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门前,常晚透着窗瞧着苏清煜和景王二人热络的模样,眉头一皱再皱——窗外那群衣冠楚楚的人先后上了马车。苏清煜颇为“不舍”的依车作别,那样子声音别提多狗腿:
“春天到了,我养了一冬的绣眼儿,一开春可是保准叫唤的清亮。我可是交给你和书同同样好的绣眼各一只,过两月的绣眼儿大赛,我可都给你们报了名,呵呵呵,请二位哥哥颇得头彩头,也不忘小弟我精心养殖。”
“哈哈哈,瞧瞧咱们苏老弟傲气的!”王书同拍拍苏清煜的肩膀,笑得肥肉乱颤:“哥哥们撑着你!得不得头彩,你这功劳都不小!”
。。。。。
常晚停不下去,鼓着腮帮转身上楼,收拾一屋的狼藉:
“哼!勾肩搭背,狐朋狗友!哼!没一个正经人!”常晚有些气,以前她便叮嘱过苏清煜离着王书同远点,可现在又引来了一堆吃喝玩乐的伙计,近墨者黑,这个道理他难道不懂?
“越来越不听话!到底是我老了,他大了!”常晚甩着手中的展布,推开窗子把一室沉闷放出床外,看着楼下马车走远的借刀,常晚卸下肩膀,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失落。
她是被人笑话的常晚,现在身上唯一值得骄傲的便是有成了官的苏清煜,他越成功,她越骄傲,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和差距也那么远了。
常晚半个身子趴在窗框,眼里有委屈和被抛去的失落:“苏清煜长大了。”
“你想什么呢?”苏清煜不知何时站在常晚身后,大手突然放在常晚的腋下,手指若有若无的碰着绵软的胸侧,他一使力,像抱娃娃一样把常晚托到自己胸膛前。
“啊!”
常晚吓得惊叫一声,转身拍打苏清煜的胸膛:“死狼崽,你吓唬我!”
“多大的人力,趴成这样,不怕跌下去。”苏清煜借势搔着痒痒挠,引来常晚银铃般的笑声:“说,是不是骂我呢!”
“撒。。。撒手!哈哈哈,我没骂你!没骂你!”
“不对,你刚才说,我不听话!”苏清煜转身将常晚放在案子上,她坐在茶桌上,他站在她身前。。。。。这会儿他的视线与常晚持平,笑意满满的丹凤眼贴近她愣愣的黑眸子,彼此的呼吸吹拂彼此的脸颊:“我…很听话的。”
他显然听到了自己在窗前责怪的话,所以这会儿软绵绵的反驳,像是撒娇。。。。。。?
咚咚咚,咚咚咚。
隔着苏清煜衣服,有力急促的心跳擂动常晚的手心,常晚像遭到了电机,撤了手低下头:“听话,那我给你说亲。”
他大了,十七,已立业,可成家。
自己老了,二十一,已成家,禁动心。
苏清煜在自己的头顶继续喷着热气,节奏急了重了,像是怒了。
常晚扭着自己的衣角,等着苏清煜撂下脸摔门而去。
“你……你就那么想我……离开你?”
常晚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心里被苏清煜的问话震了又震。
苏清煜的话,像是一锥子,要挑开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