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估摸着他能在这风水极差的药店里值夜班,且长达一年都平安无事,多少有点东西,不想真的只是个八字硬的大傻X罢了。
“爷是你们老板请的房产中介,知不知道你们这药店闹鬼啊,晚上来你们药店买药的多少是活人,多少是死人,你小子能分辨出来吗?”
黄枫不信,在我报出药店老板徐伟的名字后,才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我抬手指了指白日发现的药店监控。
既然我说的他都不信,那么我以监控为准。
在电脑里调取了他值夜班时的所有录像,由于监控每三个月覆盖一次,我们只调到了近三个月的录像,不过也足够说服这小子了。
监控里,前边儿还算正常,但有几次,他一个人对着空空如也的柜台前自言自语,转身取药后,再回头,便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出门像是在找人。
这便是他口中的老有顾客忘记取药,那他喵的顾客人呢?顾客压根儿就不是人!
包括刚才,在我进来之前,录像里连续半个多小时都只有黄枫一个人。他还朝着柜台前面有说有笑的,比划着什么。
他瞪大了眼睛,突然双手抓住我的手腕,“救救我!大哥,您有本事,一定要救救我”。
话语间,他身上残余的黑气儿已然尽数散去,虽然在邪祟离去后,它若选择不再纠缠,那人体残余的黑气会消失,但这小子身上黑气儿散去的速度要比常人快许多。
“彳亍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只是要了解一些信息,你们这铺子已经找到下家了”,我玩味地看着黄枫,想整一整他,“那你如实告诉我,你是否记得每次忘拿药的客人的长相、特点、所购买的药物都是什么?”
我还特意嘱咐了他一定要查清楚,性命攸关。
他狠狠敲了敲脑袋,对着录像中自言自语的时间,确认了会员的办卡时间。敬业如他,每个来店里的客人都会被要求办一张会员卡——折扣、积分。
忙活半天,才将近三个月内特殊客人们的信息资料找得差不多。
根据黄枫回忆,虽然每个忘记拿药的客人男女不一,形态各异,但在他问诊下都确诊了。
有的很明显,譬如方才的红衣女子是烧伤;有的则较为隐晦,譬如一些妇女才有的疾病;有的则自个儿都不清楚,在黄枫建议后才选用了药物。
任何风水不好的地儿要出事,都得有个契机,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看来那来店里头买避孕药的女孩儿就是药店闹鬼的契机。
后续来店里头的特殊客人无一不是前来买药的。
“是治病么?”
“不是,都不是人了,哪儿还需要治病?是人死后心头的怨念,会去习惯去的地方,或者解决死前没有解决的问题,你说那活人要是死的时候还便秘,得多难受?不得来药店买个开塞露?”
黄枫笑出了声,但我可一点儿没在开玩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例子。
此刻,门口忽而出现一团紫气,扭头望去竟有一同我一模一样的人,扭曲着四肢,一瘸一拐地朝我俩走来。
黄枫大叫了一声,看了看我,看了看那东西,转身朝门口跑去,居然被那看似笨拙的东西一把抱住,不得挣脱。
我则站在原地发笑,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东西是赵玥儿用来开车的纸人傀儡,估计是玥儿看他同我吵了起来,想捉弄捉弄他,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嗯?”
突然,纸人身上的紫气流转到黄枫身上,失去了行动能力。他得以挣脱,闭着双眼与空气斗智斗勇,手舞足蹈好不滑稽。
“好了好了,你别跳托马斯了”,我好声好气说道,“这东西就是个假人,用线牵引的,瞧把你激动的”。
黄枫听后,定睛一看,失去紫气的纸人即便制作再精巧亦不过空有躯壳,很容易就分辨出来了。
打了个冷颤,他站起身来,询问我纸人如何能通过绳线牵引?简直难以置信。
“术数不可言说,看家的本事怎么能轻易告诉你呢?”
天眼可见,他身上从纸人那儿吸来的紫气迅速消散,重归天地之间。
这小子身上不对劲,很不对劲!
“欸,黄枫能跟我讲讲你的出生和经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