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了常宁,你害了常宁。你要我怎么有脸面对她?你狼心狗肺!你狼心狗肺!”常晚放声大哭,她恨苏清煜更恨自己,如果她能早听常宁的,是不是可以趁着自己没深陷情海之前早有警醒,远离这个人?
常晚初生的爱情如嫩草,刚生长不坚定,比不了苏清煜藏了多年的执念。苏清煜的感情来得太猛,太过刺激,让常晚更没有再继续的理由。她铁了心的厮打,苏清煜铁了心的缠着。最终,常晚抬起右膝,向着苏小弟狠狠磕去。
苏清煜吃痛闷哼,自然弯了腰背,松了环着常晚腰间的手。
常晚得到自由,转身向着反方向的青石路跌跌撞撞而去。
“哒哒哒,叮叮叮。”
“轰隆!”
“晚儿!”
常晚身着白色薄衫,像一朵白云飘到半空,在苏清煜的眼前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马车没有停下,一匹马又将地上的女孩向旁边踢了一脚。
苏清煜又滚又爬的向着常晚奔去。
四匹马惊了。它们扬起前踢在空中划了几下落了地。车夫拉着缰绳喊停。
苏清煜趴在常晚身边。他的两手左摇右晃,三四秒才瞄准地上的女人。他扯着常晚的胳膊,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救命……救命……快带她去医馆。】苏清煜声音已经嘶哑,他以为自己发出了呼救,可这句话始终在自己的喉咙里上下滑动,他张开的嘴里没有半丝声响。
五六米开外是马车车帘打开,有人向后望了两眼。车窗的珠帘又放下了。
“还不快走,天都亮了!快走!”车上的人音色很好听,细润得如山间甘泉。
马夫接到命令不敢耽搁,缰绳一抖,四只骏马抖擞精神又迈步向哒哒哒的掩着东边极速奔跑。
苏清煜瞪大了眼眶,红色棚顶,左摇右晃的流苏,红木宽轮,马车后方的圆形徽标,为了避嫌被一块方帕遮去。
【常晚……】
苏清煜张开嘴巴,只能哈哈的喘着粗气。
他失声了。
他趴伏在常晚身旁,眼珠子被常晚耳朵和和后脑流出的血染成了红。
常晚躺在地上,披散的长发被血水染湿,有一些直接盖着常晚的半边脸。苏清煜拨开撒乱的发。她的半边脸已经让血水染成红,另外半张除了白就是白。
苏清煜揽着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一手堵住常晚的后脑勺。
热乎乎的液体奔涌而出,毫不吝啬的带走她的温热。
苏清煜也白了脸,一双眼灰茫茫的一片。
她闭着眼睛,彻底不想理自己了?
她白着脸。是彻底不想见自己了?
他只是撒了一下手,为什么会冲出来一辆马车?又为什么会撞上他的常晚?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常晚。他只幸福了一夜而已。
难道真是炙热地狱梦中的那人所说,自己缠着常晚是个错,是个害人害己的决定?
啊!他不信天,不信地,不信佛不信魔。他只相信,常晚。
他想和常晚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只有苏清煜一生一世孤独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