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话一说完，鹿呦呦就又捏着下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噢，忘记了，你吃了饭，大概吃不下一碗面……」

　　这话里委委屈屈的，一股子别扭劲。

　　林惊渝：「……」

　　放在以前，他肯定会揍鹿呦呦然后很大声地告诉她让她别在这理发店。

　　但是鉴于话里有醋味的小学生可能会揍人，林惊渝想了想，还是选择求生欲上线。

　　林惊渝薅了一把鹿呦呦的头发，他油嘴滑舌的：「没有，我特地留了一点肚子的。」

　　话说到此处，林惊渝就自己拍板了：

　　「那就这样说好了。我下厨，我们俩一人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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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之后，鹿呦呦就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林惊渝炸完厨房了。

　　他端着两碗面回来，一碗放在鹿呦呦面前，另一碗给了自己。

　　小学生：「……」

　　鹿呦呦突然觉得有一点牙痛，她觉着她好像也没有饿了。

　　「吃啊。」

　　林惊渝把筷子分给鹿呦呦，然后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用一种痛苦诡异地神情吃面条。

　　他就吃了一口，眉间就皱了起来。

　　哈哈。

　　鹿呦呦没忍住抿唇笑了。

　　看林惊渝痛苦比她自己得奖还要开心。

　　「快吃。」林惊渝也不让鹿呦呦好过，立马就抬起头来催促。

　　鹿呦呦：「……哦。」

　　尽管在吃之前，鹿呦呦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她浅尝一口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还是紧绷了起来。

