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2.易泽寒的过往
不是易泽寒不把他们打发走,而且赶走一波又来一波,最后在婚礼即将开始前才把那些人给赶走。
场地内灯光全暗,只有播放两人结婚照的电子屏幕和顶灯发出光亮,司仪踩着音乐的节奏出场:“尊敬的各位来宾,晚上好,欢迎各位出席两位新人的新婚庆典!为此新郎新娘在这里准备了丰盛的酒宴,以此答谢各位的光临捧场,接下来就请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聚焦您的目光,预备您的掌声,有请我们今天的新郎出场。”
李俊朔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西服出场,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玫瑰。
阮雯静挽着她父亲的手,从对面向李俊朔走来,司仪慷慨激昂:“在茫茫人海中,他们相识相恋,似乎命中注定他们的相遇是要碰撞出一段不同寻常的爱情故事,正所谓天作之和,佳偶天成,从父亲手里挽过新娘,她将会陪伴你走向人生新的征程,新郎你准备好了吗?”
李俊朔从阮雯静父亲手里牵过了阮雯静,把手里的鲜花双手奉上:“我准备好了。”
司仪继续——
“李先生,您愿意娶你身边这位女士为你的妻子吗?”
“无论是贫贱与富贵都会不离不弃吗?”
“阮小姐,您愿意嫁给在您身边这位先生为您的丈夫吗?”
“无论贫贱与富贵都会不离不弃吗?”
双方交换完戒指,轮到双方父母上台讲话,那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在灯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虽然坐的远,但明诺涵都能觉得晃眼:“起码得有三克拉?”
她从小到大也参加过很多的婚礼,小时候觉得参加婚礼热闹,能逃避写作业;后来长大了,看见同龄人结婚,自己还是单身狗,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慌,再后来看见那些人没过一两年又离婚,也就看透了,但是现在,心里又开始有些许的羡慕。
易泽寒把椅子往明诺涵身边拉近,在黑暗中搂住了她的肩:“这就羡慕了?”
“也还好,钻戒大了又不方便又不好看。”明诺涵也没有拍开他的手,反而靠在了他肩上,这要是以前,她绝不好意思在公众场合秀恩爱,是他教会了她如何表达爱:“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如果能有个五克拉以上的…BilingBiling的,发着光的东西,我也不介意。”
钻戒,代表坚贞不渝的结婚象征意义,它代表着生命和永恒,没有女人会不心动,她听到他说:“五克拉不算什么,半小时内我就能准备好,但你嫁么?”
“我可没说要嫁给你。”明诺涵轻轻推搡着他,从他身边闪躲开:“没有诚意,不嫁。”
两人亲昵的举动全部落在了白可君的眼里,捏着酒杯的手开始发抖。
接下来的环节,领导讲话,易泽寒上去简单讲了两句,他一上去,媒体朋友就开始咔咔咔的拍照,分公司的同事也开始尖叫,明诺涵觉得他就适合站在聚光灯下,散发优雅高贵的气息,他在的地方,就是焦点:“阮雯静,是我女朋友的朋友,所以,李俊朔,你不能欺负她。”
新娘开始抛捧花,阮雯静拿着捧花接过话筒:“今天,这个捧花,我不打算抛,我想把它送给我的朋友,明诺涵。”
突然被Cue,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掌声响起,她走到了阮雯静的身边,接过了阮雯静手里的百合手捧花:“希望你任何时候都能先成为自己,然后再成为好妻子、好母亲,希望你余生都是欢喜。”
明诺涵停了一下,看向了台下的易泽寒,目光对视的那一刻,她有些紧张,心脏开始狂跳:“另外,我爱的人现在也在台下,我希望他幸福,并且他的幸福里有我。”
现场再次响起掌声、尖叫声和快门声,明诺涵拿着手捧花在万众瞩目中走回了他身边:“易先生,祝你幸福。”
礼成,开始上菜,易泽寒戴好手套,剥着餐桌上的基围虾,边剥边往自己的碗里放,大家看见易泽寒这么喜欢虾,于是也不敢去动那盘虾,白可君把基围虾转到了明诺涵的面前:“小诺,你不是喜欢吃虾吗?都拿去。”
“谢谢师哥。”明诺涵嘴上这样说,但并没有动,她知道易泽寒是在为自己剥虾,果然,没过多久,易泽寒就跟她换了碗,他碗里的虾全部都成了她的,她习以为常的拿着筷子吃着碗里的基围虾,吃不下的又回到了易泽寒的碗里:“多了。”
中途明诺涵去了趟洗手间,在她离开座位后不久,白可君也离开了座位,两人相遇在厕所,白可君把积攒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选择他真的不后悔吗?”
“为什么会后悔?”明诺涵低头洗了把脸,让自己无比清醒:“师哥,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但就算我不认识易泽寒,我跟你也不可能。”
白可君还是坚持以前的观点:“过几年,当他身边出现了一个比你更优秀更漂亮的女人,他就会厌倦你。”
她不知道为什么白可君对有钱人的成见这么深,但在她面前的易泽寒分明很真实:“他不会,就算会,我也不亏。”
“在我们中国人的传统里,选一个老实的男人、过着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选择,他那样的男人你驾驭不了。”
门口传来掌声,鼓掌的人正是易泽寒,在他的脸上,白可君看到了他的轻蔑:“白总,我跟你有什么过节,你要这么污蔑我?”
