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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行峰一愣继而一笑:“姐……哦不,太尉大人何以动怒?我不过挑明了一个事实,你何以恩将仇报?你想找的人,我帮你找着了,还是在钱镠的庄子的里,你不问钱镠缘何会如此?倒迁怒起我来?”
钱镠亦是冷笑:“我虽不清楚公子缘何会在我庄里,但凭方才那些人言,公子在我庄里并未受任何委屈,还深得乡民敬戴。我若是故意为之,将公子带到我庄里,岂会有这样的结果?倒是你……深夜闯我私宅,杀我乡民,还掳走公子的丫鬟,你真当浙东道你是你淮南道吗?”
钱镠的话说得很重,亦戳中董昌痛处,董昌闻言立刻怒对杨行峰。
杨行峰依旧狂妄,自然不将董昌放在眼里,董昌怒极,当即就喝:“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你敢?”杨行峰喝。
“住口!”杨行密同时喝,他已认识到,董昌对杨行峰起杀心,便一脚踢向杨行峰的膝盖,迫其跪地,然后对董昌道,“我弟顽劣,自当惩罚!他所犯之事我无词辩解,但圣真兄处之亦不公平。我是诚心与具美兄结亲,今日请具美兄来也是议婚事,现在倒好婚事没议成,变成惩罚我弟了?这可不止是喧宾夺主!”
董昌并不是那种脑子清晰的人,杨行密这番话明摆着就是强扭话题,换了别人自然回答先处理杨行峰,再处理杨钱二家的婚事。他不是这么来的,他只会迁怒,处罚不了杨行峰的怒气立刻转移到钱镠身上,冷哼:“钱镠,你怎么说?”
钱镠早已深知董昌的个性,闻言亦不奇怪,而是将皮球踢了回来,跪地道:“这门亲是大人定的,我自当听你的。大人若觉不行,我这边二话不说就拒绝。”
钱镠的话说得很有技巧,一说听董昌的,二说举例却只举拒绝,不举同意。董昌正在气头上了,想法立刻被带了过去。杨行密知道不好,当即要驳。
不想一董昌幕僚不顾杨府下人的拦截,匆匆走了进来,脸色异常惊慌。
董昌正在气头上,一见这表情,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什么事让你慌张成这样?”
那人也不敢当众说,只凑近董昌,在他耳边小声说:“大人,大事不好了,朝廷遣人来府上下旨。”
“这有什么不好的?”董昌奇怪。
那人啧了声:“我试图与之套话,不想各个沉默不语,无任何喜色,怕不是好事。”
董昌遂皱眉,心下也觉得奇怪,掂量都未掂量就立刻放下眼前的事,道:“速回府。”
那人忙跟着董昌走,董昌走了没几步总算恢复了些理智,先是拉上沈淼,又对钱镠道:“把杨行峰押了,把之前在他手里的人都给带到我府上,我要一一查问。”
钱镠忙答应,待董昌离去后便要照办。
杨行密却是一笑:“具美兄当真要照办?”
钱镠装作未听懂,反问了句:“为何不照办?”
杨行密冷笑:“若是我没猜错,董太尉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具美兄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钱镠闻言故作深思,然后道:“要我饶人也可,只一条,我只放你弟,你手里的人都得如数交于我,包括那个被你们掳走的丫鬟,这两个跪着的人,以及柳夫人的尸首。”
“好!”杨行密当即答应,“于他而言,这些人已用任何用处,要来何用?”
王明和另一人见状当即求救:“大人,太傅大人,你切不可将我们交出去。”
杨行密看都未看他们一眼,喝了杨行峰一句:“还不快走?”就转身离去。
唐皇室此番下的是喝斥诏书,措辞严厉,直言董昌藐视天威,贪欲膨胀,不懂知足,又举了杨行密之例子,言其恪守本分,严谨自律,乃众节度使之楷模。
董昌见之大怒,不给封越王也就罢了,还要与杨行密相提并论?当即就将朝廷的人轰出了杭州城,还在府内大发雷霆,肆意责罚下人,谁若敢劝,谁就倒霉。
众幕僚看着不对,一味的生气解决不了事情,得有下招,起码得先出应对之招。可董昌不听劝啊,众人想来想去想到了沈淼,杨行密那边发生的事他们已有所耳闻,知道这便是当初失了踪的柳念郎,便忙过来请他去劝。
沈淼已得罗诏谏授意,让他顺董昌幕僚的意思,进去劝。见状便推门进去,方入内就遇上一器物破空而来,他也未躲,硬生生挨了下,吃痛喊:“哎呀。”
“谁让你进来的?”董昌的口气依旧不好,动作倒是停了下来。
沈淼忙说:“我、我担心你。”
“你?”董昌反问。
沈淼忙改口:“父亲。”
“嗯!”董昌哼了声,“担心我做什么?我好着呢!”
“当真?”沈淼故意问。
董昌哼:“当然。”
沈淼松了口气:“如此便好。朝廷气数已尽,唐皇早已是他人傀儡,一个什么捞子的破诏书,管它做什么?不说里头的内容不是唐皇的本意,说不定还是有人恶意中伤所致。”
沈淼的话立刻提醒了董昌,他请封之前和幕僚反复谋算过,以现在唐皇之权利,及与朱温之交情,这越王不可能封不下来,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会是谁……呢?