　　鹿呦呦握紧了筷子，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硬了硬了。

　　拳头硬了。

　　鹿呦呦很艰难地咽下去，然后一脸认真地问他：「你是如何把这一碗面条煮的这么难吃的？」

　　林惊渝这厮简直就是天生为浪费粮食出生的。

　　这也是就是碰上了鹿呦呦，要不然再换一个人来都不可能把林惊渝煮的这碗面给吃完。

　　此刻鹿呦呦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绝望感。

　　什么叫杀老公八百自损一千？

　　她这就是。

　　「是不好吃吗？」林惊渝问。

　　「……」

　　这人竟然还有脸问。

　　半晌，鹿呦呦拧着眉头开口了。

　　「好吃。」她说。

　　林惊渝微微挑眉：「你捂着胸口干什么？」

　　鹿呦呦：「因为我突然觉得良心有点痛。」

　　——

　　新老板上任后，林惊渝的工作依然没什么变化。

　　现在公司的事情还是林惊渝的前老板负责，绝大多数的情况，那位新老板都是窝在办公室里喝完一杯咖啡，然后就下班走人。

　　等到了半夜，他就贩剑地给林惊渝发一堆美食照。

　　那副潇洒随性的态度就好像他真的是在玩玩一样。

　　虽然林惊渝很不想理他。

　　但鉴于这人是他的新老板，林惊渝就还是稍微保持了一下他的礼貌。

　　他挑着上班时间回复。

　　「老板的品味真好。[棒][棒][棒]」

　　鸭鸭：「……」

　　这人为什么阴阳怪气的？

　　办公室里，鸭鸭喝完一杯咖啡了，他就出来督工。

　　林惊渝心神一至，立刻把电脑调换了一个界面，键盘也稍微整了整，上面摞着一堆奇奇怪怪的报表。

　　鸭鸭当然是

　　来找林惊渝的。

　　毕竟这公司里他就跟林惊渝还比较熟。

　　鸭鸭一过来就说：「你刚刚在摸鱼吗？」

　　「当然没有！」林惊渝立马否认。

　　上班时间是上班时间，这个时候鸭鸭是老板，林惊渝还是不想在他的面前攀朋友关系。

　　所以他摸鱼的事情，还是不能让这位新老板知道。

　　不然会对他的印象不好。

　　虽然这位老板对他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

　　一开始他觉得林惊渝是一位女干商，也不知道现在他这思想转换过来没有。

　　其实林惊渝一直想说的。

　　他是个好人。

　　「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在摸鱼。没事，凭咱俩的关系，我不会扣你工资的。」

　　鸭鸭凑过来，然后顺手拿起了他键盘上的报表来看。

　　嗯……

　　看了一眼，看不懂。

　　应该习惯自己身份的。

　　他是一个废物。

　　这一点从始至终就没改变过。

　　鸭鸭想了想，然后又很果断地把报表放下了。他拍着林惊渝的肩膀，一副过来人老前辈的语气：「毕竟我在我爹公司就是这样摸鱼的。这方面我应该比你熟。」

　　「还有，哥你这摸鱼手法太拙劣了。」

　　林惊渝：「……」

　　别叫他哥。

　　他没有一个这么有钱的弟弟。

　　忽的林惊渝又想到了什么，他眉头微微一挑，问他：「你嘴里的公司是那种在外面不好好努力就要回去继承公司的那种？」

　　鸭鸭点头，承认了：「昂。」

　　林惊渝眼角抽了抽。

　　他现在想把鸭鸭揍一顿，然后再把自己揍一顿。他为自己在游戏倒闭时没选择把装备卖给鸭鸭而后悔。

　　真该死。

　　想宰大户没宰到。

　　「行了你好好上班吧，」鸭鸭又道，「过会我就回去了，跟你说一声。」

　　「这么急？」

　　林惊渝猛地转头看向他，他这会是真的诧异了。

　　「几点钟啊？」

　　「一个小时后助理过来接我去机场。」

　　「……」

　　他还没给鸭鸭准备践行饭呢。

　　「我送你吧。」林惊渝说。

　　「不了。我助理来接我，就不耽误你上班时间了。」

　　说罢他又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看起来是一副好老板的模样，「林惊渝，你一定要好好工作啊，不要辜负你老板的期望。」

　　唰。

　　林惊渝立刻黑了脸，然后动手捶了鸭鸭一拳。

　　快走快走。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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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鸭鸭走了之后的几天，林惊渝就收到了一份从魔都寄来的快递。

　　很大的一个箱子。

　　「这是什么？」鹿呦呦一脸好奇地问道。

　　林惊渝：「大概是我一个朋友给我寄的书吧。」

　　「书？」鹿呦呦来兴趣了，「什么书？」

　　林惊渝：「网文。」

　　然后林惊渝就打开箱子，从里面掏了一本出来。

　　随手拿的一本，林惊渝也没看书名。

　　最先入眼的是束滢两个大字。

　　书名：《楚女不归》

　　扉页上还有用钢笔写的「束滢」两个大字，看起来是亲笔签名。

　　「……」

　　鹿呦呦沉默了，半晌她憋出来一

　　句：「你朋友男的女的？」

　　林惊渝没多想，还在一本一本地从箱子里把书扒出来。

　　「男的呀。」他道。

　　鹿呦呦很怀疑：「男的给你寄这种女频？」

　　哦。

　　这下林惊渝懂鹿呦呦在别扭什么了。

　　他道：「没有，我朋友他老婆是干这行的。他一定要给他老婆拉业绩，所以就给我寄书来说是一定要让你看看。」

　　林惊渝实话实说：「他还说你一看就会喜欢。」

　　鹿呦呦这才脸色好了些。

　　但是对于林惊渝说的话，她还是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来表示抗议。

　　才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林惊渝见解释完了，然后又往下一本一本地找书。

　　然后、他找到了几本不是束滢写的。

　　「软软草莓哭包……」

　　林惊渝跟着书封上面的名字一字一句地往下念。

　　「？」鹿呦呦脑袋上竖起一个问号。

　　什么东西？

　　于此同时，魔都的一幢小别墅里，一个女孩子正在整理她的书架。

　　「文彦！」

　　束滢转头朝着门那边大喊，「我的书呢？」

　　「？」

　　鸭鸭显然刚睡醒。

　　他一脸茫然地出现在楼梯里，一脸疑惑。

　　束滢又说得清楚了一些：「就是书架上，这一排！」

　　鸭鸭这才想起来：「我不是说我寄一点书给我朋友吗？」

　　束滢要气笑了：「所以你就把我一排的书都寄过去了吗？」

　　鸭鸭：「……」

　　心虚中，勿扰。

　　束滢又在她的书架上找了一下，「还有悄悄的书呢？你也一起寄过去了？」

　　鸭鸭：「大概……」

　　他都没看，直接就抱走了。

　　「呵。」

　　束滢气死了，她叉着腰：「悄悄的书，你最好赔给我。不然我揍死你！」

　　鸭鸭：「……」

　　好凶。

　　羡慕他哥有一个温柔的老婆。

　　——

　　鹿呦呦本来以为她不会沉溺于网络的。

　　毕竟她自认为她有顽强的制止力。

　　但是鹿呦呦在她上班的时候，她没忍住，还是鬼使神差地拿了本塞到她平时用来上班的包包里。

　　要上班已经够苦了，好歹让她多一分消遣吧。

　　然后带着上班的第一天。

　　鹿呦呦：「……」

　　完全心不在焉。

　　好把她承认林惊渝说的是对的。这玩意确实容易上瘾。

　　她再也不要了。

　　然后次日晚上，鹿呦呦又偷偷摸摸地去书架偷了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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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好在她现在是班主任了，不会有老师来没收她的书。

