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托马斯再一次来到庄园。

　　约瑟夫看到结果，却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欣喜。

　　托马斯隐隐有些不安：“怎么，结果有问题吗？”

　　约瑟夫摇头，只是一些毫无技术含量的栽赃嫁祸，手段拙劣，上不得台面，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猜测。

　　他担心的，并不只是手机的问题。

　　“她不是一个人。”约瑟夫说。

　　托马斯愣了下：“怎么会？”

　　约瑟夫不动声色，拿出抽屉底层安保队的一份监控报告，递给托马斯。

　　“她去过地下室，用的我的指纹。”

　　“第二层？”

　　约瑟夫摇头：“第一层。”

　　托马斯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惊。

　　托马斯仔细掂量，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我亲自去一趟中国？”

　　约瑟夫禁不住笑了，看了一眼托马斯，继而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必要，太大材小用了！”

　　托马斯却不是玩笑的语气，依旧一脸正色：“为你分忧是我的荣幸，约瑟夫！”

　　“我知道，”约瑟夫点点头，“我知道。”

　　约瑟夫当然知道，他重用托马斯，不是因为他能力多么突出，而是因为他做事够沉稳，而且足够衷心。

　　刀尖上舔血过来的人，看待衷心胜过一切。

　　他看着托马斯，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迷茫：“她在我毫不知觉的情况下，盗取了我的指纹，你说是我大意了？还是她让我太大意了？”

　　老板始终是老板，任何时候都不能挑老板的错。

　　托马斯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说：“是人总有失误。”

　　约瑟夫失笑，刚刚那一点的迷茫，这会转瞬即逝：“这次怎么不劝我把她送走了？”

　　托马斯摇头，表情凝重：“约瑟夫，你是知道的，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但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的：我们不能冒险。”

　　约瑟夫只是听着，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欣慰或是失望。

　　他照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太保守，保罗太冒进，我做你们俩中间的就好！”

　　约瑟夫说着，往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却又停住，问托马斯：“你见过她吗？”

　　托马斯摇头。

　　约瑟夫扬了扬嘴角：“跟我一起去见见！”

　　兰朵背靠着铁门，席地而坐，试图用英语跟门外的看守搭讪。

　　“你们会说英语吗？”

　　门外寂静无声，仿佛连个鬼影都没有。

　　但兰朵知道，门外肯定有人的，而且是两个，方便互相监督。

　　“能不能帮我跟约瑟夫传个话，我有重要的事要交待？”

　　门外还是没有回应。

　　真无趣，该不会是又聋又哑吧？

　　兰朵故意打翻了托盘，随即一头撞在铁门上，装作受伤严重，疼得嗷嗷大叫，嘴里连喊救命。

　　门外依旧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泥像一般，雷打不动。

　　该不会她死在这里，也没人理会吧？

　　兰朵扶着脑袋，一点郁闷。

　　“约瑟夫·卡西奥，我xx你全家！”兰朵怒踢了一下铁门，飚了一句脏话。

　　这一次，门外终于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