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了然于心,我先去后厨拿了把糯米,虽不知有没有用,但至少能看出张柯的反应。
我将糯米藏在手心,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反倒走到张柯旁边。龚老不提醒,我都没发现,刚进门,他便将外套脱了挂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正要坐下,果不其然,他在同我小姨说笑间将手放在了椅子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刻意为之。
那我就不再藏着掖着了,一把糯米洒在椅子上,吓得他赶忙缩手。
小姨呵斥着我的不礼貌,却见张柯慌忙撇去椅子上的糯米。
看来真相了然,也不用跟这种人废什么话了,我把小姨从餐厅拉了出来。
她不太高兴地挣脱手腕,倒也没发火,只是简单问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样做,很不礼貌之类。
我将龚老说的话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她,估计是听得怕了,她挽住我的小臂示意我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在甜品店逗留了一会儿,消除张柯带来的不悦感后,我俩便回了家。
至于张柯,小姨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这一点上,他倒是很识趣,没有再继续挣扎。
回家后,我庆幸还好发现及时,没让小姨被烂人骗财骗色。
小姨切着红丝绒慕斯,看着红通通一片,一种恐惧感涌上心头。
我怎么忽然又能看见那些东西了,想起12岁那年在医院的那几晚,想起去世的父母。一口蛋糕下肚,我竟呕吐了起来。
“唉哟,谦儿,不爱吃就放着,别吃了”,小姨拍打着我的后背,递过纸巾,“是不是今天张柯让你想起了小时候?”。
好不容易交到第一个男友却是个走邪路子的人,本该我来安慰小姨的,却又变成她来安慰我了。
“没事,过几天我去找龚老看看,姐,你今天也不容易,收拾收拾心情都早点休息吧”
“姐?你今天嘴可真甜”
那可不是,男朋友是我劝她交的;今儿又是我发现异样给搅黄的,嘴不甜,我怕这几天都没人做饭,吃西北方去。
晚上,我躺在床上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今天的事儿不会就这么完了,虽然小姨拉黑了对方所有联系方式,并且对方也没纠缠,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不断在网上查询着相关饲养邪物的信息,还咨询了我大学那个卖佛牌的同学,关于养古曼童的事情。
只能说,他也是听说过没见过,倒手卖过不少,诡异的故事倒没听客户们提起过,更别说哪个客户忽然撞邪生大病、暴毙了。
关于我所说的情况,他只能根据传闻猜测。
“这东西要是摆在家里供奉的那种,要多猛才能随时贴那男的身啊,估摸着是取了部分制作成阴牌什么的”
这话有道理,张柯看着面相不错,精神也还过得去,供养的那小东西如果很猛,本主起色至少应该比较萎靡才对。
看来该是随身携带的小物件儿,具象化也就个小黑影罢了。
心安下来,我打开手机里的罗盘app,装模作样转了转,缓缓睡去。
梦里我回到那所医院,这一次旁边没有老头儿。
咚咚咚,兀的传来一阵清脆敲门声。
开门一看,左右无人,听见哭声低头,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连我膝盖都不到的小孩儿。
来不及看清模样,联系到白天,我一下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凌晨2点,我打开房间的灯,客厅的灯,拿出冰箱里剩下的红丝绒蛋糕放在茶几上,犹豫片刻准备下嘴。
咚咚咚!
我听错了?
咚咚咚!又一阵清脆切细小的敲门声。
我状着胆子,“谁...谁啊?”
门口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