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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不多啰嗦。
西厢房实际上是个大通间,再有很多半隔断分成一小间一小间。这种房子可以一当两用,养蚕的时候,每间至少能立两栋匾架,而雇佣短工的时候,一间至少铺下三张席子,不管是几十匾蚕蛾,还是几十个短工都是绰绰有余。
现在这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吴妈一脸苦笑,望住木子,真不知说什么好,心里阵阵泛酸,就怕自己未开口眼泪先下来。然而也只坚持了一小会儿,两眼还是不争气地模糊了。倒是木子,没事人似的,一直笑呵呵地回望着。
“粮!理——会——咋——鼓?”吴妈听得懂,木子有点奇怪,在问她为啥哭。其实他不是一点也不会说话,只是口齿不清,很多人都会感到费劲,并且因此而嘲笑或者很不耐烦,只有在她面前,他用不着过分顾虑,吴妈不仅会耐心地听着,有时候还会鼓励,只有特别离谱的咬字才会纠正。
“哼!臭小子,我正要问你呢?!”事已如此,吴妈自然也就没了好心情。
“粮!理成木子的去啦?”你生木子的气啦?
“我生气?!我还想剁了你!”
“会咋炸汪?”为啥杀我?
“汪你个头!不是汪,是我……我……”
“屋……屋……”
“好了,比汪像回事了……”吴妈又好气又好笑,骈指点点他毛茸茸的额头。“你说你也不是一点不懂事?跟你说后院不能去不能去,你一点也记不住?”
“杰杰……”谢谢。
“你现在谢我有屁用?早长记性不是比谢我更好吗?”
“杰杰……”照样谢谢。
“谢你个头!都到这份上了,你就是谢死我也没用啊……”一想到不久的分手,吴妈的眼泪又止不住了。“我教你的不是要你谢,而是要你照着做!”
吴妈也学他一字一顿地说,可心里却在哀鸣,大错铸成,什么都已经晚了。
“汪……屋气杰杰……”我去谢谢。
“你去谢谢?”吴妈这才意识到他一再重复一个谢字有文章,不禁盯紧着他问。
“雾!”嗯!
“去后院谢谢?”
“雾!”嗯!
“谢啥?”
“陆!”喏!他竟然指的是自己的伤口。
“你是说,小姐救了你,你要去谢谢她?”吴妈心里一阵狂跳,仿佛溺水的人一眼瞥见河岸近在咫尺。
“雾!”嗯!
“谢谢?你要去谢谢?”吴妈还是不敢过于相信,毕竟他的裆部还在鼓着。尽管她从没把谎言跟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连在一块过,但还不敢就此托大。
“……啊牛脑谱嫩……”还有老夫人。
“你是说还要谢谢老夫人?”
“陆!”喏!他又是指指伤口。
“谢老夫人帮你治伤?”
“雾!”嗯!
原来如此,吴妈差点大叫起来。不料目光又正落在木子的裆部,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真的不是想这个?”吴妈小心地指了指那里,同时也特别注意他的神色。
“……”他像是受了惊吓似的,突然夹紧双腿,可是伤腿一牵,又让他痛得龇牙咧嘴。
“不动,”吴妈连忙帮他把伤腿捋直,并在旁边轻轻揉揉。“乖!娘只是想搞清楚……”
“……”木子似乎也没弄懂她的意思,很是无辜的样子。
“我是说,你是不是想要找老婆了?”吴妈从前逗他玩的时候,常说讨老婆的事情,当然那是她的私心,她总希望这个小子将来能帮古家传宗接代。
“波墙杰滚!”不想结婚。以前问他想不想找老婆,他也是如此这般回答。
“你现在这样子可不是不想结婚……”这话一出口,吴妈觉得自己也有点糊涂了。她毕竟是过来人,知道男人只要精力旺盛,每天后半夜大都会这样出糗。木子一发育就通身浓毛,显然精力非同一般,要不出糗才是咄咄怪事。
“波呲!”木子忙说不是,刚才痛还没停,这回木子不敢夹腿,只能用手捂紧。
“那你为啥就不能等到白天?”
“莫子敬拉!”木子醒了,估摸他的意思,大概是想在第一时间去谢人家。
“干脆让娘去代你谢谢,岂不更好?”
