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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烟消云散

丈红尘 明曌 4183 2022-11-09 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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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府的香堂内,气氛沉闷。香堂两侧站着两排人,有内府侍女,凌云阁侍奉。而幽天溟稳重地坐在厅堂之上,冷眼看着堂下跪着的人。

  澜云安静地跪在堂下,面无表情。

  幽天溟看了看她,“昨夜侍奉厢房出了刺杀事件,当时你在做甚?”

  澜云不卑不亢,环视众人后,沉稳开口:“家主难道不知,那个时候各个门房早就该熄灯就寝了,若是说不在场的证据,怕是谁都没有。”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这澜云说的有道理,那个时候了大家都已经睡了或者准备睡,谁都难以证明他人在做什么。

  幽天溟听闻,对叶雨点了点头。叶雨授意,上前一步站了出来。“澜云小姐,既然如此,我便问你三个问题,不知你能否为我解惑。”

  澜云平静地看了叶雨一眼,又转正目光,“愿闻其详。”

  “第一,前天夜里刺杀我的那人,用的是这女子闺房中的玲珑飞刀”,叶雨顿了顿,手持飞刀给众人观看。“请问,澜侍女可是暗器一脉的高手?”

  澜云面色不变,“是又如何?先不论是否府内就我一个擅用暗器之人,杀你这种毫无修为的人,根本不需要多么精通的手段,是个有些底子的人都可以做到。”

  叶雨并不在意澜云的嘲讽,莞尔一笑,“那大公子呢?能瞒过上下所有人,将大公子无声无息杀害,这是不是高手?”

  众人听闻哗然,窃窃私语,那雨诗侍女目色不变,“叶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雨不回答她,继续追问,“澜云侍女,你可承认你为了护主曾经差点杀了我?”

  澜云冷哼一声,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倒是花影略一迟疑道,“澜云那日确实激动了些,险些害了公子,不过她做事光明磊落,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想害公子也一定是当面害了,这么说未免牵强。”

  叶雨点了点头,“花影说的不错,现在只能说,有名女子企图用暗器害我,如果非要说是澜云侍女,大家恐怕会觉得我公报私仇。但是——”叶雨突然神色一凛,“若是这飞刀涂有当年杀害大公子的凤凰胆呢?这凤凰胆算是一种奇毒,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澜云冷笑一声,“我的确精通暗器毒药,但不代表是凡暗器伤人毒药害人的事都要赖到我头上。你只能说明杀你的人拥有凤凰胆这样的手段,并且可能是伤害大公子的凶手,却与我何干?”

  叶雨料到澜云就会这么说,毫不慌乱,“第二条,凌云阁记载,三年前,你曾经在黄泉公子离世前找借口离开府邸。书卷上记录的理由是为碧落小姐修琴,可众所周知,碧落小姐本来就精通乐理,了解乐器。”叶雨停顿下来,等待澜云解释。

  澜云这次看也不看叶雨,“为了给我罗织罪名果然用心良苦。我出府次数不多,倒也记得清楚。那次确实是小姐的琴出了差错,小姐可以作证。”

  众人将目光看向幽碧落,幽碧落凝了凝眉,略作沉思,点了点头。叶雨见状不觉得意外,接着说:“那琴确实坏了,并且上次造访碧落小姐我就已经注意到了,请问上次修缮的可是断弦续接?”

  澜云没有答话,应该是默认了。叶雨话锋一转,“我刚刚派人向碧落小姐府上求了那琴,看那琴弦维修的痕迹,明显是被人截去一小段而换了新丝,并非执琴者弹断,澜云侍女能否为我们解释一下?”

  还是没有回应。叶雨不再问向澜云,转而对在场其他人讲到:“碧落小姐的琴是被人为破坏过了,碧落小姐虽然精通乐器,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琴弦被人生生截走一部分,也没有备用琴弦用来续接,才会去委托澜云侍女出府修理。诸位可以一观证物。”

  叶雨转过身,看向幽天溟。幽天溟见状,对堂外沉声道:“将那琴呈递上来——”

  一个侍女将琴呈了上来,在场众人都发现了琴弦修补的痕迹,纷纷点头。幽天溟也看了一眼,问向澜云:“这琴弦是被何人破坏?”

  澜云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不知道。这琴是我保管不当,才被贼人破坏。就算如此,这又能说明什么?”

  幽碧落看向叶雨和幽天溟这边,“那琴弦的事我是知道的,若是澜云监守自盗,那这不是直接把自己出卖了。你所说的故意破坏,定然不会是澜云。”

  叶雨眉头一皱,“碧落小姐有什么证据能给澜云洗清嫌疑?”

  幽碧落缓缓道来,“我不能说澜云没有嫌疑,毕竟琴是坏在她的手上。但澜云和我一样,都是喜好音律之人,我等对音律的喜好爱屋及乌,视那琴瑟如同生命,这种焚琴煮鹤之事绝对做不来的。”

  这次就连在场旁听的幽若水花影等人都面露质疑之色。叶雨笑了笑,“大小姐不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可以说澜云不会监守自盗,但如果自我博弈,若不是利用您的信任,您又如何会同意澜云侍女出府呢?”

  这次幽碧落不再解释了。叶雨向前走了两步,“这第三——前天夜里那歹人和司棋花影过招时伤到了手,不知道澜云侍女敢不敢验证一下?”叶雨眼光迅速扫过在场众人,所有人神色如常。

  澜云听闻此言,站了起来。叶雨心里一惊,以为澜云要狗急跳墙,下意识后退一步。澜云起身后,低头凝视着双手,自言自语:“我长年修炼暗器之道,配制毒药,替小姐调试那丝竹器具,新伤旧伤不断,却是毁了这双手了。”

  说罢,澜云抬起头直视叶雨,眼光平静,没有一丝责怪和委屈。“我手上长年有旧痕新伤,这第三条,我无法辩驳。”

  叶雨摇了摇头,“这几个证据只是有罪推论。况且我们之前有些误会,你可能对我敌意太大。但是很多事都需要一个解释,你不觉得有些事情不论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关心自己的人,都应该解释一下吗?”

  澜云淡淡道,“如何处置,悉听尊便。这莫须有的罪名,我认不认也没什么区别了。”

  众人神色不一,有遗憾的,有冷漠的。叶雨心中释然,走到花影面前,背对澜云,缓缓开口:“我并没有说一定是你做的,只是你有很大的嫌疑。你现在越不配合,对你越不利。即便是你做的,可你虽然厉害,但我从来不觉得你的能力有这么大。起码凤凰胆你要没有门路很难弄到的。”说罢无意间看了看幽碧落。

  澜云听闻叹了口气,“纵然是处置我,囚禁我也可以,可你字字诛心,想要害大小姐,我就是拼上命也要毙掉你。”话音未落,掌风呼啸而来。

  叶雨感觉身后一凛,瞬间眼前一晃,再回头一看,花影已经截住澜云。“澜云姐,得罪了!”花影抓住澜云的手,一个反擒拿,将澜云制服。澜云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出。

  “放肆!莫不是我好长时间不在府里走动,都不知道规矩二字如何写了?将此人押下去!”幽天溟一拍座椅,猛然站起来,目光阴冷地扫视在场众人。本来还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噤若寒蝉。

  雨诗在靠门的角落处,整个过程一言未发。见幽天溟发令,走出门外,不出片刻,进来两个戴着面具,腰挂利刃的武者,将澜云押解出去。

  幽天溟见状,淡淡开口:“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各位继续各司其职。之后有任何状况会通知各位。”说罢,向叶雨微微点头,转身从后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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