了摇头,先跑出去再说。
跑楼顶吧!陈风想起自己一直跑在大路上,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傻逼不是。
随即陈风泡上楼顶,佛勒冈的楼还是挺适合跑酷的,都是那种哥特式的建筑,不算太高,建筑和建筑之间的隔开也只有一人宽的窄缝,对于陈风来说都是小意思。
上到楼顶之后,极少有人能够追上来,就是那时不时的炮弹,陈风需要小心应对,不过还算是有惊无险。
还有一百米!就到国界了。
陈风笑了起来,浑身终于可以放松了,然而下一秒,陈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浓烈的杀气包围着陈风,简直就像是在慈悲教堂地下遇上泯然的感觉,不,甚至来说更强烈,更加危险。
嗖!一道白光激射而来,陈风大骇,连忙闪身,可是白光的速度太快,即便陈风已经全速躲闪,还是有些来不及。
所幸陈风福至心灵,肩胛骨移位向下沉去,白光堪堪从陈风肩膀上擦过,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陈风看清楚了来人,穿着白袍,面容十分年轻,手持一柄剑,那柄剑陈风有印象,和近明的一模一样。
那个人十分诧异,感觉自己那一击应该是要打中了,至少来说应该会将对方整个手臂给卸下来,居然毫发无损,看来是小瞧了他,。既然对方能够杀死泯然大主教,想必有些实力,那么就动用它吧。
白袍人拔出插在地上的剑,烈焰燃烧起来。
陈风心神巨震,这烈焰在近明身上的时候,就连怪物化的泯然都忌惮不已,这人居然可以使用,而且是和近明一样的剑,这人到底是谁。
就在陈风犹疑的时候,白袍人已经持剑奔袭而来,陈风近距离感受到了剑上的烈焰,整个人的灵魂都颤栗起来。
这东西可以燃烧灵魂!
陈风不敢硬抗,只能连连躲避,心里焦急不已。突然想到近明,决定试一试。
“我认识近明。”
白袍人明显愣了一下,感觉到他的情绪里面有愕然有感伤,陈风心中大喜,有戏。
然而白袍人手上的剑燃烧的更加猛烈,就连身上都有一丝丝的烈焰燃起,陈风大惊,连忙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这人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是缅怀感伤的情绪,怎么突然和疯了一样,那身上燃烧的烈焰明显是内心暴怒不已才导致的失控。
陈风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内幕,趁着那个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撒腿狂奔向国界,只求苏军长派来的人够强。
真是憋屈啊,被人追着打,陈风内心暗暗发誓,这次回去一定要变强,下一次出来只能自己追着别人打。
轰!一柄烈焰剑飞掠而来,不是陈风及时止住了身形,整个脑袋都要被削下来。
路被封住了,看来只是打一场了。
陈风抄起旁边的一根木棍,猛地砸向那柄剑,将它先击打出佛勒冈国界,没有这把剑,自己胜算应该大一点。
然而下一秒,陈风就像吃了死孩子一样难受。只见那个白袍人手一招,那柄剑竟然自己破空飞了过来。
娘的,你这不是作弊吗!还能飞剑的?
陈风深呼吸,举起手中的木棍,招了招手,示意你来。反正都要打了,气势咱不能输。
白袍人漠然的看着陈风,手里的剑一挥,一道烈焰射出,陈风只能堪堪躲避,然而又是一剑,又是一道烈焰,陈风苦不堪言,心想这样太赖了,有本事和自己近身肉搏。
陈风一边躲避烈焰,一边盘算着要怎么样才可以近身,以自己肉体强度,近身不说取胜,至少不会这样难受。
躲避了十几次烈焰攻击后,陈风发现了规律,每一次烈焰的释放都有极其短暂的间隔,抓住这一点点间隔,就有机会近身。
陈风开始往民宅里面钻,但是也只在周围几栋民宅里面转悠,终于在一栋民宅的转角处,陈风抓住了机会。
围绕着这几栋民宅的转悠,让陈风记下了大概的结构,而这个转角,是个完美的视野卡角,陈风先诱导白袍人放出烈焰,然后躲入转角,再以音速猛地近身。
既然近身了,陈风就不会再给这个人释放烈焰的机会,拳出如雨,势如雷霆。
白袍人明显不是精于肉体搏斗的,只能双臂交叉,做出防御,但陈风的拳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白袍人意识到不能任由陈风这样下去。突然大喝一声。
陈风感觉到一阵危险气息,立即放弃了近身,急速退了出去。
只见白袍人背后突然出现一个六翼天使虚影,然后以他周边半米的距离,出现一个大坑。
陈风心悸不已,要是自己没有闪开,只怕是成了齑粉。
然而白袍人召唤出虚影之后,明显力有不逮,身形缓慢了下来。陈风捕捉到这一点,转身就跑,因为吃不准白袍人还有没有其他后手,先跑出国界才是正事。
跑出来了!陈风整个人都出来了佛勒冈的国界。
轰隆隆!一道恢弘剑光笔直的在陈风背后画出一道巨大的沟壑,威严的声音仿佛从天上来,响彻整个佛勒冈。
“越此线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