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我多家考虑,身后的东西们已然按捺不住了,不知是哪只手的主人猛地推了我一下,随即身后所有的拉力变成了推力,加之前面那位大哥猛地向前奔走。
我带着李四相一起坠入激流中。
“啊!”,我俩一同尖叫出声,根本没有落脚点,这才发现双脚居然没有踩在河面上!
一睁眼,一闭眼,就那么一瞬间,我俩竟然从河对面来到了河这边儿,可打湿的鞋子分明在告诉我俩方才是从河里趟过来的。
“小帅哥,我只能送你俩到这儿了”
“嗯?李四相,你听到没有,好像是老板娘的声音”
李四相点了点头,没错,她也听到了。
距离老板娘安葬恰好过了七天,正是老板娘还魂的日子,恰好碰上鬼节,看来她也借机游行回自己该去的地方了,只是顺道儿帮了我们一把。
原来她一直跟在我身后,只是气息太过微末无法言语,我也一直没有认出来,人死后的魂魄就蓝气儿或黑气儿一团形状,不发声,不借力成形、附身,真不好辨别。
看来,刚第一发推我的人应该是老板娘没错了,我们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恍惚间似有一身着旗袍的女子消失在了河畔的密林深处。
过了河,扒拉在我身上的无数手臂亦尽数散去,一阵山风掠过,化为无数蓝黑气飘向密林。终于我可以抬头直视前方,酸胀的脖颈得以放松。
前方一直无法抽离的大哥,突然昏倒在地,附着于其身的东西停滞了一会儿像是在打量我,片刻后亦是自行离开了。
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前,抬轿四人席地而坐,白发男子则下了轿子站在原地回头望,像是在等我们。
“好诡异啊”
“是啊,他一早就发现了我们,不仅不制止,反而任凭我们跟着”
双方相距百来米,一步比一步迟疑,我彷佛走了二十年,脑子里疯狂回忆着从父母车祸前至今的一切。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白发男的跟前。
“于一谦儿!于一谦儿!”
在李四相提醒下,才回过神...
白发男微笑着,精致的面容雌雄莫辨,凑近才能看到他的瞳孔呈现略微竖起的趋势,好似蛇瞳。
“一谦小友,好久不见!”,他简简单单用手抚摸我的前额,好似一个长辈对小辈儿的宠溺态度。
可他身上那股子大于李四相数倍的紫金之气令人忌惮,实体化的威压令我和李四相竟一时无法动弹。
只见他从腰间的包里取出一只香,那奇特的香味曾在张柯身上闻到过,是的,我想起来了,当年在龚九龄的店里面儿也曾闻到过这种香味,只是当时被额头上的尸泥臭味给盖住了。难道当时他就在场?
他凭空点燃那只香,一手捏住我嘴巴,一手将香凑到我嘴皮上,灼热的香顺间将我的嘴唇烫伤。
“啊!”,猛然我下腹一阵绞痛,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喉咙一甜,突出了一团黑色的黏稠液体,发出阵阵恶臭。
其中有好几只红色蛆虫状的小虫子在扭动,那是威克在我身上下的蛊?见着恶心的场面,我跪地疯狂呕吐起来,接二连三又吐出好几只小虫子。
耳朵、眼眶、鼻腔都溢出了黑红色黏稠液体。
李四相高声叫骂着欲要动手,却被白发男抓住一只手臂就双眼迷离失去了所有情绪,但意识仍保持清醒,问我有没有事儿。
“你究竟做了什么?”
“把暂且属于你的东西给你,把不属于你的东西暂且取出”
“当年,我父母是不是你害的!”
“是也不是,你能望气,至少该知道因果报应,区区开眼还不值得我背上因果”,见我一脸迷惑的样子,白发男狂笑起来,“你以为自己很特殊?天选之子?是我们找上了你并害了你双亲?”。
“别傻了,一谦小友!开眼的法子我们既然知道,选中一个遭遇意外的孩子并借机为他开眼并不难。像你这样的望气者多了去了。关于古曼童,仅是为了了解你的水平,是否有资格替我们办事儿而已”
一时间,我有点儿懵,多年的仇恨烟消云散。如果真是意外,那又恨从何起呢?
“你放屁!那古曼童的事儿又怎么解释?”,李四相反问道。
白发男看向李四相,讥笑道:“还不是为了引你西北李家入局?不然这小子怎么成长,怎么得到你李家的《鬼容区》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