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来到了靠近列车头部的位置,这里的车厢已经没有了旅客座位,而是打造成了一个独立的包厢式的空间。
两名乘警在一个挂着‘列车长’铭牌的门前停了下来,让后按了一下门铃,包厢里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请进!”
两名乘警随即向程龙作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程龙推开门,进入了包厢的内部,程龙进入这个包厢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空间比刚才铐住他的乘警室空间宽大了许多,让人有一种得到解放的感觉。
包厢的四周都是淡黄色的木纹装饰板,墙壁上挂着好几面锦旗,上面都写着,“铁路卫士,智擒凶贼”,“救死扶伤,千里护送”之类的表彰锦旗。
包厢靠近中部的位置是一个黑色的办公桌,办公桌的后面是一个四五十岁,面色沉稳的警官,穿着深蓝色的警服,胸口的徽章上,清晰的写着列车长三个字。
列车长一见到程龙,立刻脸上堆满了笑容,站起身来,同时伸出有力的大手,说道:“同志!辛苦了,如果不是鲁政委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我还不知道,这趟车上还有你这样的同志存在,下次上我们的车,一定要先给我们打个招呼哟,否则受了委屈,我们可是担当不起啊。”
程龙看着列车长伸过来的热情的大手,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将在身后铐着的双手晃了晃。
列车长一看到到程龙身后双手的状态,立刻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呵呵!这一定是个误会,是谁竟然把你给铐住了,看来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谁,我立刻叫他过来给你解铐。”
程龙看着列车长面色还有些真诚,况且鲁恒亮一定是给他打了招呼,所以觉的他还是个比较放心可靠的人。
“张本利,我有他的录音证据,我现在怀疑他有给黑恶势力充当后台的嫌疑,所以请列车长同志明察。”
程龙直接把列车长称呼为了同志,因为觉得,自己也是持有特别警官证的人,既然大家都是警官,当然可以称得上是同志。
“你的信息可靠吗,不会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不认自家人了吧,杜斌,你去把张本利找过来,我要问问他,这到底弄的是什么鬼。”
列车长向刚刚带程龙过来的一名乘警说道,那名乘警立刻回答了一声:“到!”便迅速转身出了列车长室,进入到人群熙攘的车厢内。
这时列车长亲自从办公桌的后面走出来,拍着程龙的双肩,将他按在了车长室内唯一的沙发上,又沏了一杯茶,放在程龙面前的茶几上,一股茶香飘然进入到程龙的鼻孔中。
“好茶!果然是好茶,可惜我的手被铐着,无法品尝列车长同志的这份好客之情了。”程龙连声赞不绝口。
程龙知道,列车长现在的心情肯定不是很好,双方一见面,自己就开始投诉他的下属,如果张本利真的是像自己讲的那样,是黑恶势力的后台,其实他这个列车长也脱不了干系,至少他也得承担一些对下属人员管理不当的责任吧。
如果不是碍着鲁恒亮的面子,程龙知道,列车长不会这么热情的对待自己,自己在他管理的火车上居然发现了他的下属的违法事实,而他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要是捅到上层,对他这个列车长也是很不利。
“这个要命的张本利,什么好事干不出来,居然把您铐住了,等下来了,我要好好的教训他,看他的眼睛长哪儿去了。”
听到程龙的话,列车长立刻就明白了程龙的意思,他相信程龙的投诉一定没有错,因为他事实上也知道张本利的一些事情,只不过张本利是个八面玲珑的家伙,一向把上下关系糊弄的很好,所以他平常虽然有时也有一些小违规的事情,可是列车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人揭发,也就过去了,何况这个张本利很会做人,每到逢年过节,生日庆典什么的。他都会不失时机的拎一些礼物过来,家里有什么粗活累活,他也会及时出现,带着几名手下,帮忙完成。
所以对于程龙揭发的张本利,列车长的心里还真有些复杂,有心想替他蒙混过关,又怕程龙盯的太紧了,这个年轻人既然持有特别警官证,列车长的心里很清楚,不是特别有才能的人,而且又这样年轻,不会持有这样的证件。
而且伴随着这个年轻人的出现,是梁城市公安政委鲁恒亮的电话,这样一个主打电话给他,仅仅是为了这个年轻人,更可见这个年轻人的不凡之处,他更是不敢怠慢,怪只怪张本利为什么惹上了他,就是连自己也难以搞定这样的事儿,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把别人铐上了手铐,现在该怎样来为他解开呢,这个年轻人他会放过了张本利吗,他不放过张本利,就会牵涉到自己,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正在列车长和程龙随意的聊着家常的时候,包厢的走廊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着黑色警服的张本利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列车长室,刚才的那个乘警杜斌在给他传话的时候,已经告诉了他,到列车长室去给一个人解铐。
张本利的脑袋当时就有些懵逼,他和王大标正在搜寻程龙的行李,程龙说他没带行李上车,他俩当然不会相信,不相信的原因是程龙的玉石既然不在身上,肯定是放在行李里,否则那块玉石还能长了翅膀飞走了吗。
但是他们找了半天当然没有找到程龙的行李,就在他俩想着怎样撬开程龙的嘴时,杜斌便风风火火走了过来了,告诉张本利迅速到列车长室去,因为他铐错了一个人,列车长正在发火,说这个事情怎么搞的,连自家人都铐起来了,这说出去就是一个笑话啊,而且已经惊动了上层的人物,否则列车长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