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磨时光 第二十七节那手的余温,依然可以传遍全身
小岭的三姐小艺,比阿利大三岁。在第三十x中学上初一。
小艺长得非常好看,像一个洋娃娃,精致的面容,长长的睫毛,说话声音不高但很好听,笑起来非常地甜美,成了学校男孩子追逐的对象。
小艺有两个好姐妹,都是同班同学,按现在的时髦的话说就是好闺蜜:一个叫王芳,她的父亲是一个医生;一个叫李秀珠,他的父亲在开滦上班。王芳和李秀珠经常到小岭家里来找小艺,三个人经常在一起玩耍。阿利有时去小岭家时,与王芳和李秀珠常见面,但都没有说过话。那个时候的人们,思想很封建。包括阿利,见到女孩子时,都会脸红,憋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阿利与小艺两个人虽经常见面,但说话的次数并不多,只是在阿利到小岭家,小岭不在时,会问上一句:“三姐!小岭去哪了?”
“去干xx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就等等他吧。”说完,就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不再有其他的话。阿利就待在大屋里,等着小岭回来,实在等不到了,就离开。
第三十x中学离小岭和阿利的家比较近,所以她放学就比较早,到家也很早。
因为小艺姐长得比较漂亮,所以有的男孩子就经常骚扰小艺姐。
有一次,小艺姐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当时上初中三年级的一个叫“赖三儿”的坏小子截住了。“赖三儿”是学校的一霸,也不好好学习,打个架斗个殴少不了他,学校里有他一号,同学们、老师和学校的领导都不招惹他。他拦住小艺姐不让回家,说非要搞对象。当时小艺姐除了惊吓之外,还被气哭了。
回家以后就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小岭的大哥。大哥也非常地气愤,第二天就带着几个练武术的朋友,在小艺姐放学的路上也截住了“赖三儿”。
一看这个架势,“赖三儿”当时就吓尿了。大哥的朋友都是经常耍弄棍棒的人,出手不轻,其中一个上去就给“赖三儿”两脚,嚷嚷着非要打断它的腿,大哥拦住了他。“赖三儿”嘴里慌不迭地说:“大哥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不知道是你妹妹,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以后你他妈再敢拦她,碰她一个手指头,削断你的腿,你记住吗?”
“记住了!记住了!”那小子吓得像鸡啄米似的,不住地点头。
这起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敢半路拦截或挑逗小艺姐了。
那天是礼拜六,晚上在林西第二小学的操场上放映电影《地道战》。
《地道战》、《地雷战》和《小兵张嘎》等电影,都是阿利经常看的,所以吸引力并不大。但阿利在家实在是没有意思,所以就去找小岭看电影。
当时的小岭身体不舒服,所以他并不打算去。小艺姐和她的闺蜜杜秀珠,手里拎着马扎,就准备去看电影了。
“你去不了,就让你三姐带着阿利去吧。”小岭的母亲说道。
阿利当时非常不情愿。小艺姐看了阿利一眼,说:“好吧。”
去林西二小操场的路上,小艺姐和杜秀珠在前面走,阿利就在离她们六七步远的距离紧紧跟随着,来到了操场。
那里有好多的大人和孩子,有的拿着小板凳儿,有的拿着马扎,有的蹲在那里,有的站着,场面很乱,乱哄哄一片,大家都在等待着电影的放映。
因为是夏天,天黑得比较晚,所以电影放映就比较晚一些,到八点半的时候才开始放映电影。
还在天亮时,放映人员将放映器材临时搬运到操场上,在操场上支起两个大杆子,然后将电影屏幕绑在这两个杆子上,像播放幻灯片一样将放影机摆放好,然后对准屏幕进行调试,调试好后就将放映机固定好,前期准备工作才算完成。
电影放映员先到大队去吃饭,吃完饭以后回来才正式放映电影。
小艺姐和杜秀珠两个人都坐在马扎上,阿利什么都没带,只能站着看。
小艺姐轻抻了一下阿利的裤子:“过来!别丢了。”语气很轻也很柔。
阿利心“咚咚”地跳着,脸上感觉很红也很热,但由于是黑夜,所以没人能看到,阿利就往小艺姐的身边靠了靠。
小艺姐的左边是秀珠,两个人紧挨着并排地坐着。阿利就在小艺姐的右边,两个人离得比较近,小艺姐就用右手轻轻的握住了阿利的左手。阿利就用自己胳膊左肘支在小玉姐的大腿根上。因为没有板凳,阿利的重心就完全落在了左肘儿这个支点上。
虽然三个人眼睛都在盯着电影,但是阿利知道:小艺姐和自己的心思,都没有在电影上,除了因为这个电影看了很多遍没有吸引力外,最主要的是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手心里都是汗。期间,小艺姐握着阿利的手,有的时候紧攥着,有的时候儿又松开,然后又紧攥着又松开。那手既润又滑,感觉非常温暖。阿利的心“砰砰”急跳着,读不懂小艺姐紧攥着又松开的语言,表达的是什么信息。心里有一种无以言状的感觉,非常地奇妙。
当电影散场时,小艺姐仍然紧紧握着阿利的手,低头对阿利说:“等会儿啊,别走散了,我把你送回家。”三个人站在一起,就在大操场上等着众人散去。人走的差不多了,小艺姐才领着阿利的手往回走。
快到前兴街的时候,小艺姐松开了阿利的手说:“到咱们那条街上了,你自己回家吧,可以吗?”
“嗯!”阿利红着脸低着头,再无其他语言。
到家以后,都是要洗脸睡觉的,但晚上阿利并没有洗。关上了灯,其他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可阿利睡不着。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脑海中像电影一样,回放着与小艺姐每一个细小的细节,抬起自己的左手,闻着上面小艺姐留下香味儿与汗渍,还有那从手上可以传遍全身的温热。。。。。。不知道几点,阿利就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从那以后,阿利再见到小艺姐时,就没有了陌生的感觉,感觉特别地亲切。而小艺姐有时见到阿利时,脸上也会挂着笑容,轻声说:“你过来了?”
“嗯。”阿利点头称是。有的时候,小艺姐去水泵洗衣服回来,端着一个大洋铁盆,里面放着很多洗干净的衣服,看到阿利走过来时,就会喊道:“快快快!快来帮帮三姐。”那声音既柔软又娇羞。
阿利就会急忙跑过去,用一只手或用两只手抬着大盆的这一端,两个人抬着大盆往小岭家走。到家以后,她就会让阿利帮着自己,将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晒在衣服绳上。
后来的阿利与小艺姐就再没在一起处过。再后来,由于阿利与小岭小学毕业以后,去了不同的学校,与小岭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更不要说与小艺姐了。
。。。。。。
好多年过去了,小艺姐留在阿利手上的香味儿与汗渍早已不见了踪影,但余温还在。想起来时,那余温,从左手依然可以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