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吃饱了!”项怀仁冲着认真裁剪布料的童朝颜高声呼喊着。
童朝颜没有抬头,但从声音能听出来她是有多关心项怀仁:“吃饱了也不老实坐一会儿,活蹦乱跳的。对胃不好。”
项怀仁看着裁剪布料的童朝颜,脸上写了四个字‘天赐良机’:“姐......我能试一下么?”委屈巴巴,娇娇嗲嗲。
童朝颜是想拒绝的,看着项怀仁面容憔悴的跟自己撒娇,轻声叹气:“顺着我画的线裁剪,要仔细,整齐。这可是张墨岚他们师徒俩参加慈善年会要穿的衣服。”不放心的叮嘱着。
项怀仁嘿嘿一笑:“放心!姐,你手往哪儿指,我就往哪儿剪。”
童朝颜用按手指按在布料上,慢慢移动着,指引项怀仁的裁剪方向。剪了几厘米,童朝颜看着项怀仁,满意的笑笑:“很有天分嘛!”话音还没落,手指上就出血了。
:“姐!我,我不是故意的。”项怀仁赶紧扔下剪刀,拿旁边的抽纸按在童朝颜的伤口上。
:“不要紧,又不是开肠破肚的。那边柜子的第一个抽屉就有创可贴。”童朝颜用下巴指了指柜子的方向,安慰着马上要哭的项怀仁。
硬生生的剪破自己亲姐姐的肉,能不心疼的想哭么。项怀仁赶紧拿了创可贴给童朝颜贴上:“姐。这些纸我拿去扔了吧。”说着,就把童朝颜擦血用的一团团被血染湿的纸巾全部拿走了。
项怀仁赶紧回到自己房间,订了最早一班回兰州的机票。
童朝颜正翘着受伤的手指,认真的接着裁剪布料呢。项怀仁一脸愧疚的又来到童朝颜跟前:“姐。我爸刚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去!”
童朝颜放下手中的工作,摸摸项怀仁的头发:“你先回去稳住你父母。等我忙完张氏的慈善年会。就亲自去见你的父母,一定说服他们,让他们不要干涉你对工作和未来的选择。我送你去机场吧!”
:“不不不,你忙你的。那个,姐,手受伤了就别干了。你这里好裁缝多得是!他们师徒俩哪来这么大架子。我姐姐只能给我做衣服。”项怀仁尽显护姐狂魔的本色。
项怀仁此刻看起来好幼稚啊!童朝颜忍着笑,温柔的拍拍项怀仁的肩膀:“好的。”
兰州,项宅。
:“怀仁?你......回来了。”项夫人赶紧跑到项怀仁跟前,欣喜的打量着自己久未归家的儿子。
:“妈......”项怀仁很急切的想从项夫人口中询问到真相。
:“法界杨过怎么回家了?”项岸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一块和田碧玉。板着脸,不满的嘲讽着。打断了项怀仁急切的询问。
项怀仁也没好气儿的白了项岸一眼,原本爷俩就因为项怀仁自己开律所的事情闹得很焦灼。现在知道童朝颜有很大可能是父母当年为了利益而抛弃的亲姐姐,就更是气愤:“我不像你,为了钱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项岸轻轻放下手中的和田碧玉,猛地拍一下沙发扶手:“你小子把话说明白!我干什么了?让你这么不齿!说不明白我揍不改你!”厉声质问。起身就要去教训项怀仁。
项夫人赶紧用眼神制止要发飙的项岸:“岸哥!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这是做什么!当父亲的,你让让他不行么?”项夫人连生气的时候都是温柔的。
项岸是爱自己妻子的,这个西北大汉虽然很生气,但看在妻子的面子上,还是努力忍住了:“这世道,儿子对老子不敬,老子还不能说了!指他养老,做梦!”好气哦!不能打,那就只能吐槽了。
:“是啊!你本来能指望女儿养老的,谁让你俩把我姐给扔了的!”项怀仁话赶话的说了出来,他几乎认定了童朝颜就是自己的亲姐姐,愧疚的直掉眼泪!
项夫人惊骇的看着项怀仁,僵直僵直的往后面倒了一下。被同样是一脸惊骇项岸一把扶住。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一个坐着轮椅,被面瘫家政人员推着的老太太,从一楼卧室里出来。不可思议中透着阴狠。
:“也没什么,爷俩吵架罢了。”项夫人赶紧转移话题,有些不情愿的回答老太太。
:“是的,岳母。我跟怀仁吵架都是家常便饭了。”项岸说着就给项怀仁使了个眼神。
项怀仁立刻明白,当年扔童朝颜的主谋或许就是这个老太太。
:“怀仁啊!你在说什么姐姐啊?跟姥姥也说说呗?”老太太堆起了一脸的假笑。
项怀仁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老太太:“别叫这么亲,你只是我妈的养母。我可受不起你这么精明的姥姥。那天别再悄么声儿的把我给控制了。”话里有话。
:“怀仁!”项夫人尴尬、责备的喊了一声。
项怀仁不屑的蔑笑:“你们孝敬老人,其乐融融去吧!我累了,回房了!”说完就上楼去了。
项怀仁回到自己房间,从口袋里拿出装满血红色纸巾的塑料袋。警觉的放在自己衣柜的一叠衣服之间。然后就拿起手机:“老同学,有件事儿得麻烦你......”
:“我吃饱了。午睡去了。”老太太拿纸巾擦擦嘴。往桌上一扔。那做派,都赶上慈禧了。
老太太走后,项岸一脸厌烦,项夫人一脸无奈。
:“咱们去给怀仁送点儿饭吧。你也顺便过去给他道个歉!”项夫人说着,用眼神给项岸示意还在客厅磨蹭,并没有跟老太太进卧室的家政人员。
项岸会意:“走走走!都是你惯的!真是慈母多败儿!”装作生气的抱怨着。
项夫人赶紧去厨房用小碟子盛了几样菜,又分别盛了米饭和汤,放在一个大的托盘里。端着,和项岸一起去二楼项怀仁的房间。
项怀仁打开门,冷着脸,转身就往书桌前一坐,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也不理项氏夫妇。
:“怀仁......”项夫人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项岸也是一脸为难。
项怀仁把笔记本合上:“你们就说有没有吧!”警觉的向门外瞥了一眼。
夫妻俩同时点头。
项怀仁打开笔记本,将笔记本转向项家夫妇。示意他们,自己想说的都已经做成PPT了。
项家夫妇捧着笔记本,坐在项怀仁的床上认真仔细的看着。项夫人边看边哭。项岸则是强忍着泪水。看到最后,出现童朝颜的照片时,项夫人颤抖的伸出一只手去抚摸屏幕。咬着另一只手,让自己不哭出声。
项岸原本强忍着的泪水,也在看到童朝颜照片的那一刻决堤了。
项怀仁走到自己衣柜前,拿出刚才藏好的有血红纸巾的塑料袋,走到项家夫妇跟前,红着眼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用极小的声音:“你们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是谁给了我二百万的创业资金么?就是颜姐姐,这就是血缘啊!为了更加准确无误,我联系了做亲子鉴定的同学。这是颜姐姐的血。”说着,就将塑料袋递给项氏夫妇。
项夫人接过塑料袋,放在胸口,伏在项岸肩头,无声痛哭。项岸笑中带泪的轻拍着项夫人的后背。
项怀仁门口,老太太的家政人员皱着眉头,什么也没听到,悻悻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