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想法,告诉了齐喧。
齐喧苦恼:“这事儿子也想过,朝中刘相也提过,可是总要有个理由。”
慕容家现在就是派出两个女孩子闹事,慕容钊一直以老实商人的形象,在京中活动。
他若是冒然出手,反倒落个过河拆桥、六亲不认的名声。
慕容太后挑眉:“你姐姐、姐夫不是去云游四海了吗?慕容家待的西洲城,也是四海的一部分吧?”
“对呀,拿了我的银票,就得给朝廷办事!”齐喧嘿嘿一笑。
慕容太后加了一句:“顺便催催孩子!”
有了孩子,看往哪里跑!
远处的杜筱玖和梁景湛,打了个喷嚏。
“官人,冷,抱抱!”杜筱玖往梁景湛怀里,缩了缩。
————
伴着春天第一场雨,京中突然开始出现一个传闻。
过完年死掉的贺家二房张氏,其实是横死。
据说当初抓到了那些贼人,还有当街死掉的婆子,都跟着张氏有关。
事关豪门。
一夕之间,各种豪门恩怨全都爆了出来。
其中流传最广的版本,就是张氏不小心冲撞了平津侯民间娶的妻子,被贺丹云一怒之下勒死。
不过是冲撞一下,没有小产,也没有受伤。
就这么被勒死了。
当时贺丹云已经被钦定为皇后,却如此暴躁凶残,齐喧目光堪忧,贺丹云不配母仪天下。
权贵人家,当然知道这是无稽之谈。
可百姓不懂。
他们只管故事刺激不刺激,狗血不狗血,才不问真相如何。
皇后贺丹云,在百姓嘴里传来传去,俨然成了残暴善妒的妇人形象。
甚至有小儿半夜哭叫,家长还拿贺丹云吓唬他:“再哭,庆德皇后就把过来把你吃了!”
庆德,是贺丹云的尊号。
此时的贺丹云,刚被诊出身孕,正卧在塌上休息。
齐喧将外界消息隔离,自个气的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谁丫传这种消息出来!”他吼道:“查,给朕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地下,跪着的,除了暗卫统领,还有贺丹云的二叔贺鹏。
张氏一死,大儿媳就写信告诉了他事实经过。
贺鹏早就不喜欢张氏,见她竟然敢打侯府主意。
成了也就罢了,没办成事,还差点害死自己孙子。
他当然选站在齐喧和贺丹云那一边。
“万岁息怒,这事微臣真的不知道,绝对不是从我家里传出去的。”贺鹏一身冷汗。
以为做了皇后的叔叔,他可以留在京城。
因此年后,紧赶慢赶,回到京城述职。
谁知道刚到京中,就遇到这种谣言,可把他吓个半死。
“家里大儿媳妇,恨死了张氏;
两个儿子也清楚事情因由,当时就不赞同张氏,只恨有这种母亲。”贺鹏说:“我们又怎么会往外传这种谣言?
而且,伤害了皇后娘娘,对我们家又有什么好处?”
“好处?”齐喧冷笑:“可以借机要挟朕,给你高官厚禄呀!”
“不敢不敢!”若是能晕过去,贺鹏一定选择晕过去。
齐喧一摆手:“滚回你的滨州去,别让朕瞧见你!”
贺鹏屁滚尿流滚回家。
走走走,离京城远远的,这辈子再也不想回来。
他把家往大儿媳妇手里一交,带着美妾就打道回地方。
过了两天,暗卫调查结果就摆在齐喧案头。
“淮南王府?”齐喧瞳孔紧缩。
这是淮南王干的?
他图什么?
恶心自己?
齐喧手指敲着案几,将王府的人,挨个的想了一遍。
“万岁,是从后厨流出来。”暗卫说。
后厨?
那属于内宅管。
淮南王世子妃左右逢源,又有个傻儿子,求稳只最重要的。
那么只剩一个人可疑了。
齐喧冷冷念道:“慕容清芷,哪里都有她的影子!”
暗卫一听这个名字,当即说道:“万岁,淮南王世孙夫人据说也诊出了喜脉。”
齐喧咳咳两声,惊问:“那个傻子还能人道?”
“不能。”暗卫说:“下官之前没注意,目前还没查出孩子是谁的。”
“查!”
“是!”
————
“贺丹云有身孕了?”
千里之外的杜筱玖,接到了齐喧的信。
她云游天下,可没给家里断了联系。
毕竟当时,齐喧派人送了大把银票。
也是她和梁景湛太兴奋,出门钱没拿够,只装了一小匣子珠宝,还是北齐王宫里捡的。
只是一路走来,因为战乱,物价上涨,百姓只认东西不认珠宝。
就连当铺,也是关门的多,开门营业的少。
得亏有了齐喧的银票,这才能一路舒舒服服。
之前啥苦没吃过,怎么这会动不动就嫌累?
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难道自己,真是公主的命?
杜筱玖枕在梁景湛大腿上,嘴里叼着块蜜饯,继续往下翻。
“什么?”她跳起来,头一下子撞了车顶,痛的呲牙咧嘴。
梁景湛忙给她揉:“你悠着点,信上说什么,这么激动?”
平津侯都有孩子,齐喧也要有了。
梁景湛瞄一眼杜筱玖肚子,还是那么平!
杜筱玖没注意他的目光,抖着信纸激动的说:“慕容清芷跟东平郡王有私,还有了孩子!”
她不在,京城这么热闹的吗?
好想回去围观,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