沈淼装作不解董昌的意思,故意提了另外件事:“对了父亲,方才钱将军急报:说你一走,杨太傅就强词夺理,强压着将军的人,不交出杨行峰。”
董昌立刻回了神,茅塞顿开,现今最不愿看他坐大的人是谁?自然是杨行密,他浙东道便在淮南道旁边,他若是封为越王,封地自然要扩,自然要取走之前已落在杨行密手里的那些浙西道地盘。董昌亦想起今日杨行密百般袒护杨行峰之举动,杨行峰人品如何,人尽皆知,处置他是人人拍手称赞的,可杨行密就是不管,甚至三番四次的藐视他。之前他倒是没有深刻理解杨行密为什么会有这样可笑的底气,现在他知道了,定是那厮暗中使了绊子,破坏封王之事!
想至此,董昌怒道:“来人,给我围了杨府,抓住杨行密和杨行峰!”
幕僚们一听慌了,忙劝:“大人/老爷,抓杨行峰还说得过去,杨行密可不行,他好歹也是节度使。”
董昌怒极:“他是节度使,我亦可是越王!”说着,董昌就喊了钱镠去办这事。
钱镠得命,速去围了杨行密府,杨行密未算到董昌竟会如此丧失理智,只得仓促逃跑。钱镠得罗诏谏授意,追击的同时巧妙的放走了杨行密,杨行密全身而退,杨行峰就没这么幸运了,吴六混于追击队伍中,趁其不备砍下其一条胳膊,杨行峰痛不欲生,一路哀嚎着回了庐州。
杨行密见之勃然大怒,暗自准备反击。
再观钱镠这边,因未追到杨行密,董昌大怒,彻底怀疑其于杨行密有勾结,便卸了他武胜军团练使,杭州刺史一职,遣他人代替。
未出半月,越地再传罗平鸟鸣,此番不仅言昌,还言了个“冤”字,方士朱思远借此筑坛祭天,得上天之命,言“兔上金”,董昌属兔,金即为龙,他即将此是为祥兆。正逢中原其他道,皆有节度使自立,董昌便着朱思远择吉日登基。
钱镠当即修书劝说,董昌非但不听,反将其逐出杭州城。
杨行密见之,便知机会来了,即可上书朝廷,要求讨伐。不想钱镠的上书竟先于他好几日到,朝廷考虑到不能任杨行密坐大,便下旨让钱镠讨伐,淮南道不得干涉。
钱镠得旨即可起兵,杨行密这才感觉不对,杭州一行他竟什么都未做成,反而彻底着了钱镠的道。气得杨行密只得兵行诡诈,再次利用其妹杨行婉,伤势稳定后的杨行峰见状请求让其负责此事。
杨行密本不欲派杨行峰,但此番吃亏之后,杨行峰竟变得稳重,一行一步皆安排妥当,发誓要报仇。杨行密便允了他,还派了心腹跟随。
罗诏谏算到杨行密会如此,一见其行动,便将一直游走于浙东道的吴六派去越州,贴身守护沈淼。自此已经半年没有好端端在一起过的两人,终于在重兵守护的沈淼寝宫相见了。
“我来之前一直想你见着我会是何种反应,不想竟是如此冷漠,唉!我还是离去吧。”吴六看了眼傻愣了半天的沈淼,伤心一叹,转身要走。
沈淼当即回神,手脚并用缠住(划掉,拦住)了吴六:“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吴六当即转身搂住沈淼,任其如树袋熊一般攀在他身上,然后笑问。
沈淼顿知中计,抗议:“不带这么玩我的!”
吴六显然对沈淼的这句话感到新奇,顺着笑问:“那我该如何玩你?”
“……”沈淼顿时语滞,我去,绝|逼不能用网络词汇古人,会被反的。
吴六见沈淼不答,便十分顺手的拍了下沈淼的尊:“说?还是不说?”
沈淼顿时想起自己此刻的姿势,树袋熊!!!尊正好……太过分了!沈淼心泪/(tot)/~~
“看来得好好教训下了。”吴六故意笑说,就着姿势抱着沈淼走向。
沈淼当即脸红,董昌为补偿其之前的错误,为沈淼准备了奢华的生活,包括这个寝殿,精雕细琢,珠玉琳琅,沉香环绕,尤其是那张,大不说,里头别有洞天,各种橱格机关,足不出便可享受一切。老实说,刚躺上这的时候,沈淼还想过,有天在这张上和吴六滚单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结果这个念头这么快就应念了。
老实说:还是很高兴的!沈淼脸红的同时忍不住雀跃。
吴六很满意沈淼的反应,温柔的将人放到上,然后俯身笑说:“我忍了两个多月了,今天要一并讨回。给不给?”
对上吴六深情又富含思念的凝视,想拒绝是不可能的,沈淼搂上吴六:“给!你想怎么样都给。”
“嗯!每样都想要一次怎么办?”
“……”喂……嗯……好吧/(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