　　——

　　渝城的冬季带着一股凌冽的寒意，它不下雪，就只是刮着寒风。

　　鹿呦呦：「……」

　　林惊渝：「……」

　　早起的两个人眼底都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疲惫。

　　林惊渝打了个哈欠，问旁边的鹿呦呦：「你有什么感想？」

　　鹿呦呦肉身虽然起来了，但是她感觉她的灵魂还被封印在被子里面。

　　鹿呦呦浑浑噩噩的。

　　半晌她才道：「不想上课。」

　　林惊渝深有同感：「不想上班。」

　　小学生「唉」地叹一声。

　　林惊渝更是一声长叹。

　　真的很痛苦。

　　林惊渝干坐在床上缓了一会。

　　鹿呦呦刚把她早起要穿的衣服捂在被子里捂暖和，刚准备解开睡衣的扣子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林惊渝就凑了过去。

　　「！」

　　鹿呦呦吓了一跳。

　　「你干嘛？」

　　她忙把林惊渝一推，微微颤抖的声音在冬季的早晨里对林惊渝来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鹿呦呦是真有点害怕。

　　她还要上课的！

　　这人怎么白日宣x！

　　林惊渝本来是想跟她商量正经事的，结果被鹿呦呦这惊恐的声音给引得火气上来了。

　　「我能干嘛？」

　　林惊渝压了压火气，没准备白天来。

　　他蹭蹭鹿呦呦的脸，轻轻笑道：「我问你事呢？你想哪去了？」、

　　鹿呦呦下意识抬起拳头。

　　这人竟然嘲笑他。

　　明明是他做了下流的事，结果搞得她像是有多想似的。

　　鹿呦呦往旁观躲了躲：「你要问话就快点问。」

　　因为早起还没来得及修整，一夜过去，林惊渝的下巴上泛了青茬。偏偏这人还没意识到，仍然在往鹿呦呦脸上蹭。

　　好吧说实话其实并不是很难受，只是带着一种毛砺的触感，扎在脸上感觉怪怪的。

　　鹿呦呦想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一定要监督他每天刮胡须。

　　不然就不让他抱崽子。

　　林惊渝：「领导，我们家现在有多少钱了？」

　　「二十来万吧。具体的金额在账本上，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些钱。」

　　林惊渝把工资卡交给了她并不意味着她就可以乱用。

　　相反的，她既然管了钱，就要承担起管钱的责任。家里的水电费生活费什么的基本都是她在负责。

　　一笔笔地记在小本本上，从未有过纰漏。

　　「那你觉着我们能买一辆车不？」

　　现在事情都走上正轨了，也是该买辆车了。不用太贵的，毕竟不跟别人比，这世上总会有人比一个人更有钱。

　　鹿呦呦想了想就同意了：「好啊。过会我把卡给你，你抽空了去看看。」

　　她忙得很。

　　应该是没时间去看的。

　　「等周末一起去看吧。」林惊渝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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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呦呦窝在学校办公室的时候，苏明月突然就给鹿呦呦带了一个消息。

　　她从虞方方那听来的。

　　说是蒲修诚在追虞方方。

　　鹿呦呦：「？」

　　苏明月：「真的呀。前段时间蒲修诚还问文先从我这旁敲侧击有没有追虞方方的方法。」

　　鹿呦呦：「那虞方方那怎么说？」

　　苏明月：「虞方方就跟我提了一嘴，但是我从她那神情里看出来的，蒲修诚保准没戏。」

　　鹿呦呦：「这么笃定？」

　　苏明月：「那当然。那女人长的好看，从小到大追她的人多了去了，我就没见她对哪个男生动过心。」

　　鹿呦呦：「那凭你的观察，你觉得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苏明月：「那我不知道。因为各样的男生都被她拒绝过。」

　　鹿呦呦：「……」

　　算了。

　　不讨论虞方方这事了。让那俩人自己去折腾吧。

　　鹿呦呦默默变了话题，她问道：「那你和骆文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的？」

　　他们俩这都谈了多久了？

　　早该结婚了。

　　苏明月：「年底吧。」

　　鹿呦呦：「？？？」

　　这还多久到年底？

　　这女人藏这么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