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因祸得撩
嫌疑人身材微胖又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所以跑着跑着,自己就跑到了死路,明诺涵追上了他但整个人突然间方了。
追上他又如何?她打不赢他,就只能对着他循循善诱:“那个,我劝你别再瞎跑了,争取宽大处理不好么?”
嫌疑人不想浪费时间,时间耽误的越久,他就越难以脱身。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瑞士军刀,朝着明诺涵挥了过来,她右腿半弯,向后一仰,躲过一劫。
明诺涵还没站稳,他就又举起了手中的瑞士军刀,再次挥了过来,她一个踉跄摔向了身后的花坛,那把刀离她越来越近,她用双手抵住了他拿刀的手腕,想夺下他手中的刀,奈何力量悬殊,这要是一刀下来,轻则挂相重则丧命。
体力不行只能智取,搏斗过程中,她一脚踹上了他的薄弱部位,嫌疑人在向后退的过程中用手中的刀划向了她的手腕。
银色刀片片刻就被染红,她的手上鲜血直流。
嫌疑人半蹲着,把刀柄死死的咬在嘴里,扭身开始翻围墙,明诺涵顾不上手上的疼痛,扯住了他向上跃起的双脚,他一屁股摔倒了地上,刀也被扔了出去。
路灯下出现了几个被拉长的影子,尚磊赶了过来,按住了他,给他戴上手铐。
手上流了不少血但没有伤到筋骨,医生给明诺涵消毒上药之后,用无菌纱布把它包扎了起来,又给明诺涵开了两瓶针剂,一瓶止血的药,一瓶消炎抗感染的药。
两种针剂加起来需要配置350Ml的生理盐水,起码得打两三个小时的点滴。
明诺涵左手绷带、右手输液,双手无法动弹,就像个机器人,尚磊提着吊瓶,给明诺涵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一切行动听指挥?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
她知道自己确实做的不对,虽然嫌疑人抓到了,但却让其他的同事跟着担心:“我就是上厕所的路上突然看见的,尽热心市民应尽的责任。”
“明小姐,虽然我没有命令你的权利,但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言行举止一定要低调,警队有纪律,和你们娱乐圈不一样。”明诺涵不是警务人员,出了事他这个特案组组长没法向她的家属和领导交代。
要是被她的粉丝知道她跳楼、抓人还受伤,保不齐警队的门槛都会被人踏烂。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态度诚恳的认着错:“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就看在我立功的份上,功过相抵?”
医院是一个从不分白天黑夜、工作日和休息日的地方,无论何时都人满为患,救护车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觉得聒噪。
输液室里的病人基本上都有家属或者朋友的陪同,只有她是一个人,她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打算眯一会,但是又不敢睡熟,怕液体打完了没人喊护士。
尚磊要回局里审讯所以明诺涵就让他先走了,为了让他放心,她告诉他李巧等会就来。
另一边的李重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连忙给易泽寒打了电话,他接电话的声音有些懒散,“你知道现在几点?”
现在还不到十二点,但是易泽寒好久没有好好睡个觉,难得睡个早觉被人吵醒,电话那头的李重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就知道给易泽寒打电话会是这个下场:“明小姐被人用刀划伤了,目前正在三医院输液。”
李重听到手机那头突然一阵安静,过了一会才有了些动静,躺在床上连眼睛都没睁开的易泽寒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我知道了。”
易泽寒到达医院后在输液室外看到了她的侧影,她看上去比平时狼狈了一点,但看上去乖巧不少。
他在电梯旁的自助咖啡机买了一杯黑咖啡和一杯热可可,坐到明诺涵身边。
闻到一股咖啡的香气后,明诺涵睁开双眼,在看见易泽寒的瞬间无比意外,深更半夜能让资本家来医院看望自己,不是因为感情就是因为利益:“我没残废,不会影响拍摄进度。”
易泽寒把热可可递过去,明诺涵没有接,她也接不了,直直的盯着他的黑咖啡:“我不要,我要你那个。”
生病时候的明诺涵声音有些无力,不似平时,易泽寒皱眉,有些不悦,声音冷冷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哪?”
“在医院啊,可我就想喝咖啡。”
不知道为什么,明诺涵自认为自己从小就是一个懂事的人,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在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懂事成熟的模样,可是只要一见到易泽寒,就很想撩他,跟他开玩笑,总是不经意间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在他的面前。
面对受伤时还这么任性的明诺涵,易泽寒有些恼:“那给你喝,我走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诺涵在心里算准了他不会抛下自己,因为李重告诉过她,易泽寒对她跟别的人似乎不太一样,虽然说不清楚是哪不一样,可谁知易泽寒把咖啡放到座椅上的小桌板上,转身离开。
“不喝了不喝了。”她伸出手去拉他,结果忘记了自己的左手正打着绷带,倒吸了一口冷气,“嘶”的一声,随着伤口撕扯的疼痛不得已松开了手:“我手可是刚刚被人砍了,好疼啊。”
其实也就是被刀给划了,只不过划的比较深,但她演技好,足够以假乱真糊弄眼前人。
易泽寒转身,垂下的双手不经意间握拳然后松开,看了一眼她被包扎着的左手,又坐了回去,下一秒明诺涵就把手伸到了他眼前,又如以往活泼:“算工伤么?”
