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又喋血毫门)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双重身份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林宇浩都百思不得其解。
在林宇浩冥思苦想了一个上午,想得头脑发昏、依然想不出事情的关键时,才极不情愿地拔通了一串的号码。
“在哪里?”电话很快便接通了,立即传出一个低沉的男音,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关心。
“罗马!”
“人找到了?”
“找到了!”
“需要我做些什么?”对方停顿了数秒,再次开口时,声音分明透着激动。
“帮我查两个人,都曾在武阳读过,小提琴专业、比储凝大一界、音乐世家,一个叫张少洋,一个叫蓝池炫,后者现在正在罗马。”
“尽快回你!”对方等林宇浩讲完,也不多问,便挂断了电话。
昏暗的酒吧中,方维南无视热歌辣舞的年轻男女们在台上尽情地挥洒着激情,只顾着灌闷酒。
他已记不清楚手中的这一杯是第几罐,只是看着面前那么多的空罐时,才意识到,他今天一整天都有些反常。
“如果想她了,便过去吧!”一旁的萧辙实在看不下去了,黑着脸道。
“去?如今我已为人夫,去了又能怎么样?”方维南又灌了一口闷酒,然后将空罐扔在一边,接着打开了下一罐。
“去看一下也是好的,就算为自己做个了断也好。”萧辙继续说道。
“呵呵,这算不做了断,留个念想也是好的。”方维南呵呵笑道,“辙,你警告所有人,任何人都不许去打扰他们,暗中保护即可,还有,宇浩说的那个蓝家,要派人密切注意。”方维南提醒着萧辙。
“知道了,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你先走,我晚些自己回去。”方维南朝萧辙摆了摆手,继续灌着酒。
萧辙顿时无语,示意了左右的随从留下,然后只身离开。
方维南待萧辙离开后,拿过台上的手机,划开了锁屏,然后在照片中翻找着什么,随后,他的手指停留在一张旧照上。
照片中的女孩围着白色围巾、戴着红色帽子、穿着长长的红色羽绒服。她正闭着双眼,伸出双手,在漫天雪花中感受着大自然的洗礼,裸露在帽沿外的秀发,在风中肆意飘扬……
就在前几天,他派去跟着宇浩的人说人突然消失了,他就知道情况有转机。
这么多年,他这个做表哥的,一直都派人跟着宇浩,想必宇浩也是很清楚的,虽没有说感激之类的话,但是一年之中,总要同他这个表哥通几次电话告知他的行踪,虽然他早已经得到过汇报,但是他还是有着些许的安慰。
他们之间,从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却能将对方的心思看个八九不离十,所以自宇浩玩消失的那刻起,他便有一种预感她要回来了。
真正确认了消息后,他说不清楚是激动、还是悲伤。
他又心心念念地念了五年的人,终于要回来了,却是在他的新婚燕尔期间。
真是造化弄人,他应该替他们感到高兴的,可是他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都说情到浓时自成伤,方维南却觉得酒喝到醉时也会伤。
不同的是,一个是伤心、一个却是伤身又伤心。
林宇浩这几天完全是煮夫形象加身,除了储凝出门全程陪伴外,其余时间便是变化着花样给储凝做好吃的。
另外,林宇浩还有私心的,这几天他查看了大量的资料,都是关于女性在备孕期的进补食物和男性应注意的事项,当然,这些他都是背着储凝做的。
他觉得在回国前,自己要多多努力,先让她的女人怀上孩子才是最稳妥的。
因为一来,可以成功阻止蓝池炫觊觎他的最爱;二来回国后也可以把她绑在家里、避免抛头露面的的危险。在家待产、带孩子就是她储凝回国后的首要任务。
第三天,方维南的电话便从大洋彼岸的中国打了过来。
……
“你是说,他们竟是同一个人,不可能,为什么连储凝都没有认出来呢?”
……
“车祸,整容?”
……
“不需要,我自己应付得来。”
……
“如果你派了人过来,那就给我用……就这么定了。”
江旭是在储凝音乐会的前三天赶回意大利的,为了节约时间,蓝池炫提前去机场守候并接的机。
“准备工作都怎么样了?”上车后,江旭问着着蓝池炫。
“一切已准备就绪,彩排效果也挺不错,下午第二次彩排。”蓝池炫坐在副驾驶位上,转身恭敬地对江旭道。
“韦老那边怎么评价第一次彩排呢?”江旭接着问道。
“他说整体效果挺不错,不过韦老说筝笛合奏上还有一点点的瑕疵,所以最终版的表演曲目还没有敲定下来,故将第二次彩排安排在您回来后举行的。”
“储凝个人怎么看这个问题?”
