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生!止血!木儿!加药!”
卢大夫每急声吩咐一次,常晚的心每随着停着几秒。
她觉得喘不过气,视线里得天在转,小楼在摇晃,她一声一声的磕着木门,才能让木然的脑袋保持清醒。
“小煜……”常晚拧着衣襟,揪着胸口,另一手一下一下捶打自己要喘不过气的左胸。
疼啊…快要窒息了。
“我在…这里…我笨死了,我救不了你…你要坚持…得坚持…”常晚喃喃自语,说给自己听。
“常晚!常晚!我要见常晚!你们走开!走开!啊!放开我!”
“按住他!还有四处!伍生!按住这少年!否则白白缝了刀口!”
“不要!常晚!我要常晚!啊!常晚,我疼啊!常晚!你在哪里啊!”
苏清煜这次叫得凄惨,像被猎人捕杀的狼崽子,嗷嗷叫着,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小煜!我在!我在!你不要动!”常晚起身拍着木门,对着屋内的纷扰回应。
苏清煜的声音停了两秒。屋子里又不得安生。
咚咚咚!闷闷的撞击的声又响,顿挫的声响一下一下,挫着常晚抽风的心脏。
小煜?
“你这孩子!驴脾气!真是不想要命了!”卢吉这破了嗓子,厉声吩咐着药童,用迷药白帕捂住苏清煜的鼻口。
“啊!疼疼疼!哇!哇呜呜呜!你松口!松口!”药童的哭声穿破房顶,屋子里又吵又喊,都在让苏清煜松口。
乱作一团。
常晚能想象出狼崽子又用了牙口。
他有多狠,多倔,被他咬上,不撕下一块皮肉怎么罢休,他一定怕极了!他昏迷快一日,却被割肉的疼痛叫醒,他一定恐惧!常晚疯狂的拍打木门,大声的回应:“小煜别怕,别怕!听大夫的!不要折腾啊!”
“啊!”常晚又听苏清煜一声惨叫。
常晚再也无法劝解出声,一股愤怒汇聚满腔,她拍疼了手,改用脚踢,对着屋里的人疯狂的大叫:“你们对他干啥了!小煜,我就在外面!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他的任性,自己知道。不达成目的,非要闹个天翻地覆。她着妥协着,可外人却不会。刚才那声惨叫,一定是苏清煜得到了惩罚!
“常姐姐……常姐姐……常姐姐……”苏清煜的声音明显的软了下去,可怜的声音,飘出了门缝,听得常晚定了心神。
常姐姐,对!她是他的常姐姐,他是她的狼崽子,他在受苦,她不想站在屋外,和他隔开两间房,也隔开了心。
想道这里,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拎着裙子,一脚又一脚跺着门缝,一声一声回应屋子里的狼崽子口中的叨念。
“开门!开门!他只听我的,开门!我不会添乱!”常晚退了两部,两个步子用肩头撞击木门。
咯吱吱…门没开,倒是鲁吉无奈的声音传来:“让常姑娘进来。”
不等常晚再撞击第二次,门从里面打开了。
常晚捂着肩膀几步就冲入屏风中……却被里面血气翻腾的情景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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