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辰问我俩怎么办,是继续向前还是返回原处?
我的意见是继续朝前,那东西追着另一人去了下落口,那儿人多或许有法子应对。我们仨贸然回头反而可能撞见它。
周珅倒是二话没说,就朝前跑了起来,我俩紧随其后。
“你跑什么啊?”
“我看得到,前头没得那种东西了,而且我们快到头了”
这洞子里的气儿很古怪,对于我擅长的望人气来说极为不利,可以说我甚至派不上什么用场,只得相信周珅了。
而且吴城变成的那种东西,除了降头术外,并无任何控制方法,只能杀或被杀,至死方休,回头缠斗太危险了。
一路狂奔了莫约五六分钟,途中没有任何阻碍,顺利得令人感到不安。
终于周珅的脚步渐渐放缓,仨人从跑回到走,因地表逐渐粘稠软糯,跑也跑不动了,一脚下去彷佛踩在年糕上似的。
低头,黄土色的地面伴随着我们仨踩踏而浮动,表面有层薄薄的覆膜,刚好支撑起我们仨,不至于陷入其中。而那蛇骨亦然在黄土中央,以一条线为中轴来回摇摆。
随着步伐放缓,脚边出现了黑色的小虫子,形似蚯蚓,动作不快,但因其数量众多,难免依附到鞋子、裤脚上。
“等哈,你们莫慌到动!”
头次见周珅这般严肃,他腰包里拿出一个瓶子,又向龚辰讨了三根蜡烛,将瓶中的粉末尽数涂抹到蜡烛上,分发于我们俩。点燃,顺间散发出一股子腐臭的怪味儿。
“这是什么呀?真甜蜜的臭”
脚边的黑色小虫纷纷散开,好像是惧怕那粉末的气味。
一滴蜡油滴在软糯的地表上,顺间地动山摇,我们仨都重重摔打在了岩壁上。
“这脚下的表面和脊骨,莫不是活物?”
龚辰一句话点醒了我和周珅。
下落谷底后,大多是朝前朝后看,即便朝地面看也没太过在意地上的先天之炁,毕竟正午时分,先天之炁沉积至最低,多也正常。
我重新审视了一次谷底的地面,一股庞大的黑金气为主体,吸引汇聚附近的先天和后天气,神随气走,见其全貌,蜿蜒盘踞于地底,形为长条状。
周珅开口说道:“我们正踩在楞个东西身上哦!”。
我滴个龟龟.....我赶紧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捧着底部,不敢再让蜡烛滴在地表上。
越往前走,地表逐渐恢复正常,地势愈发陡峭。
周珅说这东西应该是在蜕皮,他在学习蛊术时见过许多节支类生物蜕皮蜕壳,都同地表硕大的生物类似。
我们刚走的那段儿正好是刚蜕下来的地方,踩到了新生的嫩肉上,现在快到头了。
???
我甜蜜的满头问号,“刚才你说的快到头了,不是指出口或者尽头,是指这东西的头是吧?”。
“不然你把住是啥子喃?”
劳资真的无语了,一把拎起周珅的围脖。
“你小子是要钱不要命是吧?这东西是你口头的龙么?知道邪门儿还带着我们往前走?”
周珅轻轻推开我,整理好围脖,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礼貌地道歉了,只说不朝前也没别的办法,搞清楚了裂隙里的东西,任务就完成了,咱仨拿钱走人。
“放心,这东西不算邪门,比起我在南疆和海边见识哩东西,这算啥子哦”
“嚯,看来我们周小师傅还真是见多识广啊,那你说说刚才见到的龙是这玩意儿吗?”
“不是,这东西看起来应该和蚯蚓是同一大类,咋会是龙嘛”
真就赶鸭子上架呗,我很生气却无奈,反观龚辰倒是低头观察着那硕大生物的脊背,极为入迷。
突然,龚辰低沉地说道:“世人皆以蛇化蟒化蚺化虺化蛟化角龙,实际上真是如此么?地龙从来也算是龙的一种,只要机缘到了,鲤鱼也能跃过龙门飞升”。
神神叨叨的...终是抵达尽头,前方无路可走,唯有上方传来丝丝光亮,看起来上边儿该是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