“莫子把汪啦!”木子怕忘了。
吴妈真是哭不得笑不得,你怕忘了?你不去谢人家都没人计较,可是这样一来,谁还会相信?裤裆里漏着个木橛,人家没出阁的大小姐,又是夜半三更……
“这样,娘来教你……”她故意把个娘字咬得很重,似乎想让自己更加理直气壮一点。
只见她轻轻扒开木子的手,褪下裤子,露出裆部,然后抓住木子的手让他自己握着,教他上下划动。不一会木子的呼吸就急促起来,身子也像一张弓似的反张,不用再教,竟是无师自通地加快速度,随即泄了,人也软瘫在地。
“记住,它实在不听话了,你就这样狠狠收拾它。但在人前,千万不能让它嚣张,更不能让它随便见人,不然的话,再说不想结婚,也没人会相信……”
“……杰杰!”木子喘息了一阵,好生感激。裆里这点东西确实一直困扰着他,没想到娘教她的办法不仅让人心身放松,而且再也不怕碍手碍脚的了。
“记住!头个,不能说是娘教你的,二个,没事不要理它,你越宠它了,它就越不听话,它一不听话,木子就会让人更加不喜欢,咱娘儿俩也就得拆开……”
“波!粮,莫子青蛙,莫子波刚粮本卡……”不!木子听话,木子不跟娘分开。
“木儿……”看他纯真而焦灼的眼神,吴妈心里又是一阵翻腾,紧紧抱住了他。
“老倌!”冷静了一下,她觉得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了,于是便叫老牛倌。
“他又跑了不成?”老牛倌睡眼惺忪地出来,先把眼去找木子。
“你只老乌龟才跑!”吴妈没好气地骂了一声,又说:“我也该去做早饭了……”
又对眼巴巴望着她的木子说:“你睡吧,娘给你准备早饭去,你说你想吃什么?”
“粮邹逗澳呲……”只要娘做的都好吃,老牛倌根本听不懂,只知道苦笑摇头。
其实,这会儿去做早饭还稍微早一点,她心里存不住事,现在原委都已搞清楚,第一件事她就应该先去说服自己的丈夫,再让丈夫去找老夫人解释。这一家子也就小姐不好说话,不过只要老夫人能动恻隐之心,小姐那里也不是没有机会。
“你干啥呀?!干啥呀?”好端端的一个回笼觉又被吵醒,吴福自然也是一肚皮的恼火。“……这样吧!明天你自己……亲自去替那畜生讨饶好不好?”
“看你!只认死理!”吴妈原本以为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之后,丈夫虽说不能立刻回心转意,起码也应该是个将信将疑吧?那想到竟是这般决绝。“你说他真想调戏后院,早不去,晚不去,还偏偏等受了这么重的伤才去?!”
“我就知道你不肯回来又动歪脑筋了,是不是教了他一个时辰,明天就能去搪塞老夫人了?你编吧,去致谢?不通禀?不敲门?连个正儿八经的大门也不走?翻墙头?多能啊?!那死橛子还那明晃晃的,你自个儿就真信了吗?”
“你这死橛子倒又老实了?!”
吴妈不由分说,扑到床上,一把揪住人家的把柄,又粗又烫,又长又硬,跟刚才那个毫无二致。说个大实话,刚才教孩子治暗疾,自己也不是毫无反应,只是人伦所在,不敢纵情而已。这会儿见到现成的名分矗在面前,哪里还肯放过?再说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转圜之计,这可是她平素万试万灵的伎俩。
“有嘴说人家,没嘴说自己……”吴妈嘴里骂骂咧咧,并不耽误解衣宽带。
“哎哎!咱丑话说在头里!”吴福觉得事关重大,不能就这样再由着老婆胡来。一把托住了那只直压上来的大倭瓜,一边左右挪动身子作出一付不肯就范的样子。“这会儿哪怕整得老子精竭而亡,也不会妥协,你可千万别想好事……”
“去你的吧,你才想好事呢!”
说着,噗呲一声,便朝他中间重重地墩下。
“哎哟!”
不知是疼痛难忍,还是身心俱裂,反正吴福已经哼哼出声了。
要知这吴妈究竟降服了老公没有,还真得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