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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思树下的裸体画(13)

蓝色地稻草人 瞿国文 3591 2022-11-09 05:14

  当我吻着吻着,受抑制的意识渐渐复苏,——我这是在干什么呢?——我不觉打了一个寒噤。我搂着阑珊腰际线的手规矩地停了下来;阑珊原本像只撞进菜地的欢快的兔子胸潮起伏,突然见状觉察有异,抬头满眼疑问看着我,不明所以的猜测着我脑海中突然在想什么。

  我们都收回了手,有些不自在的坐在石栏上,大家变得安静了起来;阑珊稍微整理了一下白色抹胸,呼吸日渐均匀,吐气如兰。

  “刚才不好意思,那个了——”我嗫嚅着嘴打破了平静,语气有些颤抖,连我自己都感到十分丢脸。这是我第一次这样主动的拥吻女孩,像一个嗷嗷叫唤的孩子,不知道适不适合,硬着头皮一阵往上冲。

  “没事啊,这很正常啊。你除了和村梅十六岁那次,——没抱过其他女孩子吧?”阑珊侧着头有些不自在地笑着问我。

  “嗯,算是吧,这是第一次主动抱一个女孩子。——不好意思,刚才有些冲动了!”我低下头,心中满是歉意,像是犯错的小孩子,眼睛实在不敢面对阑珊。

  阑珊见我始终低着头,那份羞涩像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不免觉得十分好笑。于是,找个话题免除彼此的尴尬,“没事了,你我都不是小孩子啦!——对了,刚才我们谈到哪了?”

  “我哥死了之后,墨心有没有想法去找过我妈?”我没有直接回答阑珊的问话,反而将自己未解的一些疑问提了出来。

  “没有,他已经无颜见你妈了!他这些年不想再去搅和你们一家。”阑珊摇了摇头,说道。

  “那工富毕竟是他和我妈两人的孩子啊?”我语气有些硬的说出了心里话。

  “人在的时候,他都无颜去见,人死后他去干什么呢?再说,一切不是还有你爸在嘛!他要是去的话,不是自讨没趣?”阑珊不免稍微提高了一点分贝反问我。<>

  “嗯,也是!——像他这种神经兮兮的——!”我心中刚才压抑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语气中不免带着嘲弄;但想到阑珊毕竟是墨心教授的养女,再加上工富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又活生生的把要骂人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阑珊眼看我要发狠骂人,又硬生生折了回去,知道我不免是顾虑她的感受。眼睛聪慧温驯的看了我一眼,又大胆地伸过细嫩柔滑的右手握住我的左手背,满是安慰和疼惜。

  “其实我养父墨心自从离开清平乡后,便进入了高校教书,但心一直不安宁。后来结了婚,便常借助写生悄悄回到清平乡去看望孩子。后来这事被我师母知道后,大发脾气,两人经常吵架。这师母从此变得疑神疑鬼,由于跟着他们学习和吃饭,师母将疑心生到我身上来。”阑珊侧过头向我不急不缓地说着,就像这平缓的河水,而里面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让人难以愉快的回忆。

  “怎么疑心到你身上来?“我不免疑惑。

  “也是凑巧了啦,某次画作,养父没有找到其他合适的模特,他又想在观念上突破一下,于是我自告奋勇当了一回她的裸体模特。这就惹了大麻烦啦,师母以为养父和我有扯不清的男女关系,觉得我养父是畜生——还大骂了我一顿——骂我是小狐狸小妖精,我妈是大狐狸大妖精,所以该死。我当时火一下子就爆出来啦,就和她厮打了起来!”阑珊一只手比划着当时厮打的样子,不见得多么凶悍,倒是十分俏皮可爱。

  “你没事吧?”我倒是替她担心起来。

  “没事!事后,我就没到她家去了。”阑珊说着,莞尔地笑了一笑。

  “那你生活怎么办?”我不禁问道。

  “师母整天闹着和养父离婚,后来还到法院起诉了养父。我虽然没去她家,我其实家里还有一点存款,够我读完高中的费用。<>不过养父放心不下我,每周都和我约定,会来我家看一下我,顺便给我买一些日常用品。”

  “看来墨心对你还是不错——”我的口气本想软和一些,但不曾想到依旧还是有些酸溜溜的。

  “他这是把我当作你哥来对待,也就是将歉疚之情转移到我身上来,——因为他无法弥补你哥。”

  “是吧,那后来呢?”

  “这师母离婚之后没多久,就嫁给了学校某领导。说来真是冤家,这领导却是曾经攻击我养父、导致他被迫下乡接受中下贫农改造的始作俑者,弄得我养父知道后暴跳如雷、气愤难当,知道这是师母对她的报复。再后来又知道自己的儿子工富死了,他心灰意冷,整个人处于崩溃中,——他那时精神开始失常了,——他嘴里整天念叨着是报应。”

  “那——你养父墨心没有再结婚?”我本想直呼墨心之名,但实在不忍刺激阑珊,所以又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私愤。

  “没有啦!没过两年,改嫁了的师母莫名其妙的染病离世,又使得养父愧疚不安——他认为是他害死了师母,害的她心存恨意,耿耿于怀染病早早死去了。”阑珊摆了摆头,说着,望着红城远处的灯色,眼里带着一闪而过的忧伤。

  “你也这样认为吗?”我侧脸看了一眼她,只见她的半边脸庞映着河水倒影的灯彩。

  “不管怎样,对于师母的死,养父是有一半的责任的!就像在你哥这件事情一样!你说呢?”阑珊也侧过脸,两眼凝视着我。

  “差不多吧!这两天让我想了很多,——说实在的,在疗养院见到他们这样,我也快坚持不住了。”我语气恢复平静,淡淡地说道。

  “农哥,你没事吧?”阑珊握着我的手,稍微使劲的握了一下,让我感受到她的关爱。<>

  “没什么事,只是想得有点多。有时候想到那些问题,就像掉进了寻宝迷宫里,往往探寻到的结果都大出意料,根本不是自己所想要的。那种感觉十分糟糕,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河堤上那些奔驰的车辆,在南国的夜色中以自己的速度倾诉每个人正在发生的故事。

  “比如呢?”阑珊追问道。

  “比如,额,我想到你养父墨心精神失常这事,——也就是他自己存在的悖论——一个从事艺术教育教人向善的人,事实上始终走在错误近乎邪恶的路上。这就像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交战,结果只能是让承载这种灵魂的肉体饱受摧残。我反观自己,过去的人生或多或少——就像刚才对你那样,其实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悖论在作祟呢!”我一边想着,一边措词,想到深处,那些复杂的感受和概念让我不免脑海中有些空白,语无伦次起来。

  这两日在回顾燕园近十年来的场景,计划写一部非常学院化的搞笑作品。不过一部部的写,终究会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阅读体验。感谢大家支持、点赞/订阅和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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