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吴晶兄。」
李清有些意外，笑着看向来者。
天气渐凉，还穿着个大背心的靓仔，也许是这演播厅里有点热，也许是因为吴晶想要炫耀他那无处安放的肌肉。
大概吧。
而吴晶在港岛拍摄完《男儿本色》后，就被召回京城演春晚的事儿了。
「是吴哥！」
「吴哥好。」
「吴哥。」
这些什刹海武术学校的学生们，见到吴晶也相当的高兴。
不管怎么说，吴晶也是什刹海武术学校里出来的学骄傲。
拥有一种‘同跟同源，的骄傲感，这种感觉，是其他人给不了的。
李清给不了，吴老也给不了。
「你们好。」吴晶此时此刻来到李清面前，也说道：「你也好，再见到手下败将的时候，心情如何呀？」
李清笑道。
「不是手下败将，只是恰好在那一次切磋之中，我占了些优势而已。」
「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这些时候我也想明白了，我一次败，不代表我每次都会败。」
吴晶也同样回一笑意说道。
在演完男儿本色之后，他的棱角被磨掉了一些，却是变得更加坚韧。
年轻演员比他武术好的，他见识到了。
年轻演员比他演技好的，他也见识到了。
这两份见识足以让他收起了大部分的傲气。
不过，这也不代表他的斗气就被消磨掉了。
咱能够认识到差距，不代表咱不能继续争强好胜啊。
此时，李清也微微笑着回应。
而吴老这边，也介绍起了两边需要排练的节目。
《象王行》和《秦王破阵乐》两部大战舞曲。
吴老还很贴心的根据两边的功夫路数，去考虑了。
象王行更适合刚勐肃穆的气质。
秦王破阵乐更适合肃然恢弘的感觉。
「这一次，由吴晶负责象王行，由李清你来负责秦王破阵乐，你们俩各自带一组表演，没问题吧？」
此时此刻，吴老想了想说道：「有意见可以尽管提出来。」
吴晶却说道。
「我明白的，爷爷。」
「嗯...」
「我也没问题。」
李清听了一下舞曲之后，也点了点头。
现在由吴晶带领嵩山武术学校的人演《象王行》，由李清带领什刹海武术学校的学子们表演《秦王破阵乐》。
「这个，在这里先给你们说一声抱歉，没让你们和吴晶一起。」
此时，李清抢先发言。
一波就尴尬了。
非常的尴尬，对于这些什刹海武术学校的来说，这一波先发制人直接堵住了他们的嘴。
们心自问，他们还是很想和吴晶这位崇拜的学长一起的，一听到吴老将他们分到李清这儿来。
坦白说，还是有点失落的。
不过仔细想想。
能和崇拜的师兄同台竞技，也不是一件坏事儿吧。….
此时，李清是作为‘主将，，也就是领舞，秦王的‘将领，。
带领着他们这些‘士兵，，去觐见李世民——
对的，《秦王破阵乐》里的秦王。
并不是那个人们常说的，统一了六国，为后世开大一统王朝先例的那个秦王。
而是秦王李世民。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是献礼给秦王
嬴政的曲子，那更多的，应该多点铁血王霸的感觉，如果是献礼给李世民的曲子。
那更多的要有开万世太平的大气军势。
此时此刻，吴老也过来跟李清讨论着该怎么去演绎这《秦王破阵乐》。
「吴老，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怎么?」
「我想...独立完成《秦王破阵乐》的编舞。」
「？」
吴老愕然道：「虽然你功夫很厉害，但舞蹈和武术可不是完全一样的的东西，他们的差别可大了。」
「这个我完全是明晓的。」
李清的顿了顿说道。
「所以我想尝试一下将武术，方阵，舞蹈，都融合在一起...的感觉。」
旁边的什刹海武术学校的人都快麻了。
他们也确实没想到，李清会在临了来这一出。
自己编舞。
好吧，你李清的武术造诣确实是不错，但不代表你舞蹈造诣可以。
吴老再一次问道。
「你是认真的吗？」
「我确实是认真的。」
吴老看了一眼李清的眼睛，沉吟片刻后说道。
「好。」
「你试试。」
........
