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砰砰直跳,吞咽了一口唾沫,双眼紧紧地盯着虎魄龙晶,脸色苍白的好像一张白纸,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就连气息,也似乎变得有些紊乱。
从出生到现在,李恒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担心。
几息后。
虎魄龙晶出剧烈的响声,嗡嗡声响彻不停,剑体上黑光和红光交替闪烁,但一盏茶后,龙儿还未醒来。
“龙儿,求求你,别吓我了好不好?你不是答应过我么?除非死别,我们永不分离,我们还有许多路要走,还要一起游历九荒大6,还要去解救父亲,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很孤独,很孤独的。”
李恒喃喃自语,任由眼泪夺眶而出,他双目深情地盯着虎魄龙晶,眸子**出刻骨明显的爱怜和不舍。
虎魄龙晶抖动的声音越响亮,突然,一道龙吟之声从剑上传来,黑色光芒猛地一闪,刺痛了李恒的双眼。
“恒哥哥!”
这道声音,仿佛冲进了李恒的灵魂中,他喜极而泣,竟是呆若木鸡,站着一动不动,直到被龙儿温暖如玉的身体抱住,他才回过神来。
“恒哥哥,你哭了,我看到你哭了……,”龙儿埋在李恒怀里,小手轻轻抚摸着李恒的面容,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
“是啊,我哭了,我哭了,”李恒把小丫头紧紧地搂住,这时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扑簌簌的滚下衣衫。
龙儿撅起嘴,低声道:“恒哥哥,你别哭了,我这不是苏醒了么?嘻嘻,原来被人呵护的感觉是这么的好。”
李恒呵呵傻笑着,随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轻柔地抚摸着龙儿的头,声音轻柔,带着浓浓的爱意,“丫头,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句话,却让龙儿全身微一颤,慢慢地从李恒怀里挣脱出来。
不知怎么的,李恒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下意识地向龙儿看去,这一看不当紧,他却是愣住了,小丫头的容颜雪白,殊无血色,头顶隐隐有白气冒出,这些都是次要的,让李恒愣住的原因是,龙儿的身体看起来很淡薄,像是一根树枝一样在风中摇摆,随时都有昏倒的可能。
“丫头,你怎么啦?”
李恒压低语调,颤着声音问道。
龙儿却是不说话,她眼波流转,粉颊晕红,带着七分娇羞,三分不舍,好半晌后,才低声向李恒问道:“恒哥哥,你……爱我么?”
晚霞斑斓,落日的余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屋里,照在龙儿那张绝美娇艳的面孔上,越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龙儿满脸希冀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恒。
此刻的李恒,似乎已经呆住了。
他张着嘴,愕然地瞧着近在咫尺的伊人,那句‘恒哥哥,你爱我么?’不断在脑海里回荡着,宛如一曲仙乐,让他心花怒放,就好像一条鱼儿回到了水中,整个人坠进蜜的海洋。
“你说呢,傻丫头?”
好半晌,李恒才低声说道,神情中的狂喜和满是柔情的目光,让龙儿已然知道了答案。
龙儿出尘地笑笑,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要恒哥哥亲口告诉我?”
“我爱你!”
李恒同样笑了笑,声音极其温柔,但目光坚毅,笃定,他柔情似海地看着龙儿,轻声道:“如果我能拥有这份荣幸,我愿意一辈子爱你。”
两行滚热的泪挂在龙儿脸上,小丫头轻轻抽泣着,略微苍白病态的面容上露出灿若玫瑰的笑容,“恒哥哥,希望你能等我。”
“呜呜!”
还未等李恒回过神来,小丫头忽的大哭起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哽咽道:“我不想和你分开,龙儿想天天看见你,想每天依偎在你身边,呜呜……。”
李恒温和地笑着,轻轻拍着龙儿的脊背,轻轻说道:“傻丫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即使地老天荒,我也不会离弃你,小傻瓜,哭什么。”
“可是……可是我要休眠了。”龙儿抱得李恒更紧了,哽噎着说了一句话,“该死的子剑,都是那柄臭剑惹得祸,害得我要休眠了。”
李恒心中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他的身子僵住了,使劲咽了一口唾沫,颤着声音道:“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儿一边抽泣着,一边解释着事情的原委。
原来,藏于玄阴天池的那柄剑确实是虎魄龙晶的子剑,与龙儿是同宗同源,子剑感受到母剑的气息,而后便破水而出,强行与虎魄龙晶合为一体。
子剑内蕴含着无比强大的能量,龙儿的意识被这股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本源气息冲得极不稳定,需要休眠一段时间,用来彻底炼化子剑内的能量。
李恒静静地听着,待龙儿说完后,他才轻轻问道:“丫头,你要睡多久?”
龙儿苦笑着,不舍的抱紧李恒,幽幽道:“我也不清李,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或许更久。”
李恒脸上流露出凄然的笑容,“乖,我等你。”
龙儿温柔地笑着,也不答话,就这样抱着李恒。
不知何时,他们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平淡、恬静,他们清李,不管对方是否在自己身边,只要彼此心中都拥有,那就足够了。
时间,就这么慢慢地流淌着,不知觉间,天已经暗了下来,柔和的月光让一切变得那么雅致,那么安静。
“恒哥哥,我快承受不住了。”
良久,龙儿突然开口说道,小丫头强忍着让眼泪溢出眼眶的冲动,努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李恒的身子微震,他知道,他们即将要分离了,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李恒轻轻把龙儿从自己怀里拉出来,面带温柔的笑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头一低,吻向龙儿的嘴唇。
小丫头的身子也微微缠斗起来,她没有拒绝,反而仰着笑脸,踮起脚丫。
一颗滚烫的泪珠从龙儿眼眶中脱落,所有的誓言,所有的约定,都沉浸在这一吻之中,他们的灵魂,在这一刻,已经相融在一起。
龙儿的身体,在渐渐变得透明,她重新抱紧李恒,幸福的笑容中带着一抹动人的哭泣,“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李恒默默地笑着,感觉到怀中伊人渐渐化作光点而去,同样一颗滚烫的泪珠溢出眼眶,低沉地声音宛如亘古的誓言,“宝贝儿,我等你,等你……。”
待他话音刚落,龙儿的身影便彻底消失了,李恒面前,只有一柄二指宽,一米多长的巨剑悬在空中,若有若无的哀鸣声不绝于耳。
“呵呵,这小丫头!”
李恒看着眼前的巨剑,不由笑了。
这柄剑的形状与虎魄龙晶相差甚远,而且将九品灵器特有的霸道隐去了,若是修炼者看去,只会觉得这是一柄很厉害的九品宝器。
“丫头,回到我身边来吧!”
李恒的手轻轻一招,虎魄龙晶化作一抹黑芒,隐在他手少阴心经内。
“宝贝,你放心,我不会伤心难过,也不会沉沦下来,”李恒走到院子内,席地而坐,看着柔和的月亮,微笑着自语说道:“我会积极地面对生活,每一天都活的有滋有味,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这时,一阵风吹过,门前的风铃出一阵阵悦耳的声音,就好像是龙儿欢快的笑声一般,响应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