此刻明诺涵那白皙细腻的手掌和绑的略微宽大的纱布格格不入,易泽寒也没有立即推开她的手,握着她的手看了看,伤口没有渗血,他手掌的温热从指尖蔓延到了明诺涵的手掌,使得她的手不再那么冰凉:“明小姐,你很喜欢逞能?”
明诺涵自知理亏,也不顶嘴,顺势脑袋一歪,整个人都靠在了易泽寒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胳膊挽住了易泽寒的胳膊,“中午你为什么中途就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
“有事。”易泽寒想抽回手的时候,明诺涵又哎哟了一声,他不敢再有所动作,等了一会后,发现一向贫嘴的她没了声音,侧头一看她早就睡着了。
靠在他肩膀上的脸因为重力原因显得肉嘟嘟,平时那么坚强倔强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柔软的像一只温顺的猫咪。
睡梦中她开始迷迷糊糊的变换着各种姿势,每一种姿势都觉得不舒服,易泽寒小心翼翼的从她胳膊内抽出自己的手,摆正她的头,坐直身体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明诺涵只觉得前一秒自己掉进了冰山,后一秒又被人带到了火山,慢慢的整个人就不再开始哆嗦,最后干脆一股脑往他怀里钻,他被动的抬起手,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今天他的身上没有香水味,明诺涵闻到的,只有沐浴露的味道,浅浅的白檀气味缓缓袭人,安抚了她的疲惫。
中途易泽寒喊护士换药的时候,明诺涵就已经醒了,只是贪恋着他的温度,所以一直没睁眼:“你是不是洗完澡准备睡觉?”
“我已经睡了。”易泽寒无奈的喝着咖啡提神。
“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明诺涵觉得不好意思,大半夜把他从床上喊起来,而且他第二天还得照常上班。
易泽寒“嗯”了一声,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声音里透露出一股怒气:“你也知道给我添麻烦了?”
明诺涵显然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有点委屈,也有点生气,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病人,突然脑袋一热,她把受伤的左手放到了易泽寒的大腿上,掐了他一把,反正手早就不疼了。
隔着裤子她能感受到他大腿肌肉的收缩,她根本就没用力,而他明显的愣了一下,那感觉像蚂蚁爬上他的身体。
明诺涵显然对他的反应感到很满意,暗自窃喜,易泽寒厉声道:“把手拿开。”
知道了他的反应,已经足够了,至少他不讨厌自己。
她是个有骨气的人,并不会无下限的没皮没脸,和他周旋要讲策略,从他怀里离开看了一眼输液瓶:“你回去吧,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也没有义务在这陪着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至少你来了,这让我很高兴。”
说完这赌气的话,发现易泽寒一动不动,并没有要走的打算,感觉自己喉咙开始冒烟,抬了抬自己的双手:“如果你不走,能不能喂我喝口水,我没有多余的手。”
易泽寒拿起了那杯已经变温的可可放到了她的嘴边,没有吸管,他喂的很慢,慢慢的抬着杯子的角度。
两人就这么保持距离的坐着,明诺涵也不再主动跟他讲话,直到输液结束。
在易泽寒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明诺涵脑子里全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从围观抓捕到与嫌疑人周旋在到受伤以及易泽寒的出现,以至于明诺涵根本没注意到这不是开往她家的方向:“我家离医院近,晚上有不舒服可以喊我。”
“这么快就带女人回家?”明诺涵不露表情的悠然道。
易泽寒住的小区是别墅结构,每一户都是两层楼的别墅,每家每户自带车库。
他一打开家门,映入明诺涵眼帘的就是黑白灰色调的设计,玄关上的柜子上摆了不少的名贵红酒,客厅里放着一台跑步机,阳台的落地窗旁还安装了一个秋千座椅,她从小就喜欢秋千:“装的安不安全,会不会掉下来把屁股摔了?”
易然有时候来他家,觉得阳台太空,就装了个秋千,他根本都没坐过。
“卫生间的柜子里有干净的浴袍、毛巾和一次性拖鞋;你等会睡次卧,我给你铺床。”易泽寒指了指次卧,明诺涵没点头也没摇头,只觉得自己身上臭哄哄的,夹杂着汗味、血腥味、酒精味,赶忙闪进了卫生间。
由于左手不能见水,所以要洗的格外小心,结果等到她洗完澡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想到现在自己除了一身浴袍之外,里面什么都没穿,于是又把自己的内/裤和内衣洗了,并且用吹风机把它吹干了换上,这么一折腾时间又过了半小时。
易泽寒也还没睡,抱着手机在打电话,她蹑手蹑脚的抱着还没洗的衬衣和牛仔裤走进了卧室,打算明天早上将就将就,回家在换,只不过她走进的是易泽寒的卧室。
看得出来他来医院之前是被李重从睡梦中喊醒的,连被子都没有叠,她整个人直接躺到他的床上,易泽寒挂掉手机,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明诺涵已经乖乖的躺进了自己的被窝。
他走过去替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开的时候,却被人扯住了手腕,易泽寒毫无防备、一个重心不稳,被她拽倒在床上,两个人的距离轻轻一动就能挨上。
明诺涵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唇很软,带着些冰凉的触感,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是装睡,她对着他嘟囔:“Welcometomydream.”
易泽寒僵住了片刻,直到几秒钟后才小心翼翼别开她的手,把祛疤膏放到床头桌上转身出了房间,一夜无眠;而明诺涵在他走后,得意的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