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一声叹气,她知道大毛的身世,也知道他为了妹妹自愿逃家做了乞丐,他的遭遇有那么一点点像自己,或者说比自己更加悲惨。
这也是她一直想收留大毛二丫和狗蛋的原因。
“那我去看小宁了,你苏哥哥大病初愈,虚弱的很,若你想看他,就烧水洗澡穿戴整齐,我晚些时候还要过去。”那样的医馆连自己这样的平民都嫌弃,更何况一个小乞丐?!
“苏大哥现在如何了?”大毛揪着自己的脏衣服,缩着自己的脚指头,早没了在丐帮的沉稳劲儿:“我这去会不会添乱?”
添乱?才不会!她总不会告诉她,其实是多扯着一个人,自己能自在一点吧。
“你今天一早就蹲在门口,不就是为了找他吗?”
大毛瞧着常晚疲惫的表情,不敢多打扰,应一声又跑去灶房。
进入南屋,常晚簇着眉头,看着胖小宁背对着自己坐在里,面朝墙嘴里米利玛拉的念着“咒”。
“小宁?”
常宁顿住身子,嗷唔一声大哭出声,吓得常晚也惊叫一声。
“小…。小宁!你咋了?你中邪了?”常晚扶着胸口,一把拧过常宁的脸,鼻涕眼泪一大把,张着大嘴…像蛤蟆…。
“姐!姐啊!”常小宁的哭喊看不出分毫柔弱,惨兮兮的模样怎么比都比不过苏清煜的垂泪相。那妖孽…连哭都讨喜啊……思绪不知不觉又转到狼崽子身上,常晚的脸顿时又没了血色。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换回脑中清醒。
“小宁,你有什么委屈告诉姐,你是因为什么吓晕了去?”
常宁满腹的委屈怨念,张口对着常晚大吼道:“还有谁!是那白眼狼!是他!是他!哇!”
“白眼狼?”常晚用手帕抹着常宁的眼角,常宁顺手扯过帕子,呼呼地擤鼻涕。
“小宁,他说你什么了?他是你二哥,平白无故的他怎么会吓你?除非…除非你惹着他了?”
常宁扯着嗓子痛骂苏清煜,不比街角那些鲁妇逊色!往日弟妹再打再闹也不会扯破脸,成了陌生敌人。而“白眼狼”三个字如同一根刺,扎进耳里,心口气郁。
常宁瞧见大姐沉下的脸眼泪更是汹涌:“姐!!什么是我惹了他!是他威胁我!他人面兽心!他不安好心!他会毁了常家!你从小就偏向姓苏的!我才姓常!我才是你妹妹!”
“常宁!你二哥现在肚子上开了八个口子躺在医馆里失了半条命!”常晚的心突突跳着,语气尤为严厉:“你姓常不假,我还曾姓过李!姓氏是什么真那么重要?我对你们又当外人待过!?这六年小煜虽对你严厉,可他没少疼你!若没有他,我疯了那年,常家茶馆能开?以你的个性能坚持下去?”
常宁不敢置信的看着怒气腾腾的女人,本想争辩的语句堵在喉咙里,胸口的委屈又向上顶着。她恨不得对着姐姐大吼:苏清煜占你便宜!我好心当成驴肝肺!
可她不是旁人,是自己的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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