“她也不太满意,但是找不出问题所在,所以现在正在为这个而发愁。”
“还有三天的时间,来得及调整。”江旭点了点头。
作为储凝的导师,他的弟子在音乐上的造诣与悟性,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他并不认为他的得意弟子在水平上存在不足。
“另外就是,林宇浩已经来罗马了。”蓝池炫顿了半晌后道。
“哦!看来储凝该回国了,可是她的合同还未到期。”
“您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同歌剧院方交涉,争取将损失减到最小,只是--”
“你依旧放不下她?”
“老师,如果有可能,我想留住她。”蓝池炫神色黯然。
“少洋,我本不想打击你的,但是不得不说,你已经错过了两个五年了。”
“不,我觉得储凝对我是有感情的,她看得到我的悲伤。”
“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少洋,感情,有的是一眼万年,有的却是在重重磨难中根深蒂固的,他们属于后者,所以若不是他们不再相爱,任谁也是拆不散的。”
“我不想拆散他们,可是我已经越陷越深了,我明白无论我再怎么努力,终抵不过他们的从小相识和心息相通,但是我依然想挽留她,没有伤害的挽留。”
“少洋,当年储凝刚来意大利时,我有提醒过你,就用武阳的身份去接触她,你尚且有希望,必竟你们已经认识了那么久了,虽然中间并没有多少交集,但是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可是你竟然在她面前只字未提。就算现在,以你这五年来对他的情分,她怎样也能体会出你的心思,所以你也足矣向她表白了。”江旭望着车外的人流,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么多年来,你都在做什么,是你太自信了吗?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师,在武阳那几年,她甚至连我的相貌都没记住,否则她怎么会没有认出我来?所以那个身份不要也罢。但是我现在的身份,她至少在我面前可以畅所欲言,所以我觉得我还是有希望的,只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少洋,我有什么能帮到你?”
“我现在心里很乱,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我想等她音乐会结束后再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想办法让她多呆些时间,希望你能把握住最后的机会,向她表白是最好的选择,不管结果如何,你总算没有遗撼。当然,至于你的双重身份要不要透露,你可自行拿捏。”
“那就拜托老师了,您是先回家还是?”
“先去歌剧院。”
储凝音乐会的第二次彩排时,江旭、韦叶城和赞助商蓝池炫,并没有坐在观众席上,而是同时站在歌剧院二楼朝上下观望。
“与储凝合奏的这位笛子演奏者,也是歌剧院的首席,可是储凝一直和他不太协调。”蓝池炫盯着舞台中间对江旭道。
“阿旭,我看问题不是出在笛子演奏者身上,是出在储凝自己的身上才对,你得私下同她谈谈,让她自身检讨原因,如果实在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我看筝笛合奏只能砍掉,换成她独奏了。”韦叶城道。
江旭一直盯着台上的储凝沉思着,他感觉得事态的确有些严重。
“彩排完后我找她谈谈,少洋,你有没发现储凝对笛子演奏者特别挑剔?”
“您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蓝池炫恍然大悟般,“江老师,您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正在武阳的琴房讨论小提琴时,隔壁琴房传来的那曲《梦里水乡》?”
“记得,正是储凝和那位林宇瀚、也就是林宇浩的弟弟表演的。”江旭点了点头,“只是当年的林宇瀚早已不在人世,徒留伤感和遗憾。”
“储凝和林宇瀚的筝笛合奏配合,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我觉得比现在排演的筝笛表演,竟还要精彩几分。”事隔多年,蓝池炫依然赞叹不已。
“我想,我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了,当年她同除林宇瀚以外的人合奏时,会带有抵触和消极的情绪,我后来帮她克服了,没想到这种情况依然存在,而且比之前更为严重了。看来,我不光只是要找储凝谈谈,还得见一见林宇浩了。”江旭皱着眉头道。
彩排完后,储凝和江旭、蓝池炫出来歌剧院时,林宇浩已在歌剧院门口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