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玄珩大婚 下
时隔月余,凤里又迎来了一场盛大的婚礼,这次的场面更加豪华。瑞王是皇帝唯一的弟弟,为彰显皇帝陛下的仁义之心,皇帝御赐了金匾并亲自题字:金玉良缘,特令正,副使节前往迎亲,携皇后出宫亲自主持瑞王的婚典,百官至瑞王府朝贺,这可谓在大历的百年历史中从未发生过。
五百禁军护送帝后御驾行至瑞王府门前,玄珩带着府中众人及百官已经在门口跪了良久,玄珒从车架上下来,对着众人抬了下手,穿过人群走在最前方,皇后在左侧,玄珩从地上起来跟在右侧稍后的位置,一行人进了瑞王府。
“这园子你竟然没有重新修葺一下,新娘子那边可知晓?”玄珒随意的打量院中熟悉的景致。
“这些都是陛下当年一点一滴建起来的,我觉得已经设计的很好了,相信月玫可以理解!”这个院中的景致留下了太多的过往,那些个失去母亲后悲伤无助的夜晚都是在这里度过的,那时陪在他身边的除了小庄还有最亲近敬重哥哥,可如今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珩儿,我玄家儿郎要以天下为己任,摸沉溺在私情中!”玄珒锋利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最终还是有那么一丝不忍,“莫要怪我,如果能让你安稳度日,我定会尽全力。”
“陛下,迎亲的队伍马上回来了,误了及时不好。”黄公公在玄珒身边小声提醒。
“去吧,朕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玄珒大笑一声,阔步进了正厅。
“遵旨。”玄珩行礼后带着府中接亲的人到了门前等候,丝竹管乐之声顿起,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已经拐过街角,朝着瑞王府行来。
开路的御赐金匾格外引人注目,玄珩眼底浮现了一抹哀伤,现在的小庄应该是躲在房中哭泣吧,他的小庄从来不奢求什么,从容的陪在身边十年了,可是自己却从未承诺过她甚至连一个爱子也未说出口,这一刻有多想抛下一切冲到她面前同她讲:“我想和你一直过下去。”
可是他是玄珩,他并不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情……
喜轿已经抵达瑞王府大门口,出轿小娘将柳月玫请了出来,待柳月玫跨过了马鞍,将她交到了玄珩的手中,玄珩已红色花球牵着她进了瑞王府正厅。两人对着正坐中的玄珒及皇后拜了三拜,对着坐在次位的柳楷又拜了三次,黄公公直接喊了:“礼成!”然后笑吟吟的看着玄珩。
瑞王妃在喜娘的搀扶下回了新房,玄珩被玄珒留下陪众人饮酒,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多时恭贺,羡慕之词,唯有楚云舒和玄珒冷眼看着玄珩喝下一杯杯喜酒。玄珒见不得他这般浑噩提早带着皇后回了皇宫。
见皇帝离去大家也陆续的散了,府中宾客都离开时已经到了深夜,号称千杯不醉的玄珩竟连脚步都已经无法站稳,半依靠在云舒肩上,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
“你放心,今日清早我出门时,已经将玉落送到天音阁中与红锦作伴。”云舒说话间将玄珩的手从自己身上推开,瞬及他的手又抱过来,云舒嫌恶的白了他一眼,安抚道:“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王妃还在等你,你还是要回去的,一会我亲自去趟天音阁,乖!”
“你在家都是这么哄着她的?”玄珩又往云舒身上来了半分,夜色中繁星点点,王府中点了红烛红灯,院中两个绝美的男子相依,让人不免遐想。
“哄她的法子多了,但是不能用在你身上!快起开,你这样腻歪这我好别扭啊!”云舒奋力的一推,玄珩没有坐稳,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云舒趁机逃开了很远,埋怨道:“靠的我肩膀都麻了!”瞪了玄珩一眼,朝着王府大门方向走。
“小舒,好好待玉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放手!”玄珩望着云舒的背影觉得无比哀伤,有些话当时没有说,现在就更无法说了。
“少来操心了,我们现在好得很!”云舒想到玉落对自己说‘“我要我们在一起!’的委屈,期待,心中更加急切的想要离开瑞王府,赶去接她,蹭蹭几步就消失在了玄珩眼前。
玄珩晃晃悠悠的从椅子上爬起来,朝着新房的放心冷冷一笑,对着身后的镜儿说:“送我过去!”
镜儿将玄珩扶到了新房,玄珩反手将门带上。大红的喜帐下柳月玫端端坐在百子千孙锦被上,大红的盖头将她的容颜全部遮住,白皙的手将喜帕搅的褶褶巴巴。
玄珩坐到柳月玫的身边,一手将她的小手握住,轻声说:“这一日枯坐,也是辛苦你了!”另一只手将盖头轻轻掀开,虽不是花容月貌,但在红妆的衬映下格外端庄大气。
“夫君辛苦了,臣妾服侍您就寝吧!”柳月玫的声音极婉转,和庄红锦的声音倒是有些许相似之处,她说完话并没有动,只是娇羞的等着玄珩的答复。
听到她的声音,玄珩愣了一下,能有这么一点的相似,“也好!”柳月玫从床边站起,将玄珩的衣衫一件件褪尽……
镜儿在玄珩进入新房后匆匆到了后院的鸽舍,将一直信鸽放飞了出去,看着信鸽飞去的放心,久久失神。
天音阁中,庄红锦已经喝得烂醉,倒在床上沉入梦境。玉落靠在窗前把玩着手中的酒壶,若不是今日有备而来,特意服用了双份的化酒散,像这样喝了整整一日,自己怕也是要倒在这里了。
白羽信鸽落在窗前,黑色的眼珠晶莹璀璨如天边的星。玉落苦笑一声,这只是瑞王府的信鸽,轻轻将信鸽捧到手中拆了信鸽腿上的密笺,一手抓着信鸽一手将密笺拆开。
“殿下已入新房,避子汤药已下。”
玉落脸色一黯,疑惑的看向熟睡的红锦,喃喃道:“你这又是何必呢?”随即将信鸽装进了笼中,谨慎的将密笺重新封好,在烛光中又打量了一番,确认别无破绽,才将密笺重新绑回信鸽的腿上。
阁楼中一阵轻快地脚步声,玉落淡淡一笑,将信鸽的笼子封好,转身去开门,云舒笑容自若的站在门外,看到玉落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柔声说:“我想你了!”
“别闹,庄姐姐已经睡下了,咱们回去吧……”玉落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在他的左肩仔细嗅了一下,阴冷的瞪着云舒说:“你去哪里了,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云舒将玉落从房间内拉了出来,关上门,一把将她横抱在怀中,调笑道:“我难道是娶了一个妖精,鼻子如此灵敏,还请仙姑告知是何方神圣啊?”
“快说,不然我今日定不轻饶了你!”玉落抻着他的胸襟,一脸怒意。
“是瑞王,他心里不好受,在我肩上靠了一会,还是第一次被男人靠着,怪不舒服的。”云舒想到那种感觉,不满的瘪了嘴。
“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很是般配呢!要不我把你让给他?”玉落想到从前他两人一起时的光景不免调笑他。
“哼,回去看我不惩罚你,看你还能舍得我!”云舒抱着佳人踏上马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