「什么？李清要自己编舞？」
在这里讨论着方案的吴晶愕然道。
「这么狂的吗？」
吴晶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舞蹈和武术，可不是一样的东西。
一般的武师敢这么说，吴晶只会觉得他脑子秀逗了。
他再狂也不会说，在这种节目里要求自己去编舞。
「既然是小李强烈要求的，就让他去试着做做吧。」
吴老顿了顿说道：「正好，我也能将大部分精力放到你这里的《象王行》身上。」
「爷爷，你...」
「是的，这是我的偏心。甚至连编《秦王破真乐》的舞师，咖位都是比《象王行》更差一筹的。」
吴老十分坦然承认了。
做出这番决定，来自的是自己的偏心。
虽然说，这《秦王破阵乐》和《象王行》都是他负责的节目。
但主演却不一样，分别是一个他很欣赏，很看好的年轻人，待人温柔，人品不错。
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孙子，总体还算尊重自己，有点叛逆，前段时间还跑到港岛自己玩去了。
再怎么样，吴晶都是他的孙子。
谁，不会更多的自己的孙子呢？
谁，又不愿意自己的孙子成为那舞台上最光芒万丈的那个呢？
节目有好有坏是必然的，有高有低是正常的。
就算出自同一个导演，也会如此。….
而在内心里，吴老所期望的，就是自己的孙子带领的节目，成为更好的那个？
「这样不公平。」吴晶有些生气道：「我去找他理论。」
「你真湖涂啊...」
吴老拉着吴晶又是叹气又是欣慰，对自己的偏心有一点羞愧的同时，也坦然道。
「你这可比你爷爷明白多了...但你也要明白一件事，这是他自己做出来的抉择，咱们练武的，哪个不是锤炼身体，锤炼心灵，都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和行为准则，都有着自己的固执。」
「你劝不动他的，就像你劝不动我改变主意，我劝不动你一样。」
道理就是如此。
吴晶也是僵住在那里了。
吴
老说的对。
无论李清还是他，亦或者是吴老都是这样的人。
咱们武夫就是这样。
执拗。
.....
吴晶还是去找到了李清。
「李清？」
「啊。」
「我听说你要自己去编纂这《秦王破阵乐》的战舞。」吴晶认真的盯着李清说道：「而且我爷爷还答应了，是真的不？」
「嗯。」
李清点了点头说道。
「感觉上，我应该没问题。」
「这舞蹈和武术不一样啊，特别是这种集体舞。」
吴晶嘴角抽搐道：「可不要玩崩了，假如到时候效果不好的话，要背责的。」
毕竟是春节联欢晚会这最高的舞台。
「多谢提醒。」
李清笑着点点头：「正因为知道这是最高的舞台，所以才想将最好的战舞呈现给大家。」
吴晶也没话多说了。
他就是来提醒李清一波，要有点逼数。
结果人家李清...
好吧，就算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吴晶也就求个问心无愧。
「行，既然你这样决定，那就这样吧，我先说了啊，咱这里可是有专业的编舞，我的《象王行》可都是专业舞师编纂的。」
说完吴晶就离开了。
两遍的排练不在一个会场，毕竟是要搭上音乐的。
此时，这些什刹海武校学子们，多想吴晶来一句带他们走吧...
李清则是研究破阵乐的谱。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着，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相当于现在的阅兵曲。
原本按照吴老所给的舞谱，依然是舞戟，用长兵器。
因为有《兰陵王入阵乐》的经验，所以依然沿用经验，让李清去舞长戟。
属于已经考虑了李清的舒适区。
「吴老还是周到啊...」李清滴咕道：「不过长兵器确实也不适合。」
长兵器的杀气太重，适合彰显武威，在前线振奋士气，不适合用来唱颂曲。
但作为风气最开明的封建王朝之一，唐代充沛的不仅有武德，还有文德。
文化和武艺的双重开明，造就了这华夏历史上最伟大的封建王朝之一。
既能彰显文德，又能彰显其年景的武器。
时代，岁月，文化。
李清来到了吴老给李清等人准备的‘武器库，面前...
这里面明显有一把武器格格不入...
和这些关刀，长戟比起来，他的霸气稍显不足。
是一把剑。
古剑造型的利刃，锋锐又不失风度，有着一股子飘然君子的气魄。
和长戟这种杀伐之兵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
「君子之器，就长剑吧...」李清呢喃道。.
诸羊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