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知道自家哥哥对郁南淮产生了敌意是为了什么,挽舟撇撇嘴,“喜欢有什么理由,就是见到他就觉得,这就是我要找的人,我终于找到了。”
“一味的单方面付出感情,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退一步来讲,即便郁南淮真的打算和你好好过日子,但这就像是危楼一样,一场暴风雨就瘫倒了。洽”
唐清则看着她,语重心长,“这些你应该懂。”
挽舟撑着额头,“懂,和能做到是两回事。哥,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不一定就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全身而退或是怎么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每个人都知道,也是这样没错。
一个局外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事实,但当局者陷入一场事件中无暇顾及那么多的时候,明明之前明白的道理就会被抛之脑后。
很多人都是这样。
“做不到就尽量去控制自己。要么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适可而止别再妄想得到更多,要么就及时的脱离。”唐清则的声音温和,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与生俱来的吸引力,“后者会让你在一段时间内很痛苦,但前者,会让你痛苦一辈子。”
温水煮青蛙永远都是很残忍的一种方式。
挽舟沉默,他说的这些她何尝不懂,但被如此光明正大的抬上台面,就有种被狠狠击中的感觉钤。
唐清则认真的盯着她,“如果是我,宁愿难过一阵子,也不要难过一辈子。”
“哥,所以你认为我应该趁早脱身吗?”
唐清则揉揉她柔软的头发,“在别人看来,你挤掉余梁音和他结了婚,就注定是像大多数其他豪门夫妻一样相敬如宾,或许连他都会这么想。他们可能会认为,你得到了原本不是你的东西,这件事原本就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和他生活,所以你应该是最了解的人。我说的这些话,只是一个开导,个中滋味,你自己最清楚。”
挽舟低着头,抱枕的一角被紧紧的攥住,手上的筋路明显。
许久,才传来低低的又小声的声音,“他和我说,要和我好好在一起的时候,我在想,应该可以相信他的。”
“可是你犹豫了不是吗?”
……
……
一到晚上,白天稍微退下去的体温又重新烧了起来。
挽舟缩在柔软的被褥里,脸颊绯红,唇因为高烧也泛白又干裂。
吃不下饭,稍微喂了点东西就都被吐出来。
私人医生给她打了点滴,又准备好需要的药,才开门离开卧室。
唐清则在客厅里抽烟,门开的那瞬间他就把烟灭掉了。
“怎么样?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唐小姐应该是因为昨天着了凉,她身体底子不太好,又是经期刚结束,所以一下子病的很厉害。再加上,她自己的心情好像很低落的样子。病人自己的心态也是很重要的。”
唐清则的眼角一跳,神色不明,“好,你先回去,有事我在找你。”
私人医生走后没多久,唐清则在厨房煮了点白粥想等她好点可以吃,门铃突然响起。
擦了擦手,开了门,郁南淮站在外面。
唐清则对此没有任何的意外,倚在门框上,身形相当的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
郁南淮看向他,“挽舟呢?”
“你有脸来问我?”
郁南淮微皱了眉,声色淡然,“她在你这。”
双手抄进裤袋,唐清则不屑,“在我这又能怎么样,你自己没能力,怎么好意思来问我要人。”
“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唐清则嗤笑,“是,是你们的事情,但还要我这个做哥哥的操心,你做男人太失败了。”
郁南淮扫他一眼,看着他转身走进房间,自己也跟了进去。
唐清则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端了碗白粥,看起来是刚煮好没多久。
直接无视他上了楼。
郁南淮自然也跟上了。
推门而进便看见起身喝水的挽舟,穿着睡衣,脸色很差,唇瓣的颜色也很淡。
几乎是瞬间就皱起眉头。
挽舟自然也是注意到他们两个,不过她不知道是生病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看着他们,动作和思想都慢了半拍。
迟缓的对着唐清则道:“哥。”
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唐清则放下碗,“好点没有?我给你煮了粥。”
挽舟在他身边坐下,盘着腿,“有点晕晕的。”
“嗯,吃点东西。”
“哦。”
她捧着碗,慢慢的往嘴里送,倒像是在硬喂下去。
郁南淮站在那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目光转到唐清则脸上。
那男人坐在一边看她吃饭,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温柔。
难怪有人说唐清则对妹妹特别宠。
唐清则注意到他,脸色黑了一分,拿起面前的东西就扔向他。
郁南淮侧过身轻而易举的躲开。
拍拍她的头顶,“挽挽,我在书房,有事找我。”
挽舟没动,“好。”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女人低头给自己喂粥,郁南淮就站在那里看着。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挽舟放下碗,一只脚落了地。
清清淡淡的开口:“找我干什么?”