“呵,污蔑吗?有哪个夜店、酒吧的老板不认得大名鼎鼎的易泽寒?经常混这种地方的男女,会干净?没有绯闻,要么就是易总神通广大,压得住,要么就是你不行。”
明诺涵听到白可君的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怕易泽寒发毛,他顾及白可君和她之间的情谊,所以就算他想用武力解决,但他也不会那么做:“你知道为什么我经常混夜店但却不传绯闻么?因为我不行,但那天在夜店,明诺涵还是选择了陪我这个废人,而不是陪你。”
易泽寒这句话,狠狠扎到了白可君的心,他以为明诺涵不会告诉易泽寒,他以为易泽寒知道了会和她分手,他以为他有机会:“那天的事情你怎么知道?你跟踪她。”
明诺涵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疯了。
“你们一个搞经济的,一个搞艺术的,连共同话题都没有。”
“你跟她有共同话题,可她身边的男人,依旧是我,不是你。”
扎心二连击。
“还有,明诺涵驾不驾驭的了我,跟你有关系么?”易泽寒逐渐流露出的冰山气让白可君开始有些怯,他坐拥金融圈半壁江山的易氏集团,而自己只是一个刚转行的有些小成绩的制片人,分分钟就会被封杀。
“不过白总要是好奇,我倒是可以让你的小师妹告诉你答案。”易泽寒看着她说道:“明小姐,告诉白总,你觉得你能驾驭我么?”
见易泽寒又没个正形,明诺涵随口一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驾驭得了。”易泽寒顺着杆子往上爬,在白可君面前很是得瑟:“尤其是,在床上。”
白可君指着易泽寒,又看向明诺涵:“你们…?”
“这么惊讶?明诺涵去夜店找你的那天,你就觉得我肯定早就碰了她,恭喜你,说对了。”
明诺涵瞪了易泽寒一眼,从他脚上踩过,走了出去,他并没有追。
现在开始的,才是男人间的对话。
易泽寒的声音冷的让人发颤:“别以为你很了解我,在她同意之前,我根本就没有动过她,她的生活和选择轮不到其他人干涉,更何况你有资格么?”
“那也就是说她没同意?”
“她同意了,你没有机会,所以,你确定要和我抢女人?”
白可君不再说话,因为她的同意和他担不起的后果。
“既然你承受不起,就给我离她远一点,否则不要怪我,如果不是她,夜店那次我就不会放过你。”
回到桌前,明诺涵看到两人的表情,白可君的脸色非常难看,但从易泽寒始终神色自若,只是在看到她的时候笑了:“看我干什么?我没对他怎样。”
她再次凑到了他耳边,呢喃软语:“你要是在当着别人的面,说那档子事,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晚上回到家,易泽寒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明诺涵练完身体之后从瑜伽垫上下来去找干毛巾,嫌易泽寒杵在那碍事:“你又臭美?”
易泽寒对着镜子唉声叹气:“我看上去真的很风流?”
先是别墅保安这么说,现在又是白可君这么说,说的他有些怀疑人生。
“你也不能怪白可君,他说的有道理,光是你这长相就能引诱无数少女。”明诺涵也对着他插了一刀:“更何况长相权势你都有,这样更加会让你身边的人没有安全感。”
易泽寒听到这话反问她:“那你呢?我给了你多少安全感?”
“以前百分之六十。”明诺涵认真思考后回答他:“现在百分之九十。”
易泽寒拿过干毛巾擦了擦她的汗:“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
“百分之六十是因为你的长相让人没有安全感;后来涨到了百分之九十,是因为我感受得到真实的你;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因为…”明诺涵欲言又止。
易泽寒追问:“因为什么?”
“你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而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
他很少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往事,但他却带着她见过自己的朋友:“我的过去,按部就班,很枯燥,你不会想知道。”
“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易泽寒把她带到了阁楼上的小库房,找出了读书时候的照片,还有幼儿园的照片,在还没长开的年龄,就已经帅的有点明显,这人从小帅到大,别的小朋友在哭的时候,他嫌弃的坐到一边,似乎冷傲也是从小就有的。
她拿着手机对着他幼儿园的照片拍了一张,然后设成了自己的微信头像:“易泽寒,每次都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可爱?”
易泽寒又给她讲着大学时期的故事:“我们学校里有一条河,为了节省上课的路程,上面的桥是同学用木头搭的,有时候走到一半,上面的铆钉就会掉…”
“我的博士生导师,是个怪老头,经常在课堂上出糗,有一次期末考试,他不小心把答案投屏到了屏幕上…”
“我的本科、硕士、博士,都是在英国读的,我会做菜是因为我吃西餐吃到想吐;我不过生日,也不告诉别人我的生日,因为在国外我没有多少朋友;我成绩好,硕博连读,只是为了早日毕业…”
“我读研的时候,易氏的掌权人还是我爷爷,我通过新闻才得知我爷爷去世的消息,因为那一天,我有一场很重要的考试。”
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履历光鲜,但却没有人在乎他付出了多少,经历了什么,明诺涵一想到他的这些经历就觉得难过:“当你经历这些的时候,我同样也在经历人生最难熬的阶段。”
虽然当时没能相互取暖,但现在他们却更加幸运的彼此依偎。
明诺涵还沉浸在他的故事当中,听见易泽寒问她:“涨到百分之百了么?”
这天晚上,易泽寒抱着她讲了很多很多:“等到暑假,我会抽空,带你去英国,你讨厌英语也没关系,我是你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