“跟我回去。”
她凉凉的望向他,弯唇,“你有什么理由?”
她这幅模样,跟刚刚唐清则在门口跟他说话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已经结婚了,和我。”
挽舟冷淡的笑,“我以为你不知道。”
她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没有穿鞋,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几乎是想也没想的甩开,挽舟退后一步,“你别碰我。”
“地下很凉,你在生病。”
她刚刚喝了粥,脸色好了点,但透露着不正常的红。再加上他刚刚碰到她,触手是不正常的温热。
他说着,想要去碰她,但刚刚碰到,她的反应就很激烈。
“我让你别碰我你有没有听到!”
眼神和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嫌弃和抵触。
郁南淮眼里的暗意浓重一分,几步把她逼到墙边,低头,“解释都不听就直接判了死刑?挽舟,你冷静一点。”
挽舟双手抵在两个人之间,但脸上带着冷意,“死刑?”
她反问,眉眼冷艳又嘲讽,“到底是谁给谁判了死刑?郁南淮,你讲讲道理。”
“昨天她约我,我会去纯粹是因为我们真的很久没见过了,正是因为没什么,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手机关机是因为没电了而我没发现。”郁南淮捧上她一侧脸颊,“昨天我不知道你特意准备了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已经忘了。我跟叶桑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事实。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挽舟扬起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这样吗?”
她猛的推开他,从床头的柜子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在郁南淮身上。
“这是叶桑没错吧?你对她特殊对待也是没错吧?”
郁南淮看了眼手里的照片,“你之前知道她?”
“如果不是有人和我说,我竟然还不知道。”挽舟笑了下,“多可悲啊,连自己情敌的存在都需要别人来告诉。”
郁南淮把照片扔进垃圾篓,“她只是过去。挽舟,平心而论,你以前事情我尊重你,没有过问,你自己也从不跟我说,你觉得公平吗?”
“所以你是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吗?”
她问完这句话才像是慢半拍反应过来一样,“我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我不和你说我的过去是因为你没有让我可以依靠到那种地步,你自己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会这么说?你是对我好,你也说过要和我好好在一起,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你给我的痛苦的部分要比希望多!”
郁南淮身上的戾气浓重,整个人都笼罩着低气压。
他上前伸手抱她,却被她剧烈挣扎,按住她的手,耐心的开口,“所以这些是你的心里话?”
面前的女人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他知道她是很没有安全感的,敏感又脆弱,可同时她也什么话都不会说出来。
情绪到了一个临界点,就会很容易爆发出来。
挽舟被他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弄得生气,整个人宛如一张被绷紧的弓,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扬手扇了男人一巴掌。
这一巴掌震的挽舟的手掌发麻,挣不开他,抬头连连冷笑,“你知道吗?我做手术的那天,麻醉剂失效,医生告诉我说找不到你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后悔。”
她握住手继续说道:“我开始怀疑我做这些是不是错的。不管是谁,你都让我觉得,你把我放在最后面。”
“你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告诉我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可是挽舟,你把你所有的心思都捂的紧紧的,让别人怎么走进去?”
怀里的人身体滚烫,额上出了很多的汗,但她又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和他僵持着。
郁南淮放开她,把她黏在额上的发丝抚掉,妥协,“今晚你住在这,明天我让沈良木过来接你回临江别苑。你不想见到我,我正好也要到国外去,你可以放心待在家里。”---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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